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情又无意，何必还将这东西拿来嘲讽我！沈长礼，哪怕都要去地宫了，你还是没利用够我吗！”云珠一边哭，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没再回到皇城内。

沈长安与顾重月一直都在不远处的，这里的事情，他们看的真切。也听得清楚。

顾重月神色复杂极了：“你皇兄真的是够无情的，到最后连骗一骗云珠也没有。”

沈长安看顾重月似不开心，倒是笑了：“皇兄这人，其实很聪明，尤其是在看人的方面。云珠这人，生性率真，又对他爱慕至极。

若今日皇兄真的说了什么云珠爱听的话，只怕云珠未必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就是不劫走他，也要与他一起北去地宫吧。

地宫辛苦，何必再多加一人？还是个他不喜欢的人。”

“沈长礼，当真就没有半分喜欢云珠？”顾重月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云珠对沈长礼的感情，她是都看在眼里的。可以说是用情至深。

“谁知道呢？皇兄本就是个薄情之人。女子对他来说，大概都是可以利用的筹码而已。如今落到这个份上，其他的事情再去追究又有何用。”

沈长安也有些唏嘘。

顾重月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长安，饶有兴致：“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有些可惜他啊。”

“怎会？本王除了王妃，谁都不在意。夜里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明日只怕这京城里又要乱起来了。怕是王妃你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不说其他，应付各府的王妃还有夫人们，这是一定的。”

沈长安拉着顾重月的手，轻声说道。

顾重月亦步亦趋的跟上了沈长安的脚步，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听着沈长安不住的与自己说着明日自己要面对的事情，还有他心中的不满。

对云珠的那份怜悯和不平，渐渐地被藏到了心底去。

她不是神仙，也不是谁的救世主。更不是什么大英雄，该变不了谁的人生。得这偷来的一辈子，唯一能做，想做的。便是与沈长安共白首，护住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

为了这个，她愿意脏了手，黑了心。旁人如何，与她干系几何？只求问心无愧，便足矣。

春日里的明媚，似乎也是会随着人心情而转换一般。

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春风和煦的。

这天气说变就变了。

次日一早。

顾重月看着和昨天一样黑压压的天，心情都跟着差了几分。坐在榻子上，由着春喜与云奴给自己梳洗。

“今天外头可有什么动静吗？”

洗漱过后，顾重月方才问了句。

春喜闻言，欠了欠身：“外头动静可大了，说是太子殿下被皇后和母族蛊惑，弑君不孝。如今失败，皇后和太子都被废了，母族……全部流放边关。

整个京城都乱了。

听说现在皇宫里跪着的皇亲还有大臣们，从昨晚就一直跪着，身子骨不好的是被抬出来的。宫门口附近有人瞧见，这都抬出来十几个了。

至于为啥，奴婢就不知道了。外头那些人看热闹，估计也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