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你到这里做飞刀,我还来这里做院长呢!
这个人不得不鄙视自己的同胞。
医托,竟然做到世界最好的医院来了,我真是佩服你!
那人很蔑视地瞧了刘牧樵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走远点,离这种坑同胞的人远点。
这种人现在现实中太多了。
几乎所有的肿瘤医院和肿瘤科,每天都可以看到偷偷发宣传资料的人,宣传某一种特效的抗癌药,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做放化疗,吃了他们的药,即便是晚期了也治得好。
这种资料太多了,很少有人相信,但总会有人相信。
刚才这名病人就看多了这种资料,他在国内肿瘤医院治病时,就有类似于“克瘤一号”这样名称的药,号称疗效显著。
他没想到,这样的广告竟然做到了霍普金斯医院来了。
真是可悲啊!
这位病人,流着泪走了。
他为自己的同胞感到伤心。
刘牧樵怔怔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刘牧樵,广告是不能随便打的。”赵一霖笑得怪怪的。
“是嘛,你也不看场合,人家都到这里来了,还会相信你的狗皮膏药?”邹庆祥说。
“我是真心帮助人家好吗!”刘牧樵大声说。
“你去肿瘤医院看看好吗?你这种方式,和那些卖假药的骗子有区别吗?唯一区别是你长得帅一点。不过,话说回来,选派到这里来卖假药,不帅点有失国格。”赵一霖笑着说。
又有一个同胞打招呼。
“你是哪里人?我是京城的。你也是胰腺癌?”一个老年男子问赵一霖。
“我是清江市的,我们不是来治病,是来帮别人治病。”赵一霖说。
“清江市,不是大地方啊,你们哪个医院?”
“安泰医院。”
“安泰,民营医院?”
“不是,我们是公立的,这里的史密斯教授请我们来会诊和手术。”
“你们?”
同胞的眼神很难看了。
你说京城,沪市某个大医院来的医生,他也许会信。
安泰医院,听名字就是民营医院,至少不可能是大医院,再说,清江市哪里会有什么有名的医院!
诚心诚意和同胞打个招呼,你却装逼!
再说,你们这个样子,也能做医生?
这个同胞的心一下子冰凉冰凉的。
装什么装!
得了癌症,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又不是丢脸的事,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三病两痛的?谁知道谁今后会得什么病?
这个病人走了。
他很鄙视地看了一眼赵一霖。
“呵呵,才说我。你不也被别人鄙视了吗?”刘牧樵说。
“我说的是实话。”赵一霖说。
“我就不是实话?”刘牧樵说。
“你更像是卖假药的。”赵一霖笑了。
“你更像老骗子。”刘牧樵说。
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和安泰医院的相比,不知高档了多少,平稳、快速、没有一点响声。
“我们新楼是什么电梯?”邹医生问。
“索尼。”赵一霖说。
“索你个鬼,索尼是电器和摄影器材。”邹医生终于找到了赵一霖的错误,大声说。
“哦,好像是Toshiba。”刘牧樵说。
“这个是OTIS,我觉得改成这个比较好。”邹医生说,“这个牌子好。”
到了。
病房很大。
走廊很宽。
很安静。
不过,装修没有沪市医院和京大医院豪华。
乳胶地板显得有些陈旧。
安静得出奇。
几个护士路过。
护士身高马大,她们和国内大医院的护士相比,这里的护士更适合做保安,特别是,她们没有一丝的笑容。
看人,就是匆匆瞥一眼。
偶然有一两个黄皮肤、黑眼珠的护士,她们朝刘牧樵多看了几眼。
来到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医生,面朝着电脑,没有理睬刘牧樵他们进来。
黑人司机开始拨打电话,然后对刘牧樵他们说:“请你们等一会,史密斯教授还有一个会议。”
黑人司机走了。
静静的。
进来过一两个护士,她们没有询问刘牧樵他们。
里面的医师发现了刘牧樵他们,没有理睬,继续做他们手中的活。
赵一霖似乎有些紧张。
邹医生东看西看,不说话,坐在凳子上。
刘牧樵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上,没有国内那么多的宣传资料,更没有所谓的规章制度。
坐了10分钟,没有任何人理睬。
赵一霖看了看四周,小声问刘牧樵:“有水喝吗?”
刘牧樵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起身,走到医生的身后问哪里有水喝。
医生嘟哝了几句,刘牧樵走出办公室,从走廊上取了一杯自来水给赵一霖。
“不好喝。”赵一霖说。
“将就点吧,没被渴死就可以了。”
邹医生边说,便起身,他也到外面取了一杯自来水。
“嗯,是不好喝,漂白粉味道太浓了。”
进来一个人。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副听诊器。黄皮肤,黑眼珠,眼中有一丝惊喜。
他微微一愣。
“你们是……”他说的是一口汉语。
“我们是史密斯教授请过来的,我叫刘牧樵。”
“你是刘牧樵?”
“是的,这位是赵一霖,这位是邹庆祥。”
“啊呀,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你真的是刘牧樵吗?太不可思议了,我叫吴洋,我们老师经常说到你。”
这个叫吴洋的人又转过头,对里面的几个医生说,“他就是刘牧樵!”
刚才还在认真做事的三个医生迅速转过头,站起来问:“你就是刘牧樵!”
赵一霖虽然英语不好,这一句听懂了。
他放心了。
看来,这里的人对刘牧樵很熟悉,这就好办了。
接着,几个人热情地和刘牧樵聊了起来。
吴洋自我介绍:“我的祖籍是沪市,我父亲在这里工作40年了,我在这里做见习医生,今后准备开诊所。”
正聊得欢,史密斯到了。
他进来时是一个人,一点大牌教授的派头都没有,医生们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毕恭毕敬。
“刘牧樵!”
“史密斯教授,您好啊!”
“噢,欢迎欢迎,这位是赵一霖医生?这一位呢?”
刘牧樵一个一个介绍了一下。
“好了,需不需要休息?”史密斯问。
“不需要。”刘牧樵说。
“那好,吴洋,你把病人的资料打开,请刘牧樵先生看。”史密斯对吴洋说完,又转过头对刘牧樵说,“你先看看资料,明天下午3点会诊讨论,如果讨论通过了你们的方案,晚上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