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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物语》18 思念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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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雪咲花(花泽香菜)

大大的房间里关着灯,弥漫着静谧的的气氛。不是暴风雨前的那种压抑与死寂,而是暴风雨之后的安宁,甚至带着点困倦的意味。

是啊……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寥寥几颗星星,也能说成小小的一点,几乎要被忽略,看不清楚。都这个时间了,想必是谁都会觉得困了吧?

粉红色的公主风大床,软软的,放上去一定很舒服。如果是六七岁的小女孩睡在上面,相信不管晚上怎么滚来滚去,都不会摔到地上。

六七岁的小依从来不会滚来滚去,自然也不会掉到地上。她现在正窝在红发姐姐的怀里,从回来开始就不肯放手。

两人躺在床上。

“呐……小依……?睡着了吗?”

“唔唔。”小依在她的胸口蹭着摇了摇头。

“能不能?稍微放开一下?”

“不——行~”小依说话的声音就很清单,于是坚决。

“果然……那,那个……我想”红发小女孩摩擦了一下双腿,脸有些红,完全没有之前,强势而狠辣的样子“我……我想上厕所……”

“唔——不要离开我……”小依有些急了,抱着红发的手微微用力……

“你说过的……永远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嗯,我都说过……但是……但是我马上就会回来的……”红发小女孩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尴尬,有些难堪,却很有一种青涩的可爱。

小依沉默着,依旧拿脸蹭她的胸口,表打着自己的意见。

“呐……姐姐……”小依突然停下的动作,本来好不容易停止了颤抖的小小身体,又不安地扭动了两下。

“怎么了?不要怕,我在这里。”红发温柔的开口问道。

每次抱着小依都觉得,她的身上冰冰的啊……可怜的小依……

“……我的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红发他身体一僵一事,与志娇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怎么办……说什么都不好啊,难道我应该骗她吗?……

另外一只互相拥抱着,小依明显的感受到了红发身体的变化,埋在她的胸口的小脸也是一暗。

感觉到小依不再动弹,红发已经有些慌神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那,那个你的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小依从她的胸口抬起小脑袋,红着眼睛,看着红发小女孩俏丽的脸,细声细气地问道“真的?”

红发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真的。”

“骗人……”小依偏开目光,吸了吸鼻子。

“唉……你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骗人……”

“诶……诶诶?!等等……我……那个……”红发心中升起一股愧疚,急着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解释不清……

“那天,妈妈走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小依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但是……”

“但是从那以后,妈妈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依转过头来,注视着红发的双眼。

“小依……小依……”她醒着鼻涕,拼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但是……小依不哭……小依答应过你了……嗯唔……”

她的小鼻子里传出憋气般的“嗯嗯”声,咬着牙关,过了一会儿真的没有哭出来。

红发小女孩看着她努力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想将自己的心情传达过去,想让自己代替她承受这些痛苦……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一定要让小依幸福……

小依就这样躺在红发小女孩的身边,眼睛一直看着红发,似乎怕她逃走似的。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已经半闭着眼睛,感觉很困困的……但是……不能闭眼……

小依贯彻着她莫名的执着信念。

“呐……呐……小依?”红发发出轻轻的询问声,生怕吵醒了她。

“没~”

“那个我能不能……”红发小女孩这脸红红的,表情已经有点奇怪了……

“我……我能不能去……去上个厕所……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行~”小依就是扑向食物的小猫似的,连忙抱住她,闭着眼睛猛蹭。

“可是……可是……我,我要尿出来了。”红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嗯。”

“……小依?你答应了?”

“在这里。”小依轻声回答。

“哈?……哈啊啊?!”红发愣了愣,感觉自己听错了。

“所以说……在这里……尿吧……”小依的脑袋从她的胸口抬起来,凑到她的脖子旁。

“唔唔!……你说什么……”红发小女孩感觉自己非常非常混乱。

“……在这里……没关系的……”小依的鼻子在红发的脖子上嗅了嗅。

“好香的味道~嗅嗅~”她的脸上久违地露出笑容。

“不……等等……为什么?……我会……我会弄脏你的……”红发已经语无伦次。

小依和红发原本是侧躺着互相拥抱的姿势,现在小依倾斜着身子,把重心压到红发的身上,红发也被顺势压倒,变成了仰躺的姿势。

“没事的没事的~嘻嘻……”小依趴在红发的身上,两人娇小的身体叠在了一起。

“唔唔唔唔……我我……”小依带着香波馨香的头发搔着红发小女孩的鼻尖。

“好痒……呜呜呜……好痒……我,我……”

小依感觉身下一热,唔……这样多方便……

红发感觉心中一凉,啊啊啊,我究竟被强迫着做了什么……

红发小女孩睁大的眼中有着羞愤欲死的神采,在她瞳孔的倒影中,小依正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将正脸转向自己,还向着自己露出一个甜甜的迷人微笑。

“怎……怎么了?。唔?……唔……唔!!”

红发的嘴唇被堵住了。

两个小女孩娇小粉嫩的嘴唇交叠在一起。

小依亲了她。

“唔……唔嗯……嗯。”红发小女孩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没有推开小依,任由她的嘴唇与自己摩挲。

感觉……甜甜的……啊啊……好舒服……

小依舔了舔红发的嘴唇。

“唔……嗯……我喜欢你……小依……唔……小依喜欢你……”……城市的夜晚……真的很漫长……

“哈哈哈哈哈哈!”

“喂……别笑了啦……”

夜晚的高空之中,已经长大的小依悬浮在半空中,身旁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同样长大版本的红发。

“小依啊……你看你小时候这么的……噗……哈哈哈哈……怎么现在就学会害羞了呢?快来亲亲我~”

“呜呜呜……不要说啦~”小依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她在半空中飞着。

虽然说是飞着,但要算起来就像身处两个世界似的,小依无论如何都无法踏入那个世界一步……正如她们两人无法再回到过去一般。

“你看那个。”红发指向空中的一颗“星星”,“星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扩大延展。

眼前是两人边洗澡边玩闹的样子,看上去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两人在水池中互相洒水涂泡沫。

“哈哈哈哈……你还问我“那个”是怎么回事……哈哈哈,现在想想真是逗啊。”

“……所以说,当时我是小孩子,所以不知道啊……唔……都叫你不要说啦。”

“哈哈哈……再看那个……”

“啊啊啊,怎么又是这样……这样的……”

“哦?哪样的?MyHoney?”

“哼~”

“嘿嘿,快看那个。”

“我不会再上当了……诶……这是……我在……剪头发?”

“是啊是啊……原来你还留着长发,结果竟然被你自己剪掉了……说什么“要变得坚强,从短发开始!fight”哈哈哈哈,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真是白担心了一场。你简直……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唔……明明现在更可爱”小依嘟着嘴轻声嘟囔着。

“……别连自己的醋都吃啊……”

“哪……我哪有……呜呜……欺负人……”

“哈哈,好,好,乖,我最喜欢你了,咱家的小依最可爱了~”……

两人在无限的星空中玩闹着,游览曾经流连忘返。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似乎又只是一瞬。

仿佛无穷无尽的时空,也终究会有着尽头,何况是两个人至今为止有限的人生。

“已经看完了啊。”红发叹了口气。

“是啊,全看完了。”

“回去以后,你要感谢一下那位……嗯,副会长,没想到还能让我们以这样的方式想见……啊啊,我的人生真是完美,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嗯,我知道。”小依吸了吸鼻子。

“……小依……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红发女孩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良久之后,却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像你说的一样……我还真是……不会说话啊……”

“我说过吗?”

“唔……就当你说过好了。”

“那么……差不多该……”

小依猛地扑过去抱住红发,红发也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两人脸贴着脸,一时间都静默无声。

“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保暖。”

“嗯。”

“学习压力不要太大,你其实一直都很聪明,就算放松一点,也不会掉出年级前五十的吧……”

“嗯……”

“还有就是……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以后如果遇到困难,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可以随时来找我……不……去找……副会长好了。”

“嗯……”

“最后就是……不要时常想我……我只是……只是会去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每天都很蓝的天空,绿色的草地。盛开的花朵,明媚的阳光……那里的人都很善良,不会欺负别人……”红发说着说着,声音开始走调,带着哭腔。

“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嗯——……”小依的答应声里带着鼻音。

“还有……还有就是……还有……”

“嗯嗯,我都知道。”小依温柔地抚摸着红发的脑袋,手指顺着红色的发丝一下下地梳着。

小依没有哭,她答应过红发不哭了,虽然没有一直做到这一点……但至少现在他没有哭。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正在哭腔,自己从来没有见她哭……所以自己不能苦。

“小依不会哭……今后也不会哭了。”

红发低着脑袋,把头埋在小依的胸口,肩膀不停地颤动。

依依不舍……怎么会想放开啊……小依……小依……小依……呜呜呜……

红发这样想着,放开了小依的身体。

“闭上眼睛。”

“嗯。”

小依依言顺从地闭上双眼,她感受到嘴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身体微微一颤。

待她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是无尽的虚空,没有星星,没有红发,没有任何东西……

说好永远陪着我的呢?

真是……好悲伤,好寂寞啊……

你也一样吧?

寂寞无声,在这寂静的星空之中。

一个人……

在这个空间不知深远不知位置的方向,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后又变成了笑声。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鹊手舞足蹈的大笑着,像是一个演滑稽戏的演员。

“真是……你也好,她也好,他们也好……全都是……多么有趣的笑话啊啊!”

鹊像是不能做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一个人兀自大笑着,狂笑着,癫笑着,仿佛笑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嘲笑天,对着地大笑,看着别人笑出声来,对着命运嬉笑……自己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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