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锦把杂物间的梯子拿出来，站上去，乔暖阳手里面拿着红色的灯笼递给他，他把灯笼挂上去之后，又接了红色的对联。

上面的毛笔字写得狂野却有力，他把春联贴上去，乔暖阳站在一边指挥他再高点，然后把胶水递给他。

门口的树上也被他们挂满了好多小灯笼，梅花的冷香扑鼻，秦世锦忙完这些之后看到到处都是红通通的一片，心底也跟着暖洋洋的。

终于有了一丝年味的气息。

乔暖阳也在看四周，他走过来的时候将她的肩膀勾着，嘴角处含着浅浅的笑容，“这样才有家的味道，以后，我们每年都这样过，挂灯笼，贴春联。”

每年吗？

厉家珍坐在一边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不知道说什么，也偷偷乐了，拉着蕊蕊过去交代事情，让他们赶紧去买年货。

以前还没有办年货的机会，这次她倒是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才好，年货市场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叫卖声，周围都是人挤来挤去。

等买完东西之后路过路边的小摊贩，蕊蕊去抓了他手跑过去，要玩鞭炮。

乔暖阳听到过玩鞭炮出事情的新闻，阻止她。

“不安全，不可以玩的。”

城区里面不许放这些东西，早禁止了，不过小孩子想玩，秦世锦拿了一些其他的烟火，对她笑了笑，“没事，玩这种安全，再说了，小孩子的童年也应该像样点，小时候我们不也玩吗？”

这才带他们回家去。

关于那件事，乔暖阳不去提及，秦世锦每次都想说出口，但是又怕会让她不开心，想着寻找个新的机会再跟她解释比较好。

年三十前一天他们一家人去扫墓，厉家珍让蕊蕊给秦瑞阳磕头，又让他们先走了嘀嘀咕咕的跟秦瑞阳说了很多话，走的时候蕊蕊的鞋带松了，乔暖阳蹲下来给她系鞋带，听到厉家珍说：“……老头子，我把儿媳妇和咱们孙女带来看你了……”

后面的她没有再听，估计是厉家珍跟秦瑞阳的私房话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的时候乔暖阳就醒过来了，厉家珍早早地准备好了红包递给她。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厉家珍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管孩子多大，那都是孩子，只要我在每年都有红包。”

好多年，乔暖阳都不知道什么是红包了。

厉家珍见到她眼眶红了，抬手给她擦眼泪，“哭什么啊？以后我就是你妈妈，我来疼你。”

跟乔暖阳说了：“我把你和蕊蕊的名字都加到族谱里去了，我们秦家从来已久，家规森严，只要是上了族谱那便是要按秦家家规办事情的，这也是我对你的认可，乔暖阳，你可得好好地跟世锦过，早点再给世锦生个孩子才是，这样才不会辜负我对你的好。”

说话间蕊蕊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先是给他们两个人拜年，伸出手来讨红包，“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乔暖阳和厉家珍忙把准备好的红包交给蕊蕊，小丫头又踏踏踏的跑出去推开了卧室的门去闹秦世锦去了。

秦世锦昨天夜里就没睡好，跟乔暖阳一晚上拉锯着，他抱着乔暖阳，乔暖阳就躲开，后来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凌晨的时候他压着乔暖阳来了好几次，怀中人才算是安分。他换好衣服下去的时候特意穿了高领的毛衣将脖子里的抓痕给挡住，下去厨房接水，看到她腰间围着围裙正把砂锅放上去，熬汤。

他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厨房整个空间顿时逼兀起来，她拿着手肘推开他，现在都觉得腿根酸软发麻。

“走开……”

她声音压低，娇娇软软的让他更想到那会儿缠绵的味道，咬着她的耳朵地给她了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

感觉到手里面沉甸甸的，她压低眼眸不说话，秦世锦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不乐的问：“我祝你新年快乐，难道说你都没有什么好表示的吗？你就没有什么礼物送给我？”

她的神情还是淡淡的，问：“你什么都有，还需要什么？”

秦世锦觉得自己心窝子里都是发凉，他都做了这些乔暖阳却依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怎么办？掐着她的下颌处便冲着她深深地吻过去，“谁说我什么都有了。”

乔暖阳哪里比的了他的力气，被他欺压在那里，抵过来就深深的吻下来。

她在那里扭头不配合，但是秦世锦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就不应该对她太温柔。

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女人都喜欢霸道的男人。

你来我往的，乔暖阳慌乱间将一边的碗给挥下去，蕊蕊和厉家珍两人忙跑过来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秦世锦抵着人在那里接着亲。

厉家珍忙捂住蕊蕊的眼睛赶紧往客厅去了。

她红着脸踢了秦世锦一脚，“都怪你！”

“是，怪我。”她脸色透红的像是熟透的鲜果，唇上还有柔软芬芳的气息，秦世锦情生意动压着她再次狠狠地吻了一次，这才将人松开，乔暖阳已经狠狠地在他腿上踢了下，“赶紧出去！”

心满意足的出去了，厉家珍坐在沙发上拿着眼睛剜他，蕊蕊则是拿手机跟自己的小伙伴拜年去了，厉家珍探头问：“和好了？”

算和好了吗？

也不算是，但是他是将人欺负了个够，身体和心都让人满足了，他不信他留不住她。

“……”一看他不说话，就知道还在闹别扭：“乔乔心思单纯，你对她好点，她就什么都忘了，知道吗？”

吃团年饭的时候，几个人一起碰杯祝贺，虽然人不多，但是还是觉得其乐融融，旁边是电视剧的吵闹声，还有家人的欢声笑语。蕊蕊闹着要吃虾，秦世锦一边给她剥一边又把虾放在乔暖阳的碗里，自然又熟稔。

乔暖阳低头吃饭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底有一阵幸福在流淌。

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吧？

至少，秦世锦心里面还是有这个家的。

吃完饭之后乔暖阳便收拾碗筷，蕊蕊小跑着也要帮忙，厉家珍给秦世锦眨眼睛让他赶紧也去，夫妻两人在厨房里默契的配合，一个洗碗，一个清洗，再擦干净，放进消毒柜里。

一般春节吃过饭之后无事可做就是打牌或者是其他娱乐活动，秦世锦挂断了好些电话，都说不出去，在家陪老婆。

乔暖阳那天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毛线，买了线团回来准备织围巾，都是统一的红色，冬天戴着也很好看。

冬天的太阳暖和，她拿了线团圈着腿跟厉家珍一起坐在一边喝下午茶，努努嘴问：“你是给我们织的？”

她点头，拿着一条织好的围脖给小老太戴，刚好合适。

厉家珍摸了摸脖子里的围巾，这可比买的有心意多了。

“我们小时候啊，穿的好些衣服都是大人自己做的，毛衣啊围巾啊手套都是大人自己做的。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这里啊，会做这个的就少了。”厉家珍脖子里围着红色的围巾，更加显得精神气儿一些，往她旁边又坐了坐，看了看院子里面正在挖坑和蕊蕊种花的人呢。

他们在市场里买了好些花回来，秦世锦正在带着蕊蕊挖坑，把盆子里的花给埋进去。

“你要是把这个送给他，秦世锦估计会高兴死的，他可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些。”

他会高兴吗？

乔暖阳不知道，只是笑了笑。

厉家珍见到她朝着自己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拿着她的毛线在手里面理，“以后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再这样跑出去了，你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关键是……”厉家珍这里也没说了，只是拍拍她还平坦的肚子，“你还是赶紧的生个孩子才是，这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你得信任他，相信他，两个人最重要的也是好好地沟通，说话，你这性子好是好，但是有什么事情也别总是闷在心里。”

厉家珍又看了看蹲在草地上的父女俩人。

秦世锦挽着手，手掌内都是泥巴，跟蕊蕊一起把土壤踏实。

她拿着糕点放在嘴里吃，见状继续说道，“人长嘴巴是用来干嘛的？那就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闭着的，为什么人家夫妻感情好，而有的人只能走向末路？只是看你们愿不愿意去说话了，世锦对你如何，你心里感触最深，有什么不满的，你都跟他说才是，知道吗？别闷在心底里。”

勾围巾其实很快，乔暖阳很快就把蕊蕊的围脖织好，开始做秦世锦的，要是快的话今天就可以做好。

蕊蕊跑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泥巴，跟小花猫似的，乔暖阳带她去洗脸，拿着毛巾给她一点点的洗干净。

秦世锦最后倒是挤了进来就跟蕊蕊一样把手伸到她跟前，意思明显，乔暖阳把毛巾放下之后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面一点点的用热水浇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洗着，低着头，就像是刚刚给蕊蕊洗脸洗手那样认真。

最后再给他擦干净手。

出去的时候她没有说话，不过蕊蕊已经戴着围脖跑进来：“妈妈，这是你给我织的围脖吗？”

“是。”

小丫头仰头又问：“我刚刚看到旁边还有一个，是爸爸的吗？我们一家人要一起戴吗？”

秦世锦跟在她身后，扭头看到脖子里的东西，眼见着乔暖阳的耳根子连着脸红了起来，拍她的脑袋让她自己去玩，自己也不说话继续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厉家珍带着狗出去尿尿的时候，正巧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门口，她正迟疑会是谁，这就看到了车里下来的人，浑身顿时抖动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婉没想厉家珍对自己的怨恨竟然这样深，手里面拎着买好的礼物，捧着笑脸：“阿姨，我是专门过来给你拜年的，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拜年？温婉，你是成心来给我找不痛快吧？”厉家珍咬着牙齿，回头看门口，再看温婉的时候眼底里好似刀片似的：“赶紧给我走，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只要你不出现，我们家安平那就是最大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