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您放心,小的以后一定多留心多照顾。”
伸手拍拍李卫的肩膀,南燕兮笑道:“小姑娘看着不坏,那就劳烦小哥多照顾。”
“不过也要注意分寸,差不多就行,别让外人看出什么。”
“您放心”
李卫答应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不知不觉间,便再次来到了刚经过的韵秀宫不远处。
正与李卫聊着天的南燕兮忽然止步道:“坏了!忘了件大事。”
“怎么了燕公公?”
李卫有些不解的看向南燕兮,却见他懊悔的一拍大腿。
焦急道:“哎呀刚刚殿下交代,有事情要与淑贵人交代,我竟然给忘了。”
“哦,那无妨,小的再陪公公回去趟”
闻言,李卫赶忙安慰着,转头便要往回走,却被南燕兮伸手拦了下来。
“来不及了小兄弟,咱们当奴才的,哪能让主子等着呀?要不这样吧”
想了想,南燕兮吩咐李卫道:“这样,兄弟你先回去吧。”
“禀告殿下,就说咱家忽然闹肚子,跑肚不止,又怕耽误了殿下休息。”
“便让殿下先行回去,咱家一会儿再回去请罪。”
李卫闻言,不疑有他,赶忙答应:“那公公可还记得路?”
“哦记得记得,兄弟快去吧,迟了让殿下怪罪就不好了。”
南燕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
李卫会意,对他行了一礼,转身向着养心殿小跑而去
荒废了几十年的韵秀宫,此刻早已是破败不堪,一片残垣断壁。
院内的荒草,几乎已经接近一人多高了。
南燕兮伸手拨开杂草,走在破败的步道上。
抬眼向四周望去,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似乎还能看到往日的繁华。
院子角落那塌了半边的亭子,曾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其中。
也许她怀里,正抱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低声喃语的哄着。
一旁站着的侍女同样秀丽,看着那婴孩满脸的喜爱。
时不常抬抬头,充斥着绵绵爱意的眼神,悄悄的瞟一瞟大门口。
一个魁梧而英俊的侍卫腰挎着宝剑,正与一名太监开心的聊着什么。
走在这荒废多年的院子里,南燕兮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这里每一草每一木,处处都透着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不知不觉间,南燕兮来到了韵秀宫的正殿门口,这也是李姝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曾经雕梁画栋的大殿,此时也已破败不堪,窗户,大门,几乎都已经朽烂。
好在屋顶还没坍塌,借着月光,南燕兮勉强还能看清里面的布置。
掏出随身的火折子,南燕兮伸手护着火,迈步走了进去。
对于自己母亲李姝文之死,坊间的几种猜想李玉和周志成都对自己说过。
有说是青龙门仇家干的,也有说是前朝欲孽干的。
但这些,南燕兮觉得都不怎么靠谱。
从整件事情的描述中分析,南燕兮总觉得像是官家甚至是皇家干的。
武功高强,人数众多,分工明确,下手稳准狠。
而且出事之后,这些人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
江湖与朝堂联手,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
怎么也不像是些乌合之众能做出来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能不能在李姝文生活过的地方找到些什么答案。
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南燕兮环视四周。
屋内值钱的东西几乎被洗劫一空,但家具还都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早已经朽烂腐蚀。
地上有些小动物活动过的痕迹,还有些蝙蝠和鸟类的粪便。
看来,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人来过了。
南燕兮举着火折子转了几圈,终究也没什么发现。
心想也对,能有发现就怪了,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年。
若果真有什么秘密,那这屋子早就被翻过几百遍了,那还能等着自己来找?
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南燕兮缓步来到了那陈旧的床榻边。
随手敲了敲,那床榻发出的声音让南燕兮忍不住一声疑惑。
回头看看,屋内的家具几乎都被朽烂。
有的被老鼠啃坏,有的招了蛀虫,有的被白蚁所啃食。
唯独这张床,几十年来竟然依旧结实,表面除了又一层厚厚的灰尘,并没有朽坏。
南燕兮知道,南海有一种极为珍贵的檀木,叫做龙涎紫檀。
自身散发一种异香,能避鼠蚁,而且质地坚实,非常抗腐朽。
但这种檀木生长缓慢,生存条件苛刻,非常珍贵。
就连皇家也没有多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小物件。
像这种大个的床榻用龙涎檀木的,南燕兮还是第一次见。
这也足能表示,当年自己的母亲在宫中有多得宠。
南燕兮伸出脚,在那床榻上蹬了几下,感觉还行,结实得很。
随即将那火折子立在桌上,转头找了几块破布,在那床上使劲扑打了几下。
“咳咳”
使劲挥了挥手,将那灰尘驱赶开,南燕兮走上前,细细的检查起了那床榻。
手拿着火折子,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
连那床底南燕兮都钻进去瞧了瞧。
可依旧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还把自己搞了个灰头土脸。
叹了口气,南燕兮悻悻的往床上一座。
嘴里忍不住嘀咕道:“哎呀娘啊娘难道你真没藏什么在这儿?”
随即往那床榻的柱子上一靠,看着满地的狼藉出着神。
良久良久
“咦?”
忽然,南燕兮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只见那地上布满了木屑,都是被虫子蛀的,有的是那些家具,有的是屋顶房梁。
屋内的碎木屑随处可见。
可唯独只有自己所坐的这床榻附近没有。
若单说是这床榻,使用龙涎檀木打造,不怕虫害,这能理解。
可为什么这床榻前面那长长的一大块也没有呢?
南燕兮抬抬头,头顶处正有一大根横梁,就在床榻前不远。
再看看其他的几根,基本都已经被虫蛀,下方的灰尘中,都掺杂着碎木屑。
只有床前的这根横梁的下方,只有厚厚的灰尘,丝毫没有木屑。
“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