从酒庄里出来,宁上陌又到茶庄去。两处铺子离得有些远,她便吩咐抄近路。
车夫听后很是为难地说道:“丞相夫人,最近城西那边不太平,听说僻静的巷子里时常发生抢劫案。”
“咱们这马车不是有相府的标记吗?不信他们也敢抢!”宁上陌却不信那个邪,非要抄小路。
车夫只得赶着马车往那片僻静的巷子驶去,这边甚是荒凉,路边的杂草都很深了,也没有人管。还有股天气不太好,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车夫心中害怕,将鞭子甩的震天响,驱赶马快跑,同时增加气势。
宁上陌掀开轿帘,望着如此荒凉的巷子,不解地的问道:马车夫:“这边为何没人居住?我记得曾经不是这样子。”
“回丞相夫人的话,这边听说原先是要建练兵场的,还将之前的住户百姓因此住户都被迁移到了其他地方了,可人迁走了,但这练兵场也没能建下去。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些为了赶时间抄近路从这里走的,都……”车夫不敢再说下去,又将马鞭抽在马背上,马吃疼,跑得的更快了。
“难道官府不管吗?”宁上陌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是废弃的巷子,不经常有人,官府自然不会在这里浪费财资人力。”马车夫回道。
正说着,忽然,马儿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车子随即侧翻出去却未停住,便撞在马屁股上侧翻了。
宁上陌惊神幸好宁上陌身上还有功夫,在马车翻到的那一刻她破车而出,而车夫跟竹青却都受伤了。
就在宁上陌想要上前查看马怎么会忽然跪倒之到时候,四面忽又冲出来十来个蒙面的彪形大汉,“留下银子,放你等一条生路。”
“我们身上没带钱财没有银子。”宁上陌眯了眼睛,脚步微移,镇静的回道,并将车夫和竹青护了在身后。
“从这里抄近路的都是做生意的,怎么会没有银子?我想这位夫人,你不会傻子吧?是钱要紧还是命要紧都想不明白。”为首的说着,为首的就作势挥舞着大刀作势要砍过来。
宁上陌连忙只得出声说道:“要银子是吧?好吧,我给你们,只是出来匆急,身上就这么多了。”
说着,她拿出几锭银子,扔过去。
“你打发叫花子呢?兄弟们,上!这两个不错的小娘们还不错,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啊!。”说着,匪首便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
车夫跟竹青摔伤了,宁上陌一个人毕竟难敌众手,自然是寡不敌众,毕竟一拳难敌众手,眼看就要被俘的时候,忽然横刺里跳出一个人来。
“大胆贼人竟敢在光天华日之下,行此污浊之事!,拿命来。”那人他大喝一声,一眨眼的功夫,那几十个黑衣人都被打倒在地上,看的宁上陌目瞪口呆。
不由拍手叫好:“好功夫啊,大侠真是好功夫。”
“上陌,承蒙你如此看重,我心中甚是惶恐。可能为救你,才会激发出如此斗志吧。”只见那人朝着宁上陌拱手笑道,言语温和谦逊,让人如浴春风。
宁上陌待看清来人,却不由紧蹙眉头,诧异的问道:“二皇子?如此僻静之处,您怎么会来?”
那人闻听暖暖一笑:“或许心灵相通吧。”
危难时刻救了宁上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凉二皇子楚越。
对他的柔情,宁上陌不但没有被迷惑,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悦的问道:“我跟二皇子素无交情,何来相通?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有损你我声誉事小,没得让人误解了可就事大了嘲笑大凌西凉皇子公主不懂礼数事大。”
说完,宁上陌对他飘然一拜,“多谢二皇子今日出手相救,想必二皇子此次来我大凌京城,定是有要事,上陌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就此拜别。”
西凉二皇子楚越随从已经将马车扶正,所幸车夫跟竹青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不碍事。
宁上陌上了马车,她轻声询问车夫:“还能赶车吗?”
车夫应道:“丞相夫人放心吧,赶车无碍。”
宁上陌点点头,乘车而去。此后马车平安穿过那条即将被拆掉的僻静巷子,再无遇到歹人拦截。
宁上陌一路上,宁上陌都不解都在纳闷,西凉二皇子此时出使大凌进京所为何事?莫非西凉国有什么变故?
“小姐,到了。”竹青青一声低唤,才叫她才回过神来。
进了宁记茶庄,草草地的询问了掌柜的一些事宜,便带着竹青离开了。回去时,没有敢再走那条巷子,而是乖乖走的官道。
回到丞相府,她依然在想西凉二皇子之事,还有那块白玉佩。明明是她的物件,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在北蒙边境到底发生过什么?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跟他有什么瓜葛,而他却表现的跟她很熟稔似的?
向来行事谨慎的她怎么会有一个记忆空白?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心事重重低头走路,就那么径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摸着撞疼的下巴,看着被自己撞翻在地的那个人,她不由跺脚恨道:“明轻言,怎么哪儿都能有你,好狗不挡路!”
明轻言哭丧着脸,揉揉自己的胸膛摸着被摔成八瓣的屁股,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很是无辜地的说质问道:“娘子,你讲不讲理啊,是你撞得我好不好?为夫还以为你投怀送抱呢,谁想就被你撞了个仰八叉,不会是在外面看上谁,回家想谋杀亲夫吧?”
“谁在外面看上谁了?胡说什么,!我要谋杀你还需用撞这种办法吗?才不会那么傻。”宁上陌听他如是说,也知道是自己先撞了他,不免心虚,声气也没有那么足了。
说完,不等明轻言再说什么,便带着竹青青急匆匆地的回了东苑。
忽宁上陌瞥见竹青胳膊上似乎有血迹,不觉心中诧异,莫非是她们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就在纳闷之间,忽然有门上的小厮上门来报,洪公公在外书房等候。
明轻言匆匆赶过去,洪公公传皇上口谕宣他进宫。
在路上明轻言问洪公公什么事,洪公公只是告诉他,等进宫后,便会自然知晓。
明轻言闻听便不再问,知他也不会说。此次宁上陌没有被宣进宫,应是该皇上找他商议朝中之事。
果然进了御书房,燕南昊果然告诉他,西凉又派使者来大凌,与他召他进宫商议对策。
明轻言不禁联想到宁上陌的异样,他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出声问道:“可是西凉二皇子来了么?”
燕南昊点点头,“正是,而且只带几名贴身随从。”
“为何事而来?”明轻言不由眉头紧蹙,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深了。
“西凉王六十大寿,他是特意来下请帖的。而且指明若是朕不去,只能由皇室贵胃替代朕去。”燕南昊很是为难地的回道。
皇亲贵胄?能有谁,还不是宁上陌代他去!
此事,他还未跟云霓说。经历几次风波,他头脑中缺的那根弦渐渐开始长出来。大凌皇室血脉萧条,成年皇子公主能办此时的,也只有宁上陌一人。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出使西凉代他给西凉王贺寿呢?
若是不去,西凉二皇子特特送来请柬,岂不是有悖邀请之善?若是惹怒了西凉王,北蒙国趁机跟他结盟,同时进犯大凌大蒙边境,那事情就大了。
宁上陌作为大凌长公主不能去,就只能他亲自去了。
可是这一切路途遥远,那边又不知道怎么样的情况,他可是一国国君宜静不宜动。再说云贵妃有孕在身,她又不是不小心的,他还真是舍不下狠不下心离开。
如此甚是为难,才请明轻言进宫商议。
明轻言闻听亦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只怕不单是祝寿那么简单,或许藏了什么阴谋。皇上是万万不能屈尊前往,那么只能是宁上陌了。
本来这事对宁上陌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自然不会横加阻拦,毕竟作为皇室宗亲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大凌宰相,虽然她是他的夫人,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可是,只要是一想到二皇子楚越对宁上陌的纠缠,明轻言他就不觉蹙了眉头,低头不语。她去西凉,无疑是羊入虎口。楚越早在来给太后祝寿之事,便跟他叫嚣过,宁上陌是谁的夫人还不一定的话呢。
此次前去,那不是前途未卜是什么?
见他不说话,燕南昊不由急了,出声问道:“轻言,你快帮着朕想个完全之策才好。此事,我还压着呢,霓儿也不知晓。但是怕是瞒不了多久,我也怕此事一旦传开,陌儿一定会主动请缨,而霓儿定是拦着朕,两处为难啊。”
“上陌若是不去,那只能皇上不能御驾亲往,这次只能让上陌代之了更是不行。微臣实在是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明轻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
他敢断定此次楚越来大凌,根本目的就是就是想逼宁上陌前往西凉国祝寿,若不达目的定会不罢休。
而且此时,北蒙拓跋燕灵亦还没有走,若是二人交接,横生枝节事端,便会对大凌更是不利。
北蒙民风彪悍,国力强盛,虽然西凉国力虽稍弱,但是这些年只怕也是韬光隐晦,不容小觑。
如今西凉国内,太子已娶卫阁老女儿为妻,有了卫阁老相助,在西凉皇室之争中明显处在优势位置。二皇子想要压制这种优势,只能将眸光放到邻国。而他又钟情宁上陌已久,这正是个契机。
借着祝寿的由头请宁上陌入西凉,那上陌自然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了。
看来,想要安抚住西凉二皇子,只能由宁上陌做大凌使者,免得他狗急跳墙,跟北蒙联手。至于入如西凉后,会怎样,这样只能且行且看来应对,毕竟她还担着他明相夫人之名,也容不得那楚越乱来算一道微弱的护身符。
“总要想出个法子来才好,要不,我认个干儿子?然后派他出使西凉?”燕南昊也是急病乱投医,一着急,他脑中亦是乱成一团麻。
“不可!这明显是敷衍,只怕会激怒西凉王。罢了,不如就让上陌担任使臣,如此才能称了西凉二皇子之意。”尽管是不情愿,明轻言也只能如此提议。
“那怎么行?朕怎么能让陌儿去冒险?那西凉二皇子在太后宴会上,我就看他对陌儿多有窥探,似乎心怀叵测。”燕南昊一听,立刻摆手拒绝,“再想其他法子。”
明轻言不由苦笑,若是能想出其他法子,他还能出此下策吗?宁上陌可是他的夫人,他怎么可能会真心愿意她出使若是将来被西凉二皇子抢走,他这名震六国的明相声誉可就丢大发了?。
“微臣陪她一起去,上陌虽是大凌长公主,但也担着亦是我明相之妻之名,料他们不能不有所顾忌。”明轻言再次进言。
燕南昊闻听点点头,眸中有了一丝镇静喜悦,。其实,他心中正是这样打算的,只是由他说出来,跟他亲自请命又是不同。确实,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若非他也不至于苦恼。
“如此只是委屈了你和上陌了,让朕于心何忍?”燕南昊随后深深叹息一声,这是发自内心的。
“为皇上分忧,本就是微臣和上陌长公主分内之事,皇上切莫为此伤神,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再加微臣定会舍命相护,不会有事。”明轻言劝皇上也是在劝自己。
“此时云贵妃还未知晓,朕不想让霓儿她知晓道此事,免得她日夜伤神,不利安胎。我会在宫中封锁消息,对她只说上陌去外地商铺巡视,料她亦不会起疑心。西梁二皇子已被朕安置在一处隐秘驿站,亦极少有人知晓此事。”燕南昊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