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若这个浮萍要不是注定被人家骗着满天下到处跑,就是自己乱躲乱窜,樱可三言两语她就跟着走了,现在尹青尘一出现,她又再度动心,这终究不是个好法子。
出乎尹青尘意料的是,江会若的眉宇间多了分坚定,拨开他的手,会若道,“停车!我不去宥城。”为什么突然就不去了呢。明明很想去的。“不想给你惹麻烦,现在还不想去那里。”善变的女人,怎么那么快又变了。
说起来,尹青尘不是率兵洛城了么,为什么却伏在这里没有继xù
前进?莫非是在等她?!
不能不说会若很会猜,但到底猜中了没有只有尹青尘知dào。
“南宫那厮伤势好些没有?”他非但没有因此停车,还转了话题。
江会若愈加难懂他的所作所为,太过神mì
的男人,让她很害pà。就像难懂的南宫羽。“他好得很,跟紫夕在一起快活得很。那花心鬼,竟然当着我的面召青楼女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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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bsp;尹青尘脸色微变,像是听见了非常不可思议的消息,准是他长年在外征战,连南宫羽成日上青楼的事都不知dào。
还没等他说话,江会若冲出车去揪住马缰,想要将马停下。“没有刀在手,我是不会擅入宥城禁地的,就算是您在我也不去。更何况,我有更紧要的事情必须去办,请您不要妨碍我。”
“嗖”的一声——银针竟穿透马车笔直地射向尹青尘!!
内功深厚,针法精准又出手狠辣的樱可,怎么可能让他们一再的随便的把江会若带走。追着马车而来的她,趁会若拉马缰之际,毫不留情地射了百余发银针,每一发都能穿透马车,又不至于伤及会若。“连你也来碍我事?!”樱可怒道。
女孩子家的竟然追着马车跑,这实在不成体统。倒下去的士卒没个能站起来的,自然也没法拦住近乎疯狂的她。
会若停下马车的时候,樱可已经蹦上车篷,小脸被气得涨红。会若还以为她会继xù
用她手中的毒针对毫发无损的尹青尘攻击,可等了半天,樱可就那么站在那里对尹青尘发脾气,是不敢还是不能会若并不知dào
,在尹青尘面前即便是黑衣的樱可也显得有些反常。
为了打破这种两人对视的尴尬局面,会若只好告sù
他们自己的动机,怀中的碎片时刻警醒着她的处境,再在这种地方纠缠不清很快会被官府其他人和江湖人士发xiàn
,到时候被发xiàn
三者在同一辆马车里,实在不好解释。“我听说洛城有位很出名的玉器师父,我想请他帮个忙,所以必须先去洛城一趟,要耗时多久我也不晓得,但我时间多得很我不在乎。正如南宫所说宥城不是个好地方,不论多少次,我都不会跟将军您一起去的。”
“如果是跟南宫羽去呢?”尹青尘打断她的话,出其不意的质问完全让江会若哑口无言。三番两次不是南宫将她带入宥城就是把她从另一个时代接到宥城,南宫就那么喜欢在宥城禁地跟她见面么。那为何她有宁愿跟南宫去也不肯接受善意的尹青尘的邀请。
樱可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站在哪边,只要听到“南宫羽”的名字她就很不爽,“为什么要跟南宫去!我不许!会若姐姐,你要受伤多少次才会看清楚南宫的为人啊?!我不许!”
会若低下头,银白的发带几经扯断,最终却还是好好地绑在她的手腕上,“我没办法看清他……将军,樱可,我不会再跟南宫接近的,你们不用为此上心。”
“真的吗?”樱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这样全身黑漆漆的阴森女子竟然用满脸天真纯洁的表情,实在是不和谐。
会若尴尬地笑着,她说不会做的事情通常都没有信守,就是跟樱可许诺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没有回答。刀还留在南宫的身边,她会因此又去找他吗?还是,从今以后连刀也不要,干脆就不要再见面了呢。是不是见不到南宫,她反而会更舒坦更安全?
尹青尘才不相信她的话,他从来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次也是一样。
他的大手扣在会若小小的脑袋上,冷漠无表情的脸依旧俊美,“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本将也不勉强你,樱可是打算走远路去洛城啊,路途遥远,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啊?”尹青尘是在关心她吗?他干嘛无缘无故地关心她。
“本将埋伏在这里本不是为了等你,恰巧见你经过,好事。”尹青尘道,“可以的话容本将提醒你不要进入洛城月亮涯,更不要跟若月宫贴得太近。如果你只是想找个玉匠或是跟樱可四处游山玩水本将不会介yì。但是,如若让我知dào
你进入了月亮涯,甚至,跟若月宫有何纠葛的话。本将很可能,会对你出手。”
光听着会若就打了个冷战,他这人未免也太冷了点啊,就连祝福“一路顺风”的话都充满了威胁,果然是浩气长存,正气凌然的大将军,她甘拜下风了,心更拔凉拔凉的。还以为他会说些担心她的话呢。
不知dào
为什么这时就特别的思念南宫羽说的花言巧语,是不是正是甜言蜜语更得女人欢心,记得更久,才会伤得更深。
会若放开马缰,请他下马,“我会谨记您的话,可您没有资格管我。”
尹青尘的眼里闪过丝丝冰冷刺骨的光,但那冰如寒霜的视线中,总有一股暗藏着不协调的温柔,他并不急于反对江会若说的话,似乎一切都不需yào
解释她都会照做。而他的提醒自有他的原因,若月宫可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邪门妖派,哪怕一言不合都有可能遭致宫人残忍的猎杀,根本就比干着杀人买卖行当的组织好不到哪里去。
会若不怕樱可并非是因为樱可管她叫“姐姐”,也并非因为樱可处处袒护着她或是为她出气,江会若对自己发过誓,她不会相信任何人,如果有危险她就会逃走。再没有比逃更加让她安心的方式了,曾经是有过的,但,那不过是一时错误的迷离罢了。
尹青尘将一块宥城令牌交到会若的手心,最后反复叮咛道,“有了这个可以让你自由出入宥城禁地,你必须先答yīng
本将绝不将此物交给别人,南宫羽也不行。你可否做到?是绝对不可交予他人。”
能让尹青尘那么慎重江会若再笨也能猜出几分,当时必定有人假扮了尹青尘利用神刀将她带到洛城,那么说,在他们认识的人中有那么一个人拥有高强的易容术,令牌要是交到他们手上,自然是朝廷最不想见到的事情了。
于是江会若信誓旦旦地对他点了头,就算南宫来了也绝对不给——尽管真zhèng
的南宫想要拿走那个,方式应有尽有,尹青尘应该料到有那种情况,所以并不防备真zhèng
的南宫羽将令牌拿走。
他们重新回到马车上,扬鞭离去。
尹青尘这才重新布阵,沉吟道,“不晓得洵还隐在皇宫做什么,为何还不出来。兄弟们,我们继xù
埋伏!不等到他来谁也不许移动半步!本将就不信今日逮不住你。还有,南宫羽!”
他真是太了解南宫羽了,知dào
南宫羽会因为一丁点小事就让自己的女人逃掉,不出他的意料江会若逃了出来,那么必然,南宫羽很快也会来。
那家伙居然敢把皇帝晾在宫里擅自出宫追女人,他尹青尘绝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