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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玉绣在“小圣贤庄”里的这些日子还算充实,白天学习六艺,晚上夜惊之症发作后,就在“藏书阁”看书,直到累了才睡……
这几天,她一直在前院的草地上练习剑术,已经把手上的皮肤都磨破了,她停下来,轻咬朱唇,眉头紧锁,额头上汗珠如露,左手紧握右手硬是没吭一声。
张良见状,走过来,说:“怎么啦?”“手好痛啊!”玉绣声带哭腔地说道。
这让她想起,她第一天练剑时张良对她说过的话,他说:“练剑,不但会让手部的皮肤变得很粗糙,而且久而久之连骨骼也会变形喔。”张良很有玩味地笑道:“你看你这纤纤玉手……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才不在乎呢……”玉绣不以为意地说:“实话告sù
你吧,其实,我是一个绣娘出身。”张良很好奇地看着她听她说着。
“在我会玩玩具的时候,我的母亲就给我一堆乱棉纱,所以世上没有我理不开的乱。”玉绣说:“打从我三岁能拿紧一枚针开始,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刺绣,所以缝缝补补也难不了我。”她说得是那么的得yì
洋洋,似乎这是一件最值得她骄傲的事一样。
听到她说她精通刺绣缝补,张良就不由得把她与已经被灭门了的“玉家堡”联系起来,她会不会是那场屠中杀死里逃生的唯一一人?
张良吃惊之余又有些一头雾水,问:“这和你练剑有什么关系呀?”“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玉绣在心里策划了一个阴谋,反问道:“你说这千丝万缕的刺绣与这把剑相比,哪个难度高些?”玉绣特别提醒他说:“要说心里话喔!”
张良苦笑,她给他设的这陷井还真的是无懈可击,如果他说剑术的难度高,她肯定要他示范这难度低的刺绣,对他说这可是高端的技术难度;如果他说刺绣的难度高的话,就正好合她的意,她会说这么高端的技术我都精通,至于这难度较低的剑术嘛,一点都不是问题,所以,学习剑术就……
张良看着她的手在微微渗血,不得不无奈地摇摇头,他向‘雨墨阁’的方向看了一眼,小翠去替她泡茶还没回来,只好说:“把你的手帕给我,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嗯!”玉绣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谢谢!”心里不禁觉得暖暖的。
“现在知dào
刺绣与剑术的区别了吧!”张良边包扎边说道。
“其实我之前也是练过剑的,手也没像这样痛呀!”玉绣嘀咕着。张良笑道:“那是因为你之前练得不够认真。”“我练得很认真的。”玉绣若有所思地说:“可我才学了几天他就离开了,也不知dào
他去哪里了?”
“那他……是谁呀?”张良猜测她说的这个人与他所猜想的是同一个。
“他!”玉绣的眼里掠过一丝异样的神采,语气中充满了祟拜,眉飞色舞地说:“那可是顶顶大名的人物。”只见,她后退一步,左脚一弹地上的木剑就滚到脚背上,一踢剑飞了上来,再以左手华丽的接住,向后退开虚晃几招,说:“他是秦国最强的剑客,人称剑圣盖聂。”
果然是他,张良试探性问:“我听说他叛逃了,帝国发出了悬赏通缉令,他现在和叛逆份子在一起。”玉绣点头说:“陛下是这么说的。”然而,玉绣早就看出张良对子明子羽这两名弟子是特别的照顾,又把天明之前说漏嘴的话和通缉令上的图像联系起来,她知dào
这必定和他有关系。
玉绣见四下无人也像他一样,带着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知不知dào
他在哪里?”“呵呵!子玉说笑了吧!子房又如何能得知他在何方呀?如果我知dào
的话,早就向帝国领赏金去了。”张良还真让她吓了一跳,不由得装疯卖傻地说道:“我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然而玉绣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看,眼中尽是怀疑。
张良不慌不忙地问道:“子玉是不是很想找到他?难道玉珑的叛逃就是因为他?”在他心里的确有这样的疑问。“什么呀?!才没有的事……”玉绣当然听得出他的话里有话,他在怀疑她对盖聂有情,这少女的情怀怎能让别人来胡乱猜测,她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张良转移话题成功,不禁笑道:“不然玉珑为何要放qì
尊贵的娘娘不做,而是选择亡命天涯?”“我叛逃是为了自由,虽然也是为了找他,可我找他是有很重yào
的事情的。”玉绣说着,竟然望着天空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也不知dào
他现在在哪里了?”
“哦?”张良没想到事情真如他想的那样,“你找他……做什么?”“你若是能告sù
我他的下落,我就告sù
你。”玉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盏。
“这样还真是难倒我了。”张良装出一副苦笑的样子,“看来,想打听子玉的事情,都是要有有价值的交换条件的,是不是?”他似乎明白,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的用意。
“咳!”这时,不远处传来颜路的轻咳声。两人转脸看去,只见颜路对张良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有话要说。
“子玉!二师兄找我,子房就失陪了。”张良知dào
颜路是来找他的,玉绣只是笑了笑并不作言语,看着他悠然地离去。
(2)
张良跟在颜路身后已经走出很远了,他却仍是一语不发,忍不住问道:“二师兄,你找我到底有何事?”颜路停下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难道子房忘了‘男女有别’的教义?子玉的身份特殊,你就一点也不忌讳?”他不得不提醒师弟要与她保持距离。
“呵!二师兄来找子房,就是为了说这一句‘男女有别’?”张良被他紧张兮兮地样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和玉绣虽然接触最多,但是他们绝没有逾越半点礼数。
“你真的不知dào?”颜路意味深长地反问,张良见他如此严肃认真,心中已经知dào
他安排天明和少羽进儒家的事情,已经被他发xiàn
了,故而他反问道:“二师兄想知dào
什么?”“给我你的答案。”颜路的话儒雅却不容抗拒。
“那你跟我来吧!”张良知dào
瞒不过去了,而且他也需yào
他的帮忙,说着转身向庄外走去。
张良带着他来到墨家的秘密据点。
“这是……”颜路略带惊愕地看着众人,不禁说道:“你们是墨家的……”“颜二先生!”墨家众人单膝跪地,拱手齐声道:“请颜二先生施以援手。”“这……诸位快起来说话。”颜路有些迷惑他们的举动,他只好kàn
向师弟。
“医仙端木蓉姑娘,当日在机关城被流沙所伤,至今,还有一息尚存。”张良看着他说。“医仙端木蓉?”颜路对这位医家的天才也有所耳闻。“颜二先生!就拜托了。”墨家众人齐声道。
“可以请颜二先生进来了。”雪女在屋里已经准bèi
妥当。
颜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屋里,屋里很简陋却很干净清新,隔着纱帘的床榻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端木蓉,他细细地端详着她,心里不禁惋惜:“这样清丽姣好的女子,却是这样毫无生息的静静地躺着,实在让人感到心痛!”
众人都在门外的院落中等候。
这时,盗跖却为端木蓉的伤势担忧不已,毕竟已经过了这长的一段时间,她还能熬多久谁也无法预料,然而当他看到盖聂依然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时,顿时他心里冒起了一股怒火,要不是因为救他,她也不会伤成这样,而他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盖聂的渊虹在机关城的时候被卫庄弄断了,所以他只能暂时为自己削把木剑,因为剑客离不开剑。同时端木蓉伤得这么重,他也很难过,可他又能怎么样,难道像盗跖一样发一通脾气就好了?当时盗跖质疑端木蓉为他受这么重的伤不值得时,他竟然不知dào
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盗跖受不了盖聂的这种天大的事都不是事的样子,竟然在一气之下,要挥拳打他,却让高渐离适时地出现阻止了,为此盗跖只有负气离开。可他就在林中郁闷之时,竟遇到了“黑剑士”胜七,还好他没有发xiàn
他,否则还真是麻烦。
不久,颜路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班大师说道:“颜二先生,请坐下说话!”众人待颜路坐下后也坐了下来。
张良询问道:“二师兄,不知dào
端木姑娘的伤……”颜路带着一丝忧郁说:“以我对《易经》的领悟,尚不足解疗端木姑娘的伤势,必需请出师叔。”张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而颜路又继xù
说道:“儒墨两家自古不相往来,要请出师叔,这可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请出师叔这件事,子房已有打算,待我们回去之后再作商议也不迟。”张良对此却并烦恼,他转头对盖聂说道:“盖先生,子房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什么人?子房请讲!”盖聂淡定地看着他。“玉妃!”张良简洁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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