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怎么可以把刀还给她,又有谁说了不还刀就是喜欢她了吗?不过,看样子连楠澈都知dào
这把刀对江会若来说何等重yào
,那他更是万万不能还给她了。
就在南宫纠结间,一股恶狠狠的杀气滕然窜来,楠澈比南宫的反应快得多,跨上一步抢在前头护住两人,“你们先走。”
南宫拉住他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扯,“你不急着去死,且看看那是什么人追来了再一起逃也不迟。”
“你?”楠澈不甚吃惊,南宫竟然会跟他说“一起逃”。很明显南宫是打算使用神刀了。
据南宫的了解,尹青尘是断然不会带着人马走入山间小路,更何况是山间的小水路。他是护国大将,肩负着守卫祖国的使命,又怎么会为了追逐无聊的南宫羽而走入危险境地,谁知dào
会不会有贼人设下陷阱,谋害了他的精锐部队。
所以南宫现在不担心尹青尘,只要不是尹青尘,来的是谁他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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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划破天际,震惊了寂静的山野——“会若姐姐,等我,等等我……”
是樱可!!
南宫和楠澈顿时全副戒备,似乎樱可一过来,他们就会了结了她。那个黑色衣裳的女人,那个有着幽灵般诡异行踪的嗜血狂,他们不会让她靠近江会若的,不管她是什么目的。
樱可的声音不知dào
是从哪里飘来,满山间四面八方都是她声响的回音,飘忽不定。
会若转了一周,也没能摸清她来的方向,便喊道,“小姐,你在哪?”
这一叫,还没结束,缺被两人的大手掩了去。
那声音顿了顿。再次响起的时候,走出位粉衣女子。正是樱可大小姐。杀气不复存zài
,两人的戒备却丝毫没有松懈。他们大概能够猜到为何他们看到的樱可和江会若看到的不一样了。在江会若面前,她依旧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虽然叫会若很自卑,却从不会伤害会若。然而在会若看不到的地方,她便会凶神恶煞,不分青红皂白,面露凶光,谈吐悚人。原来这女子竟是双重性格。
樱可完全没有表露出方才被南宫羽击伤的憔悴,她的粉色衣裳让她的脸色变得如初红润。只是肩头的伤口,她和南宫都应该清楚得很。
会若掩下二人的防备,道,“忘了小姐还在城里,快随我们一道离开吧。”
哪知樱可先是一愣,继而低头笑问,“会若姐姐不想解决了追捕你的人吗?樱可不想他们跟着你。”
言下之意直指南宫了,她当时没有杀死楠澈,似乎并不是她没有看见,而是她有意放走的。现在,她只想替江会若“解决”了南宫羽。
会若笑意渐渐退却,最终化为了沉默和忧伤,愣在那里没说话,脸色颇为难看,像是在犹豫。
南宫哪里不怕,那个黑衣的樱可身手可高,要不是自以为无dí
中了南宫的损招,要伤她可绝不容易。现在江会若竟然在犹豫?是不是她也打心底里想要杀了他。
然而正当樱可以为她默认的时候,会若却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够了,大小姐,”她道,“我不想看到那么貌美那么纯洁的你杀人……我至今都不想相信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没错……”樱可不解道,“难道会若姐姐你真想被捉住?你现在已经在他设下的圈套里了。”
“我知dào。我情愿。”会若放下那只杀气颇重的手,“我不值得你为我染血了自己手。我的确四处偷窃罪该万死,南宫大人不过在做分内之事。他要伤害我的话,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或是以后。朝廷要怎么处置自有分寸。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解开我家灭族之谜罢了。不在乎是否被大人追着满天跑。更何况他也未必能捉到我呢。不劳小姐多心。”
樱可点头,“对不起,是我不忍心看姐姐落魄的样子,姐姐明明也是名门闺秀,为什么……”
“旧事不提了,我们快走吧。”会若默然转身离去。
樱可将折扇递给南宫羽,声音低沉地道,“樱可不能随三位同行了,哥哥唤我,要早点回宫去。”
南宫高兴得很,“那姑娘可走好。在下定会去拜访若月宫的,可要好好等我。”接下折扇便跟上会若的步伐。
楠澈正要跟上去的时候,樱可点了他的穴道,喂他吃下一颗药丸,他疑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小声对他道,“是姐姐拜托我为你解毒的,南宫手上的药,或许连救庄云飞的都不够。这个给你,我知dào
姐姐心软,肯定不想看到庄氏受伤,你可要救他。”她将一小包药粉交到楠澈手中,反复叮嘱。
“那他人呢?我怎记得他随你们一道来的。”
“这我可不知dào
了。”
楠澈好奇是不是南宫吩咐他去了别的地方,便没有多想,把药揣进怀里,快步跟上。
就这样,樱可轻盈地跳上山头,冲会若摇手,就此消失在云端。她要去的方向跟南宫的方向截然相反,而江会若至始至终摇摆不定,她为什么要跟着南宫走,而又会走到哪里去?
本就阴暗的天色逐渐转入暗淡。南宫的心也越变起伏不定。天边徘徊的乌鸦,声嘶力竭地鸣叫着,像是想要耗尽毕生的气力,换回一个它们爱的曾经。
这时。
枣树林里。
凶光依旧。
一个男人从地窖里钻出来,望着面前衣衫褴褛的男孩,冷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男孩声音高傲,“在等你。”
“刚才他们可有从洞里出来?你若一直站在这里,总应该看见了吧?”
男孩笑道,“看见了。竟然真的是会若姐姐。”
“那你可有按我吩咐的去做?”
“就算你不吩咐我也会做。可她似乎真的不记得家仇旧恨了。亏我还提醒她了呢,”男孩不满道,“对了,她身边的人那男人是谁?”
“男人?哈,你说的莫非是朝廷重臣南宫羽?哈哈,他们可是一起,有说有笑地来的。”
“朝廷……原来她变了啊……”
男孩笑容间掠过丝丝杀气,话音未落,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