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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逃!”盗跖以一种并不快的速度,在躲闪着玉绣刺过来的剑。
玉绣用的是纵剑术,挥挥洒洒间,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意境,竟边舞着剑边念道:“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玉绣用完了她平生所学的纵剑之术,却连盗跖的衣角边都没有沾上,还把自己累个半死,微喘着说:“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她看见天明和少羽在吃喝着什么,问道:“你在吃什么呀?我也要吃。”她夹起一块就往嘴里放,惊道:“嗯!好吃!你们喝的是什么呀?我也要喝。”她拿起仰头就是一大口,咽进肚子里了才知dào
这是酒,差点把她的眼泪都呛了出来,可她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喝酒吧。
“我学过两种剑术,刚才我练的是纵剑术,现在我要练练儒家的剑术,你们看着啊!”玉绣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忽然觉得浑身轻轻飘飘的,自言自语地说:“真好玩……”她还不知dào
喝了酒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张良见玉绣走得歪歪斜斜的心里就有些明白了,问道:“子明!你给她喝的是什么呀?”“酒呀!”天明奇怪地看着他,问:“怎么了?三师公?”张良听罢脸色微变,懊恼地说道:“她不能喝酒!”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地问:“这为什么呀?”张良忧心忡忡地答道:“她是一杯倒!”“她刚才不是说,她是千杯不倒吗?”天明看向玉绣说:“三师公,她没倒呀!”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着玉绣。
玉绣舞起儒家的剑法,飘飘洒洒的甚是优雅,借着酒兴又念道:“青山握着眷恋,绿水拥尽**;世间多少爱恨,拔动滚滚红尘;一个爱字,牵人终生;一个恨字,装满离愁;青山原不老,只因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却为风皱眉;君非无情郎,有志在四方;妾如天边月,夜暗我独明;笑看风月对天歌,有梦不觉夜漫长。”
盖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看来玉姑娘有心事。”他轻轻侧目看向张良,张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玉绣,只见她两颊绯红眼中秋波流露,鼻翼略带些娇喘,这么迷人的一面,她却做了一个很豪气的动作……
玉绣用剑指着天明说:“小子!我听说你一直都是以剑圣的唯一传人自称的,是不是?”天明见她这种架势不免有些心慌,小声说:“是啊!你想怎样?”玉绣挑衅道:“本姑娘也是剑圣的传人,你把我放哪了?”“那……”天明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说:“我们都是剑圣的唯一传人呗!”
“这样……也可以吗?”看来玉绣真的是醉了,她虽然有些糊涂却也不完全糊涂,她又道:“那么你知dào
我们鬼谷的门规吧!”“啊?!什么门规?”天明糊涂了,“你想做什么呀?”“我要和你决战!”玉绣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又忘记了,自说自话地说:“决战?决战做什么?你……”她终于不敌酒意倒了下去。
“玉儿!你怎样了?”张良赶紧扶过她。玉绣靠在他的臂弯里就像睡着了一样,并没听到他的叫唤。天明也凑了过来,冲她扮鬼脸,笑道:“想和我决战?说什么酒剑仙?吹牛!你就是三师公说的‘一杯倒’。”“天明!别闹了!”高月说:“玉姐姐真的醉了。”
“月儿,我们扶玉姑娘回房休息吧。”雪女走过来,从张良的怀中扶过玉绣,在高月的帮zhù
下把她扶进了屋里。
“这玉姑娘的才气纵横,还真是不容小窥呀!”逍遥子捋了捋胡子说道。卫庄一脸淡然地说道:“那是因为她得到玉荷的悉心**,要是你见识到玉荷的才华,必叫你心服口服。”逍遥子摇头,说道:“她们姐妹二人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在玉绣姑娘的述说中,可见玉荷姑娘是个比较多愁善感的的人,她所写的词赋的确很美,但是缺少了一种洒脱。”逍遥子对玉绣大加赞赏地说:“而玉绣姑娘的词句中,有意境有洒脱还有一种坚韧。”
张良也点点头说:“的确,她并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这么娇弱。”他心里在猜测着,她的心事是什么?
高渐离也暗自佩服地说:“从那句‘笑看风月对天歌,有梦不觉夜漫长’可见玉姑娘是一个洒脱的女子!”逍遥子笑道:“老夫倒是喜欢那一句‘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这种洒脱和境界,无人能及。”高渐离又说道:“还有那一句‘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谁能想到这样豪气干云,这么有气势的词,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盖聂对卫庄说:“小庄!我们在鬼谷之时,你就向我说起过玉荷,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卫庄淡漠地说:“师哥!我对你说的玉荷,与这位玉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子。”“的确如此!可惜无缘结识这样的奇女子。”盖聂说道:“玉绣有着玉荷细腻的感情,却不会多愁善感,她还有着玉荷的多情,却又比玉荷多了一份潇洒,也许这是性格使然吧。”
夜静如水,所有的人都睡了。
(2)
“救命!救命啊……”这时,玉绣的一声尖叫惊醒了所有的人,众人手持武器冲了出来,却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个黑衣人挟持着一身白衣的玉绣往院外飞奔而去,当众人追赶将至之时,黑衣人在玉绣的咽喉处用尽全力的一刀抹下去……
张良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禁失声叫道:“玉儿!……”此时,卫庄和盖聂已经率先飞身向前截住了黑衣人,然而这名黑衣人却拼死搏杀,招招致人死命,在卫庄心里全是玉绣被杀的那一幕,他在黑衣人不敌之时,用尽全力在他的胸前打出一掌……
这时,张良扶起地上的“玉绣”惊道:“这……不是玉儿……”这只是一床裹着白衣的棉被,当他转过头看向黑衣人时已经晚了,只见黑衣人被卫庄一掌打出三丈之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凤飘落在黑衣人身前,弯腰扯下他的面纱,在皎洁的月光下可以辨清他的容貌,白凤一惊,道:“这是玉姑娘。”白凤抱起一身黑衣的玉绣飞身回到屋内。所有人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玉儿!……”张良心中虽然着急可他不能乱,他对逍遥子说道:“逍遥先生!你看……”逍遥子早已盘膝坐下,替玉绣号着脉象,片刻,他摇头说道:“玉绣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不!玉儿她不会死的。”张良不能相信只在这一转眼间,心中的人儿就死在他面前,在场所有的人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逍遥子说:“玉姑娘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裂,是一掌毙命。”“是我杀了她!”卫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罪恶感,玉家堡的一门大小都是死在他的剑下,虽然这里没有人知dào
这些,可如今连玉绣也死在他的掌下,玉绣的性命是玉荷用自己的生命换下来的,这样不就等于是他亲手杀死了玉荷吗?
这时,玉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绿幽幽的荧光在游动,这恐怕就是带着蛊气的天蚕精魄了,此刻,盖聂突然明白过来,玉绣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帮zhù
端木蓉治伤,他明白后,二话不说把玉绣扶正,提起真气双掌贴在她的背上,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
卫庄和逍遥子都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当他们看到盖聂脸上不断滴下的汗水时,他们同时在盖聂身后坐下,提起真气经过盖聂的身体传送到玉绣的体内……
时间过去了良久,玉绣渐渐地有了意识,只见她气若游丝地说道:“玉帛相见……同气连体……救蓉姐姐……”她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竟从她口中游出几缕若隐若现的绿丝……
“玉帛相见?同气连体?”逍遥子忽然明白过来,“这就是救治蓉姑娘的方法。”他对雪女说:“雪女姑娘,这就靠你了。”雪女问道:“那我要怎么做?”“让玉姑娘和蓉姑娘二人玉帛相见,两口相对。”逍遥子也顾忌不了难为情了,说:“这样天蚕丝就会进入蓉姑娘的体内从而达到有伤而愈的效果。”
“我明白了。”雪女对高月说:“月儿!石兰!我需yào
你们的帮忙。”
“我们都回避吧。”逍遥子说完带着众人都退到屋外,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个女子在忙乎。
“玉绣姑娘对我们墨家……”班大师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卫庄狠狠地说道:“她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盗跖可受不惯委屈,提醒他说:“哎!那一掌可是你打的喔!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他小声嘀咕着说:“她要救蓉姑娘,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真是的……”盖聂说道:“她有蛊气护体,应该不会有事,只是,不知dào
她受此重伤,能不能救下端木姑娘。”
班大师叹了口气说道:“但愿……”
张良的眼睛紧紧地盯在门上,一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高渐离的脸上永远不会有什么表情,但他内心的感情是丰富的,此刻他明白张良的心情,于是他向着门口问道:“阿雪!现在是什么情况?”雪女在里面说道:“她们的身上已经缠绕着一层薄薄的绿丝,就像……结茧一样!”
高渐离对张良说道:“看来她体内的蛊气已经在替她疗伤了,只是不知dào
要多长时间?”“蚕蛹从吐丝结茧,到破茧而出,大概需yào
十五天时间。”张良默默地说:“只是……”他总不能说,人吐丝结茧,不知dào
要多久吧。
“破茧化蝶?有意思!”盗跖略为惊讶地说道。
就这样,雪女和高月还有石兰三人,轮流守着越结越大的茧,一直守了十五天,这个茧的颜色是由浅绿色慢慢地变成了现在的白色,“啪”的一声,随着这轻微的破裂声响起,惊了守在榻边的雪女一跳,她看到白色的茧裂开了一道缝,慢慢地越来越大,直到露出了玉绣粉嫩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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