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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嬴政听闻有刺客要行刺于玉绣,非常的担心和恼怒,他下朝后直接来看玉绣。
“玉儿,可曾受到惊吓?”嬴政关切地问。“谢陛下关心,玉绣没事。”自从受惊以来,玉绣和嬴政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
“盖先生,要多派人手巡逻,千万不可再掉以轻心。”嬴政对盖聂说道。玉绣不等盖聂回话,抢先说:“让人保护,倒不如习得一技之长。”嬴政有些惊愕,问:“玉儿,此话是何意?”玉绣很认真地说:“玉绣想跟盖先生学习剑击之术。”此话一出,不但嬴政惊讶就连盖聂也一改木纳的表情。
“怎么?不可以吗?”玉绣弱弱的问。“哈哈……”嬴政爽朗地笑了起来,说:“玉儿,练武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喔!以你这身子骨恐怕很难有所成就。”“玉绣并不怕吃苦。”玉绣很认真地对盖聂说道:“盖先生!你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这……”盖聂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只好kàn
向嬴政,看他作何回应。
“今日早朝,李斯献了一部旷世奇书给朕。”嬴政不想让她不高兴,于是他想到了一个让她知难而退的办法,把手里一捆圆鼓鼓的绢帛递给她,说:“玉儿要是能把它背出来,朕就下旨让盖先生教你剑术。”他趣味十足地盯着她,问:“你觉得yì
下如何?”
玉绣明白他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她接过绢帛打开一看,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山海经》,绢帛上的内容都是用丝线刺绣而成,针法非常奇特,果然是一部难得的旷世奇书,她说:“陛下就不怕玉儿看过这部书?”
“不可能!这可是《山海经》呀!又不是普通的经书。”嬴政不以为然地说:“即便玉儿真的看过,也未必背得出来呀!”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知难而退了。
“这倒也是。”玉绣饶有韵味地笑道:“书,玉绣就先收下了,陛下可要信守承诺!”“君无戏言!”嬴政一言九鼎地说。玉绣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已经久违的俏皮,说:“盖先生,你可要准bèi
好明天教玉绣剑术喔!”“明天?!”盖聂懵了。
“对呀!”玉绣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嬴政以为她病糊涂了,不得不提醒她说:“玉儿可听清楚了?是背出来喔!”“玉绣当然清楚!”玉绣不想多加解释,说:“就请陛下明天这个时候,来亲听玉儿背诵就是了,玉绣先告退了!”
嬴政和盖聂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都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把这部五万字有余的书背出来呢!
第二天,玉绣早就等候多时了。
嬴政席地而坐,手里拿着刺绣着《山海经》的绢帛,说:“念吧!”玉绣念道:“南山经第一章,南山之首曰鹊山,其尾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玉绣慢条斯理地背诵着一直到最后一章,念道:“洪水滔天,鲧窃帝息壤以堙洪,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腹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玉绣念完后狠狠地喝了好几口茶水,然后对着一脸愕然的嬴政问道:“陛下!玉儿可有出错的地方?”嬴政木然地答道:“没有!简直是一字不漏!”玉绣淡淡笑道:“这就好!”
嬴政与盖聂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并且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山海经》总共有二十二卷,字数足有五万字左右,她竟然可以在一日之内倒背如流?莫不是她早就熟读此书?这更不可能,此书并非寻常经书的可比,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阅览的。
“陛下!君无戏言!”玉绣见他们还在诧异,提醒他说:“你可别忘了,你承诺过玉儿的事情!”此刻的嬴政仍然是一脸愕然,他答非所问地说:“玉儿!你是如何做到的?”玉绣觉得自己有点占了他的便宜的感觉,笑道:“其实,玉儿有个不同常人的异能!”
“什么异能?”嬴政惊奇地问道。“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玉绣很平常地说。
嬴政和盖聂闻言皆目瞪口呆。
(2)
盖聂回忆至此,张良与颜路听罢还是吃惊不小,小翠说的他们都以为这是奴才吹嘘主子的虚言,如今出自盖聂之口却是不得不信。
张良更加不敢相信,当年他在“博浪沙”行刺的失败,竟是因为她的出现,还有就是小翠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为她挡剑,也能从这里理解得到了。
大铁锤摸了摸光着的头,一脸的纠结地说:“这过目不忘?!这是……怎样的一种概念?怎么就不忘了呢?”雪女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地说:“这么说,这位玉妃还真是个奇女子。”高渐离说:“既然此女有过目不忘之能,那盖先生的剑法,想必她已经全部学会了。”
在张良和颜路来说这个疑问是最深刻的了,这玉绣对剑术根本就连皮毛都沾不上。
盖聂说:“在下只教了她四天的剑术,后来找到了天明的下落,我就离开了秦国。”雪女有些可惜地说:“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要是能得到盖先生的教导,想必一定能成为顶尖的高手。”
盖聂略带着一丝笑意地说:“此女不但天资聪颖,而且还会经常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来刁难人,有些问题至今都还是没有人能猜到答案。”“啊?竟然是这样?”众人皆惊道:“是什么样的希奇古怪的问题?”
这一点恐怕张良和颜路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了。
“比如说,聋子听说瞎子看见鬼了。”盖聂也不禁暗自好笑,又说:“又比如说,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说,四舅被五舅骗去六舅家,偷了七舅放在八舅柜里,九舅借给十舅发给十一舅的五两银子。”他一口气说完,就连他自己都差点失笑,又说:“问,谁是小偷?银子本来是谁的?后来是谁的?”
众人听罢不由得面面相窥,不知所云。
“什么聋子瞎子,大舅二舅的?!”大铁锤顿时抓急地摸了摸头脑,一脸的迷糊地说:“哪来那么多的舅……她简直……比那个,名家的公孙玲珑还要可怕。”
然而,张良却了然地说:“其实问题很简单,只是她故yì
把问题复杂化了而已。”大铁锤瞪大眼睛看着他,说:“这么说张良先生知dào
答案?”他一直都很敬佩张良。
张良笑道:“这后面的倒是好理解,只是这聋子与瞎子……还真是没有猜出来。”他一直对玉绣当日出的那道题不能释怀。“唉呀!什么聋子和瞎子,连张良先生都猜不出来的题目,这根本就是她瞎编的。”大铁锤有些头疼地说道。
只见,盖聂的嘴角微微上斜,说:“其实是我们自己把问题复杂化了。”“哦?!”张良问道:“盖先生知dào
答案?”盖聂露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说:“在下在教她剑术的时候,就曾问过她答案,她说,敢问盖先生,你还在学艺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享有剑圣的名号了?”张良和颜路一听都了然地笑了。
张良注意到盖聂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这让他对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测得到了一点证实,然而他心里忽然多了一种莫名的惆怅。
“这是什么答案嘛?”大铁锤觉得头都大了,他还是无法理解地问道。“原来如此!”颜路优雅地说:“我还当她是胡编来取笑公孙玲珑的呢!没想到还真是有答案的呢!”“唉呀!那答案到底是什么呀?”大铁锤不解地问道。
雪女笑道:“所有人都知dào
,就你不知dào。”“你知dào?那你说说看!”大铁锤还真是不相信了。“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聋子还不是聋子瞎子还不是瞎子的时候。”雪女得yì
地反问道:“你明白了吗?”然而她又若有所思地说:“不知dào
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关于这郑妃滑胎一事,不知是否真的与她有关系?”
“嗯!的确如此!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话,那她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高渐离有几分忧心忡忡地说:“她这次来小圣贤庄,该不会是嬴政派来的吧。”“依我看,她为嬴政所用,这倒未必!”盖聂淡漠地说:“其实,郑妃滑胎一事,在后来我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本是十八世子想报复玉绣的恶作剧,只是他弄巧成拙而害了自己的母亲罢了。”“哦!原来是这样。”众人皆叹。
“既然是这样!”高渐离竟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建议,“那我们有没有可能,让她成为我们的人?”他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知dào
他在想什么,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她不会武功,这一点恐怕她无法做到。”徐夫子却说:“这会让她枉送了性命。”
“徐夫子所言还不是最大的难题。”盖聂却说道,“要她为我们所用,这一点恐怕很难。”“哦?这话怎么说?”众人皆愕然地问道。
“天下很多的人都憎恨嬴政,说他吞并六国残暴不仁。”盖聂默道:“而玉姑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天下国度众多,本就纷乱不已战争不断,嬴政只是把所有的战争一次性的用在了一个时期而已,她还认为他这么做是必然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道。”
众人听到这一番理论都沉默了,虽然他们不能接受,却也不敢随意评论她是对是错。
“她还有一个独到的见解。”盖聂说:“我们都知dào
,秦吞并六国为世人所唾,六国后人反之,而她却说如果是六国之中的一国做了这件事,强秦不再是强秦,你们还会这样痛恨嬴政吗?她认为天道是自然而成,总有一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3)
张良打破沉默,说:“她好像一直都在找盖先生你!”“哦?她找我何事?”盖聂略为不解地说。“盖先生不知dào
她找你何事?”张良问。盖聂猜测道:“难道她还想跟我学剑术?”“依子房看来,不像!”张良若有所思地说:“她好像很着急要找到盖先生,这件事似乎对她很重yào。”
张良很想在盖聂的脸上找到一丝答案,这样就可以证明他心里的猜测,是对是错,可是他无法读一丝有关的信息,他又说:“她在不久前曾经叛逃过,原因就是为了找盖先生。”
众人皆盯着盖聂,他们也在猜测,这少女情怀!难不成这玉姑娘是喜欢上了这位顶顶大名的剑圣?盖聂也猜不透玉绣找他会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他摇摇头没说话。
众人沉默了许久后,张良又打破沉默地说道:“那么这个人可信吗?”“你要带她来见盖先生?”众人不敢相信地说道。盖聂也想知dào
她找他会有什么事,说:“应该可信!”
“盖先生,我想问一件事情。”颜路一直缄默着,也禁不住向他问道:“是关于她体内的寒气,这是怎么回事?”“盖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自她进宫之后,就一直都是处在一个病症状态,似乎也没听说过那股寒气的坏处。”盖聂略作思索后问:“颜二先生为何会有这样的一问?”
“在日前她身体有恙,在下替她把脉的时候,却发xiàn
她体内的寒气有变强的征兆。”颜路百思不解地说:“那股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盖聂摇摇头也陷入了沉默。
张良和颜路往小圣贤庄而回,心中的迷团只能算是半解而已,她还有许多让人不解之处,比如说,她为什么要找盖聂?也许在她见过盖聂之后才会知dào。
又比如说,在郊林中,她身上又没有利器,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束缚的?难道她会传说中的“缩骨大法”不成?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又比如说,她是不是真的是“玉家堡”的唯一幸存者,她又是怎么幸存下来的?她手臂上的疤痕是不是就是在那时留下来的?
又比如说,她体内的寒气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一个更为不解的,嬴政禁固了她自由,她好像一点也不恨他,如果她逃不掉,她真的甘心困在咸阳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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