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前还颇带缠绵的吻,现在只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手腕使劲用力,她大肆开始挣扎。
他俯身轻抚她的长发,却按着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她越是不让她动,她越是气急败坏的想要逃脱她的桎梏。
一边和那个女人讲电话,一边抱着她?
坏的情绪飞升到极致,挣扎不开,她眼眶酸疼的想要哭。
可眼泪还是忍住了,却再也受不了了。
“你又在闹什么?”
讲电话的男人一句斥责的话,成了她内心彻底的导火索。
沈漫妮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沙哑着嗓音怒叫,“滚,别碰我——”
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那张平静的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滚慕千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沈漫妮哑着嗓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浑身近似脱力一般的像是在宣告她彻底受够了。
她从没说出过这样的话。
尹溪教会她的永远是举止温柔大方,礼仪得体。
‘滚’这么粗鲁的字眼,她第一次说。
说完后,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在等着自己最终的判决。
沈曼妮并不会自恋的认为,慕千寻这次还会包容她不计较。
尤其是被一个女人当面骂‘滚。’
室内断然陷入了一种比死灰复燃还黯淡的沉寂。
慕千寻依旧握着她洗白的手腕,看着她眼神里那种赤罗裸的厌恶,和不着痕迹的讨厌。
让他下意识的松开了她的手。
掉落在地上的那支手机里,裴倩倩的嗓音传出来,“千寻,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俯下身,他将手机捡起来,淡漠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沈漫妮背后靠着那扇浴室的玻璃门,脸色苍白地瞪着他。
忽见面前的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也顺带帮她整理好了衣服,轻描淡写地看着她说了句,“这里是我家,你让我滚?要滚也是你滚。”
原本帮她整理腰侧衣服的手臂骤然抽紧,他的力度太大像是恨不得能将她的细腰拦腰斩断了。
忍着这份疼,曼妮嗫喏了句,“是,你说得对。这是你家。是该我滚。”
说话间,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拉开面前那扇浴室的门,没有在卧室里停留半秒钟,就散乱着长发穿着拖鞋向下走。
她的嘴唇还是红肿的,上面有处伤口,刚才被慕千寻强吻的时候挣扎间留了下来。
唇瓣翕合的时候,还是会针扎一样的疼。
简洁正捧着花店送回来的栀子花看,刚想要插进花瓶里,就被曼妮匆匆下楼的样子给惊到了。
“太太?”
她叫了她一声。
见她没回答她,就向外走。
更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太太要出门也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一来二去,多想了一会儿,思绪胡乱的飞,让她越来越觉得担心。
将花随意丢在茶几上,追着沈漫妮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太太——”
简洁喊了一声,可已经发动的车早已经被开出去消失的没有了影踪。
“刚才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撇着嘴喃喃自语地向回走,心里正烧的火上浇油,再转个身就看到穿着居家服的慕千寻正阴沉着脸追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还都拿着车钥匙直奔车库。
急匆匆地,让简洁连话都没办法插上一句。
“她去哪了?”
慕千寻沙哑着嗓音,盯得简洁浑身发毛。
“我怎么会知道?先生不是我说你,有本事和她吵架,就该有把握把她给追回来。现在人弄丢了,怎么向沈家交代?”
看着他面色沉郁寡淡又苍白,简洁最终于心不忍道,“出了咱们院子里向左边去了。”
慕千寻话都没有听完,已经上车了。
简洁忍不住操心,“要出去,也该换件衣服!穿着睡衣怎么上街?”
望着早已经远去的车子,她站在原地叹气。
……
午后,就要步入寒冬。
C市的天天际阴沉,像是就要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宾利车内,车窗半降。
车窗外的冷风猛烈地向车内灌进来,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
座驾位置上的男人沉着脸接到白帆打过来的电话,“慕总,您那辆车的行踪追踪到了,最后的目的地是沈家。太太应该只是回沈家了。”
“行了,我知道了。”
通话挂断将手机直接丢到车内的副驾驶位置上。
猛地调转车头的瞬间,手臂的手肘处传来撕裂的痛。
天冷了,一到冬天多年前的救疾就会发作。
他撑着左手肘,眉头紧皱着用右手将手机重新拿回来拨了通电话,“在哪儿?”
通话接通,另一端的男人莫名,“怎么了?谁又招惹你让你这么大脾气?”
“我现在很烦,不想听你多一句废话。”
“好,惹不起你。”男人轻笑着徐徐道,“和世洲在一起打球,老地方你来玩儿吗?正好手头有几个人脉,一起见见?”
慕千寻没回话,郁泽川就当是默许了。
34区,3979俱乐部。
唐世洲俯身瞄准后,一个轻巧的撞击让球进洞,“谁的电话?”
“千寻的。估计正在气头上不高兴。听语气很像是被女人给甩了。”
唐世洲挑挑眉,好奇,“他还有因为女人吃哑巴亏的时候?”
“难说。”
“沈小姐那样的,大概闹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吧。”
郁泽川撑着球杆摇摇头,“女人呐,你永远不要低估她们的潜能。再温娴的良家妇女,也有撒泼到你无能为力的时候。”
“一个单身狗,别总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
郁泽川:“……”英气的眉皱起来,淡淡回了句,“单身怎么了?总比喜欢一个女人那么多年还不敢表白的怂人强。哥哥,这年头女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只会送温暖的中央空调,有种和她玩儿for-one–night啊。”
唐世洲继续打球,冷淡接一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姓裴的应该不傻吧,依着我对她的了解。再看不出来你对她的好,她就是装绿茶。”
“郁泽川,你非要这么针对她吗?”
男人无奈地耸耸肩,淡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要女人不要兄弟了?姓裴的也真是个能人,祸害完一个又祸害另一个。不过话说回来,你和慕千寻找女人用的都是他妈什么破眼光?”
唐世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