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吗？”

她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随便顾霈霖怎么样来认为，认为她过的多堕落也好，她恨不得跟顾霈霖之间再无联系。

“顾霈霖，你没有资格来评论我。”

咬咬牙。

还是将那几年的怨气撒出。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只要我自己觉得可以，没有问题就好，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论我？”

“觉得我自甘堕落，曾经跟你有关系对你来说是耻辱？那你趁早的别再来打扰我，这样你的世界就会变得清净了。”

说完手里的电话响起来，秦世锦清润的声音从电话内传出来，“在哪里？”

“我马上带着孩子过来，等我。”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很柔和的，合上电话之后，乔暖阳狠狠地递给他一眼，冷漠道，“别来烦我，顾霈霖。”

恨恨的吼完之后她带着蕊蕊快步离开，往楼上去了。

顾霈霖紧紧地咬着牙关，抬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看到吻痕的时候他以为乔暖阳是开了新的恋情，现在却发现，现实跟自己开了玩笑，他欺骗不得自己。

乔暖阳过得不好。

甚至是为了生活……

或许不得已去开始新的开始，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顾霈霖心底挖出一块大洞，看着乔暖阳离开的背影，忍着心痛跟助理吩咐，让他找人去查乔暖阳的这几年的事情。

要是她过的不好，他会把她给抢回来。

那个孩子……他也可以忍。

只要他能够再次把她抢回来，就行。

***

乔暖阳牵着蕊蕊的手上去，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往回头的方向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服务生已经叫到了他们的号，秦世锦牵着蕊蕊的手，服务生将他们带进去。

里面是古香古色的设计，中间处是大桌子，一桌子一桌子的围着不少人，他们只有三个人是小桌子。

店里面安排的是小桌，靠着窗户边的地方，隔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包厢，顿时便将大厅里的喧嚣隔绝出去。

乔暖阳坐下来的时候喝了一口热水，但是依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凉的。

脑海里有些记忆在回旋。

蕊蕊则是爬到了秦世锦的身边坐下，摇着秦世锦的手臂，指着菜单上面的鸭子。

秦世锦失笑。

小丫头就知道吃鸭子，好吃嘴。

这么小就爱吃，戳着她的鼻头，“你这么爱吃，以后要是遇见了一个坏小子，每天拿着吃的哄着你，就把你给骗走你了，怎么办？”

蕊蕊努努嘴，“怎么会，我才不会呢，我最爱的是爸爸啊。”

父女两人坐在那里拌嘴，秦世锦弯着眉毛还问她，那天回来她总是念叨一个小男生，叫楚桀。还说以后要给楚桀做老婆是怎么回事。

蕊蕊很认真的跟秦世锦说，她喜欢楚桀。

他顿时都雷到了，纠正了她的思想，两人在那里说话，秦世锦把菜点了之后抬头问乔暖阳，“给你点一个青菜钵怎么样？还想吃什么吗？要不要再点一份香辣虾？”

她喜欢吃这些东西，于是便问了。

但是她坐在对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没有回答，等到问了几次之后，蕊蕊又叫了她，她才回神，“随便，你们点就好了，我不挑食。”

“你怎么了？”秦世锦看了看差不多够了，把菜单给了服务生让她去准备菜。

“没事，我先去下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面乔暖阳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到底多难看。

秦世锦应该看出来了吧。

等到乔暖阳离开之后秦世锦目光收回，而蕊蕊则是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服袖子，“刚刚妈妈跟一个叔叔吵架了，那个叔叔好像很凶巴巴的在冲妈妈吼，好像是在问妈妈，到底跟谁在一起。按照电视剧的情节来说，这种是不是前男友什么的啊？”

蕊蕊脑子里面已经完完全全被电视剧的情节给充满了。

满脑子激情幻想。

秦世锦哭笑不得，觉得蕊蕊这丫头的脑袋回路有点清奇，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担心他怎么办？倒是还傻乐呵，不过蕊蕊有时候展现出来的天赋让秦世锦觉得，倒是可以让她在文艺圈发展，或许，以后能有所作为。

不过……

前男友……

看着蕊蕊的脸，秦世锦脑海里浮现出什么。

刚刚乔暖阳是遇见了那人，所以回来之后明显情绪不对了？

……

乔暖阳在卫生间里面洗了一把脸，拍着自己的脸，在洗手间里面呆了几分钟挤出来一个笑脸之后才出去。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整个过程到底多别扭，餐桌上面，也没有吃多少。

她刻意的让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但是秦世锦那样的人，心细如微，怎么能不被察觉，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没有拆穿她，不过走的时候还是打包了一份粥。

回去之后乔暖阳去给蕊蕊洗过澡，秦世锦则是拿着毯子过来给她裹着，擦头发，然后扮演了一下游戏角色，蕊蕊被秦世锦拿着被子给套住了。

被子里面都是蕊蕊的笑声，滚在床上喘着气儿，浑身都是汗水，秦世锦则是坐在床边，乔暖阳出来拍拍她的屁股，“好了，别跟爸爸闹了，明天早上要早起去上学呢，你给我老实点儿，知道吗？睡觉。”

秦世锦从之前的不会跟孩子相处，到现在跟蕊蕊相处的那样妥帖，都出乎她的意料。

灯光下，蕊蕊的眼珠子也是漆黑如墨，秦世锦也是，仔细的看，竟然发现蕊蕊的那双眼睛竟然跟秦世锦的眉眼间有些相似……

摇摇头。

她是魔怔了？

怎么会想到这里？

“想什么呢？”秦世锦给蕊蕊擦了下头发的汗水，回头看到她在发呆。

乔暖阳摇头笑了笑，“没有，刚刚觉得你跟蕊蕊竟然有些像，不过，人家说长得好看的人都会有些相似，估计是你们相处久了，所以有那么点像。”

“这样一说，我倒是也觉得蕊蕊跟我像。”他瞧了瞧蕊蕊，觉得小丫头不笑的时候还真是有几分影子。

没有说什么，秦世锦跟她一起从卧室里出去。

乔暖阳晚上就是喝了一些汤，吃了几片肉，没有吃什么东西。

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肚子里面饿了，秦世锦听到她肚子里的呱呱声，拉她下楼，把晚上打包的粥拿去微波炉热了下，“吃吧，就知道你晚上肯定会饿，不用怕胖，你这么瘦，多吃一顿也不会胖多少。”

更何况她现在本身就需要营养来补充身体失去的血液。

“你是给我打包的？”

“不然呢？”他挑眉，一句肯定的话回答过去。

她顿时愣了下。

平日里面，都是她在为秦世锦准备饭菜，担心他有没有吃东西，这次却轮到别人来关心自己了，这种感觉不一样。

拿着勺子，她在碗里面搅动了下，挖了一勺子粥，吞入进嘴巴里面。

笑了笑，“还不错。”

见到她吃了，秦世锦抱着手臂挑着眉头，觉得心底还很有成就感，挽着唇瓣，“好吃那就多吃点。”

她风卷残云一般的将碗里的东西都吃了个透，收拾碗筷去厨房里面洗，秦世锦则是拿了药，又倒了水给她，乔暖阳从他手上接过药丸，而秦世锦的目光却是定定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干嘛？”

她摸着自己的脸询问。

秦世锦则是抱着手臂挡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目光却是微凉。

“蕊蕊跟我说在商场的时候，有人找你麻烦。”

“……”蕊蕊？

那个小丫头跟秦世锦说了什么。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得在蕊蕊手里给毁了，“蕊蕊说的话，你也别当真，没有人找我麻烦。”

“是吗？听语气似乎是你的前男友？”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危险的气息，“乔暖阳，你跟他还有联系？”

“没有联系！”她猛地摇头，“秦世锦，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跟他已经没有联系了，今天只是意外遇见而已。我跟他之间不是那样……”

想到那些痛楚的记忆。

乔暖阳闭上眼睛，“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说，你别问我了！”

那是她灰暗人生的开始，她根本不想谈论。

用力的抓紧手指头，她绕过秦世锦便冲进自己的房间里。

秦世锦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她飞快的跑上楼，回到房间将门再次反锁上。

乔暖阳坐在房间里面。

从储物间里面将箱子拖出来，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相册，坐在地上，她翻开那本相册。

里面有很多张她和顾霈霖的照片，那时候的她脸庞稚嫩，穿着校服，而顾霈霖却已经是年轻高大帅气的男人。

有她背着画板的跟他一起坐在河边画画的照片。

照片是邢卫东拍的。

她跟邢卫东的关系不算是多好，邢卫东是跟顾霈霖一起来的，两人关系好得很，打游戏，玩车，或者是做什么，只要有顾霈霖，邢卫东都会在。

搬家的时候她还是把相册给拿走了。

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舍不得把相册给丢掉，顾霈霖是她青春里明媚的伤疤，她不爱顾霈霖了，她只是无法回忆过去的那些伤痛。

秦世锦则是站在门口的地方，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句。

操。

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

点燃。

然后靠在墙壁边默默地抽烟。

他晓得乔暖阳心底对那人感情很深，但是，她现在是怎么想的，还在心里面记挂着那个男人吗？不想回忆过去，是觉得过去的记忆还很深刻？

像是日了马蜂窝，一脚踢翻了走廊里的花盆，乔暖阳只听到外面清脆的声音，心头咯噔一跳。

突然间恍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拉开门只听到那边传来砰的一声，而花盆里的泥土滚在地毯上，那盆花也被埋在泥土里面。

……她惹秦世锦生气了吧？

隔天刚好秦世锦有事情要临时去隔壁市区出差，一大早便走了，司机进来跟她说，早上他送她和蕊蕊。

乔暖阳手里捏着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秦世锦说话，打开微信，输入了文字之后，发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又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