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晚仔细研究《毒策》,读懂了许多,但是更深层次的内容理解不了,而读懂的内容因为没有实战,所以不能有更深的记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懂毒理的师傅来教她,于是把慕霄叫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慕霄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我对《毒策》这本书还有很多不会的地方,想让你去帮我打听打听京城里有名的大夫,请来为我讲解。”慕惜晚翻着手中的《毒策》,不会的地方大多都做了标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真正有实力的大夫。
“是,慕霄这就去办。”领过命后,慕霄就要往外走去。
“等一下。”慕惜晚又叫住了他,慕霄回过头来问:“怎么了?”,只看慕惜晚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不行,现在要找大夫来教我毒理,可是府里进出一只狗都要登记在册,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又思忖了片刻,她摇摇头看向慕霄:“算了,还是别去了。我没有得病,无缘无故请一个大夫来教我毒理,平王肯定要过问,这件事还不能让他知道,还是缓缓吧。”
于是慕惜晚又开始了自己研究《毒策》的日子。
这天,她正在屋里看书,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本来没想着理会,可是那声音实在是打扰得人看不进书去,于是慕惜晚就想着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顺着声音,慕惜晚来到了平王妃的院子门口,因为刚刚一群人冲了进去,门还是开的,慕惜晚就站在门口往院子里望去,正看到齐碗碗卯足了劲想要往里冲,一群仆人在她前面形成了一堵人墙,生生把她挡在了那墙外。
那些仆人一边挡着齐碗碗一边喊:“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王妃说了不见您就不见您,你再怎么求也是没用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们快给我让开,我要去见王妃,我母亲生病了,求求你们,让我过去!”齐碗碗一直在奋力地往前面挤,可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抵得过那些整天做粗活的大男人,挤了半天硬是一寸都没能挪进去。
最后王妃屋里出来了一个丫鬟,看样子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对着那些仆人喊:“王妃有令,齐小姐不尊规矩,目无长辈,按照府里的规矩是要惩罚的,可是王妃慈悲为怀,要先看看齐小姐是否有悔过之心,现在你们把她绑起来,押在地上,就让她在外面跪着,直到她知道自己错了为止。”
一声令下,那些仆人原本还顾及着齐碗碗是府里的小姐,不敢真的动手,这下王妃都下了命令,不管齐碗碗的身份,直接上去就拿绳子绑了起来,又把她安排成跪坐的姿势,按在地上。
齐碗碗多次尝试从地上站起来,可绳子绑的太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跪着。
奇怪,这齐碗碗平日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她的母亲秦姨娘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平王对她们母女二人的关注少之又少,平王妃对她们也很是不屑一顾,今日是为什么事搞得这么大动静?
正纳闷着,慕惜晚看到一个府里的丫鬟正要往外走,就伸手拦下了那个丫鬟:“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平王妃把齐碗碗扣在了这里?”
那丫鬟看到眼前是郡主,立刻行礼:“奴婢见过郡主。里面齐小姐嚷嚷着要见王妃,可今天王妃说了谁都不见,齐小姐不听,这才让王妃给押了起来。”
“平日里齐碗碗谁都不得罪,怎么会突然想着要见王妃?”慕惜晚不解。
“秦姨娘生了病。”丫鬟的一句话就让慕惜晚明白了一些,可是生病了就找大夫啊,怎么会跑来找王妃?
“齐碗碗为何不出府去找大夫来给秦姨娘看病,非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慕惜晚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姑娘,觉得她实在可怜。
“秦姨娘和齐小姐平日里领的月钱将将够吃穿,冬日里甚至没有银子做厚衣裳,眼下秦姨娘生了病,哪里还能拿出银子来看病?”顿了顿,那丫鬟叹了一口气,“就算她们有钱看病,也请不了大夫来。”
“这是为何?”大夫就在医馆里待着,难不成还让人用链子绑了腿脚不可?
“出府是要王妃许可的。”丫鬟这一句话就让慕惜晚明白了,“眼下秦姨娘病的越来越重,之前还觉得忍忍就好了,现在越拖越严重,齐小姐这才来找王妃求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慕惜晚挥挥手示意她,那丫鬟说了句“奴婢告退”就离开了。
怪不得今日齐碗碗看起来这么反常,她的母亲生了病,府中又没有真正关心她们母女的人,最着急的不是她齐碗碗还能是谁?平王是指望不上了,齐碗碗是有多绝望才会想着要来求王妃啊。
正这样感叹着,王妃的侍女又出来问话:“齐小姐,你可知你错了?”
“我母亲生病了,我来求王妃准许我出府去请大夫为我母亲医治,我有什么错?”跪在地上的齐碗碗已经折腾得没有什么力气了,说的话也是轻飘飘的。
“齐小姐不要忘了,王妃才是你母亲!”那侍女疾言厉色,提醒齐碗碗。
“我的母亲不会把我绑起来,还让我跪在这里,认着我没有犯过的错。”齐碗碗声音虽小,可却清晰地落进了那侍女的耳朵里。
“齐小姐不知悔改,大逆不道,对王妃出言不逊,枉费王妃对她的一片苦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掌她的嘴!”那侍女像是把自己当成了王妃一样。
眼看着自己硬碰硬要吃大亏,齐碗碗也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只能认错:“我错了,不该出言顶撞母亲,可是秦姨娘已经病成了那个样子,再耽误下去就没命了。姑姑,求求你了,求求你,你让王妃见见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齐碗碗已然又成了低三下四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