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我一手抱着本书,一手还拿着个没吃完的包子啃着,往我们那临时课堂走去。好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哦不,是诲人不倦的老师!
“报gào
老师,我想提个问题!”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朋友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
恩,看来这些个小伙子这几个月被我训的还不错,知dào
提问前要先举手了,还知dào
叫“老师”了,真是孺子可教也!“什么问题,你说!”我一脸自信地说道。
“昨天我爹问我《千字文》里那句‘右通广内,左达承明,既集坟曲,亦聚群英,杜稿钟隶,漆书壁经’是什么意思,我没答上来,今日想请教下老师!”
呃,这个,《千字文》啊?小时候老爹好像是叫我读来着,不过我见那文章都是四字一句四字一句的,特难记,最后连那书被我扔哪都不记得了。我总不能告sù
人家,我这个当老师的也不知dào
那是啥意思吧?正为难着该怎么说时,一瞥眼却见禹翔同志正一脸玩味似的看着我,心下便已有了主意:“今天新来的禹翔同学据说三岁起就读这些文章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来考考他吧!”说完我便伸出一只手指向他所在的位置,作请的姿势,谁让他今早死赖着跟来“上课”,还非得挤在最前面。
等了好一会没声音,这小子,该不会真这么狠心让我在这时候出丑吧?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你坏话就是了。他好似知dào
了我的想法似的,笑着开口讲解了一番,这时候的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听他是说的是什么。只知dào
,末了,他还不忘加上一句“这是昨晚宁先生刚跟我说过的”嘿嘿,这小子,看来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嘛!
“哟,兄弟们,原来早就开课了啊?”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尉迟文那小子,真是应了他那姓了,每次都迟到。“昨儿个从我爹那听来了个消息,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我见他脸上是有些许倦色。
虽然我也很想知dào
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他一夜没睡,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可是破坏了我讲课的,正想着该怎么数落他一顿时.,却见众人都一溜地围了上去。哎,怎么跟帮女人似的,屁大点事儿就窝一块儿叽哩呱啦的瞎讨论。
“哎,我想大家都知dào
,去年底当今皇上把宁相爷的三小姐晋封为文敏郡主了吧。”尉迟文一脸神mì
地说道,原来跟我有关,我竖起了耳朵听着。
“早知dào
了!那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
“我也是!”人群里立时响起了嘈杂的附和声。
“文敏郡主是谁?”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好奇地问道。
“连这都不知dào?你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识得那人间绝色呢?”八戒同志一脸鄙视地瞧着刚刚问的小朋友。
从小到大也时常听到有人夸我漂亮,这都是拜我那美丽的娘亲所赐。不过没他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女神”、“人间绝色”,连我自己听的都心虚。
“去年底,皇后圣诞,我有幸得见过郡主一面,至今难忘”说话的是司马帆,他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怎么样怎么样”边上的人不停地催促着。
司马帆猛然惊醒,说道:“我至那时方明白书中所写‘翩若游龙,婉若惊鸿’究竟是何意!那日,她在宴上所书那一‘祝酒诗’,气势磅礴,绝非一般深闺女子所能及!”
说到这众人皆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我心下惭愧不已,要说我那字写的大气磅礴倒也罢了,小时候,一旦犯错,就得罚抄书,百八十遍的是常有的事,如此一来,想写不好都难。只是,那诗却是我剽窃了别人的,不知dào
老李同志知dào
了会不会气地从地底下爬出来了呢?不对,人家在这年代好像是还没出世的,想到这,我又乐地笑了起来。
“那次的宫宴我也去过!”尉迟文见大伙儿都围着司马帆转,有点儿不服气了。
于是一群人又一溜烟地粘回了他身边。
“去年底那次皇后诞辰,席间有不少使臣出题刁难,而西蒙国察里尔王子所带的难题,满朝文武竟是无人能答,这时候,宁小姐站了出来,直把那什么西蒙国的王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些我们早就听说过了!快说说到底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个‘迟’大少爷连觉都睡不安稳的!”边上的听众好奇地问道,毕竟能把这么个“万事不愁”的“迟”少爷难倒的事并不多见。
“据说,第二天,宁小姐就被宣进了宫,册封为‘文敏’郡主,而且她什么赏赐也没要,竟然还讨了道口御,不过这口御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知dào
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宁小姐绝对是个相当出色的女子!”说到这,他嘿嘿笑了起来。
我不由地回想了起来,是有那么回事,那时候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一时没想起来,竟脱口而出,说道:“我还没想到。”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能说没想到呢,这些个当皇帝的其实不也是跟现代那些个老板一样,哪个不是希望手底下的人安安份份地,拿最少的钱,干最多的活。
可皇上却是不已为忤,竟乐地直夸我有趣,而且还封我为郡主,还说等我什么时候想到要什么赏赐了再跟他说。看来当今皇上的仁慈之名并非虚传,而且他膝下子嗣不多,且并无女儿,想是在宫里呆久了,没见过我这么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一时觉得亲切吧。
“昨儿个端午节宫里赐宴,我本想寻觅佳人芳踪,却是无从得见,事后回府,却听爹提起,说是宁小姐已是病了快两个月了,所以我想着今儿个来问问大家可知dào
哪有医术好的大夫,好请去给宁小姐诊治!”尉迟文诚恳地说道。
“我听说城南济世堂的华老神医医术最为高超了,不知dào
宁相爷有没有派人去请过!”司马帆说道。
“对,华老神医素有‘再世华佗’之称,不过听说此人脾气古怪,一般不愿与人看诊的!”
又是华老神医!上回我被上官玉绑架那回来替我看诊的大夫好像听子扬也是叫他“华老神医”的,为了我这么个初相识,还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朋友的人都这么劳师动众地去请赫赫有名的神医来看诊,难道他对朋友都是这么好心的吗?
“不管多难请,我都要去试试看!”尉迟文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时候,人群里冒出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我说尉迟文,瞧你这紧张的样儿,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说真的,你小子该不会对宁小姐有意思吧?”
“是又怎样?”尉迟文倒是理直气壮。
“不过据说那宁小姐长的还真是不赖,要是能把她给娶回去当我的第十二房姨太太,嘿,嘿嘿”他笑的猥琐,什么时候我的“课堂”上来了这么个可恶的人,真想冲过去打他一顿,却没想到禹翔先我一步开口了。
“住口,文敏郡主好歹也当今皇上亲封的,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逊!你们一个个的枉议皇家之事,要是传出去了,我看连你们的爹也未必能保的了你们!”禹翔一脸愤nù
地望着那人,刚才光想着听他们说话,竟忘了边上还站着这么一位,不过别看他小小年纪的,起火来还真能唬住人,众人听到这都意犹未尽地纷纷散开了。
看来是爹去找皇上了,我毕竟出来这么久了,探个亲也不可能探那么久。无奈,爹只好编了个我病了不宜出面为由,婉拒了宫里的邀请。我临走前就在信中和爹提过,要是被太后知dào
了怪罪下来,就去求皇上,说我问他要那回他答yīng
我的赏赐,让他给我一道可自由婚配的圣旨,当然信上我是写的比较含蓄的,毕竟对着爹那样的老古板太直接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其实现在我也根本没什么心思再去讲什么课了,只好把书本一合,谴散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