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一个盛夏,剩余的时间留给彼此。
裴清寒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吹着夜晚的亮灯,高大英俊的男人跪在他的脚边,握住他的手,俯身轻吻。
今后,他们的人生将彻底属于彼此,不再有任何人任何事隔在中间。
裴清寒花了很长的时间和陆潮生一起全球旅行,旅行的重要并不仅仅在于沿途的风光,更重要的是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他们并不会刻意的隐藏身份,因此总是被人认出来。
被拍摄的照片中,他们一直手牵着手,仿佛就要这样一直到时光的尽头。
人这一生,转瞬即逝。
身体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裴清寒留下的作品,在他离去之后,依旧为人所传唱。
他的名字,始终有人记得。
陆家的别墅在十年前因为男主人的喜好,翻新了一次。
在陆太太去世之后,陆家人也不再进入别墅,这成了裴清寒和陆潮生的乐园。
最后的时刻,陆潮生将所有的佣人都遣散了,他抱着裴清寒,来到了当初那个阴暗的地下巢穴。
这已经不再阴暗了,裴清寒喜欢亮亮的,地下巢穴中装了彩灯,地上甚至还铺了地砖,垫上了地毯。
再没有了当初那阴翳的感觉。
裴清寒看着大变样的地下巢穴,摸了摸陆潮生的脑袋,“等我回来。”
陆潮生坚信,裴清寒不会欺骗自己,他说会回来,就是一定会回来,他只要耐心的等候就好了。
他拥抱着他始终如一爱着的人,沉入了冰冷的深潭之中。
…………
“看到官方发的公告了,在别墅里找到了裴清寒和陆潮生留下的遗书,他们真的离开了。”
“呜呜呜,生同衾死同穴,无论去哪,都要永远的在一起。”
“早有预料了,他们的年纪都很大了。刚刚又听到裴清寒的歌,他真的很有才华。”
“又想到了那年夏天,别人都是c位出道,就他是c位恋爱。”
“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会继续相爱的吧。”.BIQUGE.biz
“要好好爱着对方啊……”
粉丝衷心的祝愿着,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新世界【末世】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紧张的询问裴清寒。
裴清寒站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手撑在洗漱台上,闻言嘴角动了下,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好吗?”
系统弱弱的不敢说话。
上个世界结束,裴清寒就直接被拉进来了,一点停顿都没有。
刚刚清醒,人就站在厕所里,而世界内容也在同一时间被传输到了脑子里了。
半个小时后,末世降临。
他真是……生艹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半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很少,但做了也总比不做好。
镜中的青年脸色苍白,眼下是社畜共有的黑眼圈,一副银边眼镜,气质斯文。
裴清寒扯了扯西装的领带,大步往外走。路过的主管叫住他:“你过来,帮我复印一个文件。”
裴清寒是刚入职一个月的实习生,公司里人人都可以指挥。
裴清寒:“抱歉,你自己做吧。”
主管刚要发飙,撞入他冷清的眸底,怔了一下,之前这实习生有这么好看吗,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
裴清寒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寻找趁手的工具。
现在最适合生存的地方,无疑是小超市,拥有足够多的物资,而且不同于大型商超,没有太多人,安全问题可以保证。
但他长得好,却有人不让他那么做。
等电梯的间隙,他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的富二代学长,迟宴皱眉俯视着他:“工作时间,不准外出。”
作为富二代,迟宴拥有遗传自美人母亲的英俊脸庞,每周至少去一次健身房,在西装下是结实的肌肉。
原主性格懦弱,甚至是社恐,在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迟宴就介绍原主来这家公司工作,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迟宴主导,说一不二。
裴清寒冷淡的撇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楼梯:“抱歉,我身体不舒服,继续要先走。”
马上就末世了,他也懒得和迟宴废话。
见一直以来都听话的宠物突然反抗,迟宴不爽的眯了眯眼,眉眼间凝聚的戾气更重了。
他想握住裴清寒的手腕,将他狠狠的扣在墙壁上,让他明白反抗自己的代价。
但来往的人群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忍着怒气:“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和你一起去。”
语气间带着威胁,颇有种要教训裴清寒的意味在。
裴清寒着急离开,没有和他废话。
有迟宴陪着,他可以直接坐高层专用电梯,迅速下口。
公司大厅,看到他和迟宴一同离开,来往的员工神色暧昧。
论工作能力,裴清寒是进不了他们公司的。而裴清寒和迟宴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
迟宴和原主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同进同出,原主一开始并没有那么社恐,在和迟宴接触了之后,才慢慢变成这样。
但更进一步的事情,又没有发生。
迟宴只是习惯如掌控者一样,掌控着原主的生活,他穿什么衣服住哪里去哪,认识哪些人,迟宴都要知道,都要控制。
比起爱,更像是病态扭曲的控制欲。
在即将末世的时候,裴清寒可不想让自己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控制狂。
在出公司之后,他就将迟宴带到了小巷子里。
男人高大的身躯堵住巷子口,带着兴味的挑了挑眉:“裴清寒,你想做什么?”
是捕猎者看见猎物反抗之后,血腥的目光。
裴清寒这幅身躯瘦弱,要是直接打,怕打不过,节外生枝。
他摘下眼睛,脸色发红:“学长,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在迟宴俯身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是重重的肘击。
迟宴不可置信的倒下,看着一向温顺的青年擦了擦眼镜,打开矿泉水瓶,神色冷淡平静。
裴清寒喝了一口水,看了眼角落里钻出水泥土地面快要被晒死的藤蔓,将剩下的水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