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闇的组织美食会

“……你在说什么呢？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红”是指什么东西？苹果吗？”

永续者沉默了两秒，下方那个巨大的圆形植物突然摇晃扭动了两下，引得大地震震动，颤抖不止。

——“未知的旅者啊！你可真令我惊讶，恕我冒昧，你可曾经历过大崩落时代？”

“听说过。”

鹊试卷已经回答，这么说其实也是默认了对方的理解。

——“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却还能有如此程度的认知和高位视角，这可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莫非你来自其他位面吗？虽然在观测无尽星空之时，未曾看到那些世界各式各样的片段，还勉强接受到一些零散的信息，不过却从来没有去过……要不是吾等的物质位面……可惜！可惜！”

永续者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语气也多了些变化，感慨而感伤。

“呐，我曾经只从一些记录中看到过的关于那个时代的描述，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鹊避开了自己出身的问题，脸上再度露出和善而好奇的微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喂喂，我说过的吧，你需要用同等的情报来交换答案，难道光是这种事情你就不愿意说了吗？”

鹊看到他忧郁的样子，以为神灵在权衡利弊，便有些不耐烦了。

本来现在应该是他收割战利品的时候，不料遭遇到同归于尽的威胁，偏偏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倘若并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就脑袋一犯浑开始上演千里追杀神祗的戏码了。

——“我知道你这是在期待什么，旅者。”

——“但是很可惜，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我只是本体的众多化身之一，能用来跟你交换的情报也就我所知道的，而关于大崩落时代的具体信息我也没有接受到过本体的灌输和旨意，说白了就是没有权限和资源这么做。”

——“毕竟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学园。”

——“本体虽然赌上了神国和化身，一单事情败露，这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损失……但关于大崩落的情报可是乐园的独一份。”

——“一但被学园得到，就会帮助他们完成情报补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本体能预料的了！”

“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回答你呢？”鹊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连你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能理解。”

——“那可是“红”……不不，旅者，你应该明白的。”

——“以你的心灵力量想要获得最低限度的情报应该很容易才对。”

“啊啦啦，那又怎样？”鹊的眼睑低沉下去，目光有些阴沉。

我当然知道……但那些还不够。

那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类似神话的描写。

比如关于“灭绝一切”的“红”，“灰”，“蓝”。

整个世界被清洗，改造的情景。巨大的变革和重构。

还有某些凌驾于理性之上，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诡异情形，收缩和放大，陨灭和终结，然后就是不知哪里的一句话，被某个现在已经死掉的学生记录在脑海。

——“为了终结一切……【？】，然后……【？】，重生……【？】”——

缺少关键词，本身也意义不明。

那种种记载，就像是疯子写出来的东西，毫无逻辑性可言，甚至无法用任何一种现代语言的逻辑来解释，从文字到符号，从图画到涂鸦。

就像是真正的那群知情者在故意秘而不宣，然后向外界放出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无用垃圾信息。

然后经过许多人的口口相传，受到各种各样人的一只加工和改造，已经完全失真，不可信了。

就算是以鹊的脑子乃至“二十六终点”，能从这堆杂乱无章的废话当中分析出来的情报也着实有限，而且真假难辨，无法作为参考。

永续者看到鹊沉吟的样子，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保持沉默，静静等待。

——“关于“红”我知道得不多，哪怕想要和本体交换信息也只有等这具化身是崩溃之后才有可能。”

——“本体的精神网络现在已拒绝我的访问，目前能从你这得到额外情报的可能性未被考虑过。”

——“或者说你本身就是个变数啊……未知的旅者！”

——“其实……我还知道一些最低限度的情报，依照现在情况可以告诉你，以便开拓思路。”

“你在着急？”鹊抬起眼睛，反问道“看来这些事也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内幕啊……说到底，“红”的事情和大崩落本身有关系吧？那就不要藏着掖着，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如果不能做到百分百的情报共享，我根本无法信任你的话。”

“如果一个谎言靠着另一个谎言，不，哪怕你只是说出了九成的真相，最后完蛋的也肯定是听信了你的家伙。”

“如果你想要在此行已经失败的情况下会有所收获，那就告诉我吧，呐？”

鹊表面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心中却翻腾着无法抑制的冰冷杀意。

他的确想到了什么，捕鱼机说是想到的，不如说是他的身体，他自身的变化所带来的征兆。

——“……旅者，再怎么说我也是神灵啊，虽然没有像这样精密到夸张的心灵类能力，但他人的反应和内心所想还是瞒不了我的。”

圆球形的树木藤蔓不断的摇晃，抖落大量灰尘和泥土，那两只燃着火焰的巨手也扭动了几下手指，然后非常灵活地收回地下。

——“从刚刚开始你就真的想杀了我了。”

——“但你的反应也正好佐证了我的猜测。”

神灵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得意以及掌控一切的信心，就仿佛刚才还给他带来巨大威胁的鹊这时候已经不足为道了。

——“你果然和“红”有关系，而且……嘿嘿，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暴怒了，对吧？”

永续者发出畅快的大笑。

鹊扬起脑袋，微风吹拂下露出碎发中隐现猩红的双眼。

——“对！对！就是那双眼睛！时至今日，仍旧能让我的每一个因子都感到恐惧！多少年了？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看到这一幕！”

神灵发出的声音，此时如同一个疯癫的老人，沙哑而充满了沙砾摩擦的粗糙感，之前温润如玉的声音仿佛只是伪装，现在暴露出了它真正的心性

——“这次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比起这个发现……啊啊！我要快点去告诉他们，欣赏欣赏他们难看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精彩！”

——“原本我还以为看到了“红”！不过仔细想想又不是……那么……你究竟是什么呢？”

——“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状况啊！“红”的力量会以不完整的形式出现在别人身上什么的……喂喂！开什么玩笑！你可真是这几千年，不，是这无尽岁月中最让我感到惊讶的存在了！”

“那么我还——”

“说完了吗？”

鹊歪着脑袋，舔了舔嘴唇，然后下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原地。

“说完了就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