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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夫君!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吕雉见玉绣急成这样,也心生不忍。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刘邦睁着无辜的双眼,“总不能让我把张司徒送过来给你吧。”他也不是不想帮她,只是大局所限,他也不敢冒险而为。
“他们要你们随机应变!就说明他病得很严重,不然不会让你们有这样准bèi。“玉绣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默默地擦着泪说:“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不是连他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吗?”她不知dào
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现在的她已经感觉到四肢无力了。
“不如这样吧,主公去应一次叫骂分散秦军的注意力,我带着玉姑娘往一些林木繁茂些的地方向后山过去,不知dào
这样可好?”这时,樊哙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刘邦无奈地说道。“谢谢!太谢谢你们了!”玉绣此刻除了这一句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刘邦带人叫去阵,玉绣就跟着樊哙往后山而去,走走停停的竟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达项羽的帐下,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到处静得出奇。
“玉姐姐?”少羽是做梦也想不到玉绣会出现在他的帐下。玉绣默然地看着项羽,他长高了很多,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而且很壮实,这样伟岸的男子穿上这身七海蛟龙甲,甚是威武,她竟激动不已地叫道:“少羽!……”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有满眶的热泪。
“你怎么会来?”少羽惊奇的看着她,他知dào
当年天明到隐居点没有找到她,直到刘邦的到来才知dào
她所经lì
的一切,他说:“听三师公说,你一直在秘密据点隐居,怎么……”看着她还是当年的容颜,竟没有丝毫的改变,虽然知dào
这是蛊气的作用,还是不由得暗暗惊叹。
“你三师公在哪?我听说他病得很严重。”玉绣简单地说明的来意。“是呀!连日来一直都是高热不退,很是让人担心啊!”少羽站起来,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到他的帐里去,也许他见到你病就好了。”他说着就已经往外面走去。
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帐前,帐里依然透着亮光。
少羽停下来,说:“他就在里面。”玉绣的心跳变得异常的快速,她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可是此刻的她居然在犹豫,少羽轻轻地提醒她,说:“玉姐姐快进去呀!他就在里面。”玉绣上前一步,慢慢地挑起帐帘……
玉绣的心里曾经闪过无数的想法,他此刻在做什么?喝药?躺在病榻上?还是带着病在看兵书?她满以为她的猜想总会有一样是对的,可是,一切并不是人心所能预料的。
张良的确是睡在榻上,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与他同睡一榻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玉绣不认识的女子,他们相拥而眠。
(2)
少羽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了?玉姐姐?!”他想往里看去,却被猛然放下的帐帘阻挡了视线。玉绣尽量平静地说道:“没什么!……他已经睡了!我还是明天再来吧,走了……”她推搪着让他离开,“你得给我安排个休息的地方!……我很累了!”
“玉姐姐!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看见三师公在睡觉吧。”少羽的思维依然单纯。
“就当是吧。”玉绣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她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小虞!你看这是谁!”玉绣被少羽带到石兰的帐里,此刻,他的眼中全是喜悦。石兰细细地打量玉绣,片刻后,才惊喜道:“玉姐姐?你怎么来了?”她用询问地眼神看向少羽,听他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地说了一遍,才了然的笑了。
“石兰!好久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吗?”玉绣心里有苦说不出,强颜欢笑地说。“好!我们都很好!你呢?”石兰拉着玉绣在桌案前坐下,“就是张先生不怎么好,他呀!天天想着你念叨着你呢!你见过他了吗?他还在病着呢!”她脸上的喜悦是纯净的。
玉绣觉得石兰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爱说话,难道这就是和少羽在一起后所改变的吗?看着她的样子也长大了许多,姣好的容貌透出了几分妩媚,已经出落成大美人了。
“见了!不过玉姐姐好像没有像三师公这么着急想见他。”少羽也坐了下来,他也不忘戏谑她一番,说:“我可是听,你在大哥营里的时候哭着要见三师公,现在见一到了,却又害羞起来了不敢进去见他,真是的……”他听樊哙刚才说的好像还止这些。
玉绣几乎想大哭一场,她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他们说子房这么想她,可是他此刻却拥着软玉馨香,佳人在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念?石兰见玉绣一直沉默着,觉得非常奇怪,按理她听到张良生病了,应该很紧张焦急才对,可她却一脸平静和漫长的沉默。
“玉姐姐!你……怎么了?”少羽和石兰对视一眼,不知所以的问道。玉绣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坐下来这么久都不说话,见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在看着她,她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没事!……我在替他担心。”声音小得几乎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放心吧!三师公不会有事!”少羽这才松了口气,他豪爽的性格就这么相信了玉绣,还不忘安慰她,说:“有淑子姐姐照顾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少羽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没有更细腻的感情和敏感,他更想不到玉绣就是因为这一句“淑子姐姐”而满怀惆怅。
原来张良并没有对少羽说明景淑子与他的关系,也未曾提到她与小圣贤庄过往,他不想再让这些事情困扰着他和他身边的所有人,当然最重yào
的还是玉绣。
玉绣轻声问道:“淑子姐姐……是谁呀?”
“淑子姐姐,是在一次战役中被张先生所救的一位女子。”石兰似乎感觉到了症结所在。少羽却很诚实地说道:“她人很好的!她……”他似乎感觉到石兰在瞪他,所以就闭嘴了。石兰若无其事地接下少羽的话,说:“每一场战役受伤的军士,都是淑子姐姐帮着军医们救治的,她对谁都一样。”
玉绣见他们想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把淑子和张良的事稍稍带过,可正是因为这样,玉绣更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能让她知dào
的秘密,再说,她都已经亲眼见到了,他们还想掩饰什么?她甚至很悲伤地想:“或许我不该来,就这样把彼此相忘不是更好?”
“玉姐姐!你,怎么了?”石兰也算是心思细腻的人,可她也猜不到玉绣已经见过淑子,她只是以为玉绣忧心过重,又或许是连日的劳累,“如果是累了,就在我这儿休息吧!天都已经大亮了,我去看看张先生醒了没有,晚点我再过来叫你!”她看见已经天亮了。
玉绣静静地想着事情,竟没有听到她在说话,石兰再一次问道:“你说好不好?”玉绣稍稍收回心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羽和石兰都钻出帐外,石兰说道:“玉姐姐好生奇怪!她好像已经知dào
有淑子姐姐这个人一样。”少羽笑道:“我们告sù
她了她当然知dào
呀!”石兰白了他一眼,说:“我是说我们还没告sù
她的时候,我去先去看看张先生,看看是怎么回事。”她说完就往张良的帐篷所在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说。
“那我去问问樊吠,看他知不知dào
玉姐姐是怎么回事……”少羽觉得没什么大事。
(3)
玉绣的泪终于决堤而下,多年来的相思泪再加今日的伤心雨,已经彻底把她淹没了,她不知dào
该怎么办,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即便被困咸阳宫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不管什么时候,伤心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玉绣如今是心累人乏,就这样带着泪痕睡去……
正所谓‘人悲梦亦哀’,她在梦中见到了玉荷,她扑在姐姐的怀里仍旧是无尽的悲伤,玉荷没说话,玉绣问她,她该怎么办?然而姐姐却消失了。然后玉绣竟看见了张良和淑子,他们相拥而走甚是亲密,她惊惶失措地躲避开来,好像害pà
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一样,看着他们远去,不禁泪如雨下,悲伤地念道:“惟忆泸州林中意,今夕爱烬残雪殇;许诺寻他千百度,嵩山宿敌话悲凉。”
“子房!你许的诺言呢?”玉绣半梦半醒中带着梦呓流泪,“你……负我……”
“我没有!”张良不知何时早已坐在榻边,竟哽咽着声音说道:“子房不敢负你……”
原来玉绣一睡就睡了一天,在将近黄昏的时候,张良醒来后听说玉绣找来了,就挣扎着起来拖着病躯来到石兰的帐里,玉绣听到他的声音惊醒过来,她才睁开眼睛就看见张良一副病容的脸,他眼中竟含着泪。
四目相对无言,忽然,玉绣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略显单薄的身躯,失声痛哭起来,片刻后,才叫出声来:“子房!……我找到你了……”能见到他,已经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告sù
我!你是怎么找来的……”张良自己抹去眼泪,扶紧她的肩膀说,他能想到她这样柔弱的女子,这一路走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玉绣却只泪眼婆娑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张良怜惜地替她拭去泪水,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会……”他一直以为,只有让她远离战争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看来他错了。
“你不是病着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许久,玉绣才把情绪平息下来,沙哑着声音问道。“看见你来了!我的病就好了。”张良苍白的脸笑了笑。玉绣暂时忘记那个和他同榻而眠的女人,说:“我们还是到你的帐里说话吧!这里是石兰的宿帐,你在这儿不太好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张良满脸欢喜地说:“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他已经积攒了六年的话,一直都没能对她说出来。
“我还要拿我的包袱。”玉绣搀扶着张良走到门口了,才想起《山海经》。少羽让两名士兵扶着张良,玉绣背着鼓囊囊的包袱出来,说:“好了!走吧!”张良有些虚喘地问道:“这么大的一个包袱,是什么?”他知dào
这肯定是她最珍视的。
“当然是好东西!”玉绣故作神mì
地说。
看着张良躺在榻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玉绣的心好痛,在他最需yào
她的时候她却不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六年的岁月沧桑,张良浑身上下透出着一股成熟稳重,透着睿智的眼睛少了那种年少轻狂的气息,使他更加吸引人,她忽然在想:倘若公孙玲珑看见了,非得又要追着他跑了。想到这里玉绣稍稍放开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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