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把头磕破了的徐兴武傻了,懵了,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就是武道圣人的骄傲么?
原来,在武道圣人的眼中,像他这样的武道大宗师连做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么?
徐兴武没有生气。
也没有感到屈辱丢人。
他依旧是磕着头,依旧拼了命的祈求着。
徐兴武没有想到,居然在庆州这个小地方,能遇上传说之中的武道圣人。
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武道圣人!
这完全颠覆了徐兴武对于修武者的认知!
他六岁上崆峒山,七岁入武,三十岁迈入了武师境界,五十岁才摸到了武宗的门槛。
如今七十六岁,才刚刚跻身武道大宗师境界!
至于武道大宗师之上的武圣境界,他想都不敢想,自认是此生无望了!
而崆峒山上,有史以来最天赋绝伦的武道天才,也用了一个甲子的岁月,整整六十年的时间,才武及圣人!
修武一脉,一入宗师,便可开宗立派。
若是武及圣人,只要他愿意,名垂千古都不是什么难事。
眼前那个年轻人,最多二十五六,修为至少也是武圣一重天。
这要是传到了修武界,该是怎样的轰动啊。
徐兴武不敢想象。
他也想不到这么多。
他现在满心满脑,就一个念头。
只要陆元肯收容他。
哪怕是为仆为奴。
徐兴武便无惧崆峒山的那些阴狠歹人。
从此不用再过这东躲XC的窝囊日子。
甚至,杀回崆峒山,把他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也未必不可能!
只要,这年轻到颠覆认知地步的武道圣人,肯收容他,哪怕就是一条狗,都行!
毕竟打狗,是要看主人的!!
“武道圣人,我求您了,收容我吧,当您座下的一条疯狗,您放心,我绝对忠诚,绝对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徐兴武发了疯的磕头。
一把年纪了,老脸砸地,砰砰响,血肉模糊!
陆元蹙眉,心知肚明。
这老东西眼力见儿不差,看出差距了,也窥得一丝自己的不凡。
看起来似乎还有不小的麻烦在身。
总而言之,算是一条聪明的狗。
勉强,收了!
“起身。”陆元冷声道。
地上匍匐着的徐兴武顿时为之一振,欣喜若狂,连磕三个响头,大声道:
“多谢主子,叩谢主子,老奴愿意为主人上刀山下火海,主子让老奴咬谁,老奴就咬谁!
瘫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赵连城父子,眼观至此,已然彻底的绝望呆傻了。
那可是徐老神仙啊。
崆峒山上下来的武道大宗师啊。
进了他赵家的大门,被当做祖宗一样的供奉着,不,连赵家的列祖列宗都没有这个待遇。
怎么,怎么就给陆元磕头了呢,还求着陆元收他当狗??
那还是陆元么?
还是那个庆州第一大笑话,乔家的废物赘婿陆元么?
赵连城虽然震惊骇然,但,他不傻。
他知道,眼前这位被徐兴武磕头跪拜的年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笑话、那个废物了!
武道圣人!
这是赵连城极少听闻的名词。
他不知具体是什么概念,但有一点很清楚,其份量,绝对不轻,其人,更是他赵家半点也招惹不起的!
赵连城没有任何的犹豫。
连滚带爬,扑到了陆元的脚下,匍匐,叩拜,磕头。
“陆……陆少爷,我儿赵炎为非作歹,那是该死!今日赵家之莽撞冒犯,也是我赵某人的无知愚蠢,我知错,自行掌嘴!”
说完,赵连城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抽着自己的脸。
赵毅先前怂过,但没见他爹怂。
眼下连他爹都磕头,他更是没有任何的迟疑,扑了过来,拼了命的求饶。
“陆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骂你,我弟弟死是他自找的,我我……”
“进屋,我有话要问!”
陆元没有表态,脸色依旧是冷漠,话落,人径直朝着赵家内宅走去。
他此行没别的目的,只想问清,到底是谁,一年前一手覆灭了他庆州陆家,令他宗亲死绝、父母自尽?
赵连城父子呆傻在地上,陆元没有表态,他两完全不知所措。
倒是认了主儿的徐兴武,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朝着地上的赵家父子啐了一口血唾沫,骂道:
“耳聋啊?想死啊?没听着我家主人话吗?进屋!”
“哎哎,好好,我进屋,我进屋!”
“我不想死,我听话。”
两父子连滚带爬的跟在了徐兴武的身后,进了屋子。
院子里头,空了。
早已死绝的赵炎依然横在那里,没人顾问,也没人敢问。
乔子雪一个人坐在车子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秋水般的眸子瞪着老大老大的。
自打出生以来,整整十九年了,她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冲击!
“姐夫杀了赵炎之后,赵连城竟然还跪在他面前求饶?”
“还有那个老人,拳头居然能打出小龙卷风,却被姐夫一个巴掌扇飞了,现在哭着喊着磕破了头,要给姐夫做狗……”
“那……那还是乔家的赘婿陆元吗?昨天晚上,我骂他吃饭没个吃相的时候,他可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啊。”
乔子雪傻了。
彻彻底底的傻了。
从陆元在车上看她的那个冷漠强硬的眼神开始,到后来在M9酒吧一举惊人,然后登赵家门,当着赵连城父子的面秒杀赵炎!
再而后,一巴掌抽飞那所谓的徐老神仙……
最后,所有乔子雪心中不敢招惹冒犯的人,都齐齐跪在了陆元的面前。
乔子雪清楚的记得。
陆元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废话。
说什么,就必做什么!
无人可挡。
也无人能阻!
完全颠覆了乔子雪心中的所有认知!
……
……
大厅之内。
陆元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之上。
赵连城父子自知有愧,一年前陆家惨遭灭门,他们不但是知情者,同时也是参与者和受益者!
这个罪责,他们逃脱不了。
所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直接投诚坦白,道:
“陆少,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所在,您尽管问,只要您能绕我父子两不死,我们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讨价还价?”陆元眉头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