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就吃完了午饭,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陆安然喜欢上了雪歌,加上又一直感激雪歌出手相助一事,所以想带她领略一下皇都的风光以作答谢。
雪歌和青宝最近正好在府中呆得闷了,加上之前听了那个气氛沉重的故事,感觉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巨石,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出去走走也好。如此一商议,便立即定了下来,陆安然主动结账,雪歌也未推辞,几人片刻后下了楼。
刚刚走到楼下大厅,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人还未到,就听得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你进去看那个臭丫头还在不在。”听到这个声音,陆安然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不是被青宝赶走的徐忡还能是谁,走时说会带人回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毕竟她是丞相的女儿,他爹在朝廷中的分量可比那个户部尚书重yào
多了。
陆安然以为这个徐忡再不济也会权衡一下利弊,没想到他还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真敢带人来报复,她可是知dào
,招惹了雪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但是在场的就她们几个女孩子,青宝会功夫,但也难以抵挡那么多的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回府禀报的时候,就见青宝双眸一横,大步的走出了酒楼,不等那人冲进客栈,就直接一脚将那奴才踹了出去。
青宝是什么人,那可是跟着雪歌走南闯北,上过战场的,就她这脾气也只有雪歌能压得住,当雪歌不愿压制的时候,发怒的小丫头绝对是可怕的。
一见自己派去查看的人被踹了回来,徐忡脸色顿时就黑了,盯着青宝的目光凶狠的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只可惜后者双手一叉腰,站在酒楼的门外扫视了一圈,这一看,顿时笑了,这家伙带了十多个人回来:“怎么?这么想被本姑娘揍?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们……”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甚至都没拿正眼瞧过徐忡,徐大公子何时受过这种气,立即挥舞着双手,大声道:“给我上,今天非要好好整治这个丫头不可。”
“整治我?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青宝一声娇喝,整个人就冲了出去,谁知她刚准bèi
动手,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两个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她面前的人打倒在地,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表演,青宝睁大眼睛瞪着他们,不多时,徐忡带来的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直到他们停下动作,一转身准bèi
冲进围观人群中,佯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却被青宝叫住:“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僵硬着身子再转了回来,一脸的无辜的笑着:“啊,原来是青宝姑娘,我们两人去附近办事,正好路过,瞧见他们以多欺少,便顺手相助,没想到竟然是您……”
青宝才不会相信他们的话,双目一瞪:“你们竟然跟踪我?”
其中一人立即辩解:“不是跟踪,是暗中保护……”另一人立kè
向他使眼色,那人才深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闭了嘴。
而此时,徐忡呆愣的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再看看那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张大了嘴巴,颤抖的伸出右手,指着青宝道:“你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雪歌与陆安然正好从酒楼中走了出来,雪歌冷眼看着徐忡,眼神充满了厌恶。
“青宝,回来吧。”待得青宝回到自己身边,雪歌才开口道:“徐公子若是想复仇,只管到容王府来找雪歌,雪歌随时恭候。”
说完这话,雪歌和陆安然一行四人直接离开了是非地,按照原计划逛皇都去了。见徐忡被教xùn
得哑口无言,陆安然笑颜如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开心的道:“雪歌你真厉害,瞧见他刚才的脸色么?简直太痛快了。”
“对于有些人是无需忍耐的,必要的时候总要给他一些教xùn
,才能清除烦扰,若是太善良,谁都会来欺负你。”雪歌淡淡的道。
陆安然连连点头:“说得有道理,他下次要是再来烦我,我就叫家丁打他。”陆安然握着一个并无威胁力的拳头,抬起手在面前晃了晃。
“这样就对了。不过……他应该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雪歌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语气却带着几分打趣。陆安然也认同,经过今日之日,量徐忡也不敢再来烦她。不过雪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青宝出手救下了陆安然,却只是吓唬的成分居多,并未真的伤着他,没想到他真的带人回来报仇。
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被容义的手下看在眼里的,以容义对青宝的紧张程度,绝对会问清事情的全部过程,知dào
了真相,他还能放过徐忡?
一旁的青宝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那个容义竟然敢派人跟踪我,这也太过分了。”那两人蹩脚的理由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若是不发生这事,青宝倒也不会发xiàn
有人跟踪的。就像现在,那两人还远远的吊在后面,青宝一回头,他们就立即凑到附近的摊子上佯装看东西,等她一收回目光,又立即跟了上去。
面对青宝的愤然,雪歌出声安慰道:“他也是担心你。”其实她早就知dào
那两人跟着他们,否则也不会叫青宝出手,她伤势未好,雪歌是舍不得她再伤着分毫的。在楼中的那次,那两人就坐在楼梯口附近,本来想出手的,但是一看青宝轻松的制服了那几人,便没有现身,于是非常和谐的融入了看热闹的行列之中。
一旁的陆安然听出了几分门道,笑语嫣然:“原来靖王当日所说心仪之人竟是青宝姑娘……”
一提起那日,容义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有了心上人,骇得青宝差点没有晕过去,万一皇帝知dào
是她,一道圣旨强行将她嫁给容义怎么办?过去了这么久,再提起来,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青宝就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顿时炸毛了:“那个家伙,什么都要管我,简直太过分。”对于她的控诉,雪歌没有做任何的答复,只装作没有听见。
剩下的时间,陆安然带着她们逛了皇都一些有趣的店铺,吃了一些特色的小吃,经过半日的相处,雪歌越发喜欢陆安然,也能算作她在东南的第一个朋友了。
分别之时,陆安然一再说,有空再带她出去玩,雪歌欣然答yīng。
回到王府,容琛已经从宫中回来了,正在书房处理事情,雪歌没去扰他,直接回了主院,小柔远远的迎了上来,见雪歌情绪不错,便笑着问:“王妃这是上哪儿了,这么开心?”
“随便走了走。”
不多时,天色就暗了下来,雪歌来到饭厅,见容琛已经等在那里,走上前去坐了下来,随口问道:“今日忙么?”
容琛见她脸色不错,放心了些,回道:“还好,不怎么忙。今日去哪儿了?”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些菜到她的碗里。雪歌拿起勺子一边盛粥喝一边含糊不清的道:“逛了逛皇都,我来这里久,还没有出去走动过。”
“喜欢就多出去走走,我过几日陪你一起去。”容琛又为她夹了一块鱼肉,继xù
问道:“今日和谁一起的?”
雪歌吞下一口粥,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容琛:“真想知dào?”
“怎么?”容琛疑惑,被雪歌的表情搞得有些莫名的背脊发凉,不等他开口,雪歌就已经说了出来。“和陆安然一块儿,她带我们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听到陆安然的名字,容琛伸出的手一顿,脸色未变,终于知dào
雪歌为何是那个表情了,原来是她:“怎么和她一起?”他可没忘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
“中午去醉望楼吃饭,遇到了她,便顺道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出去走了走。”雪歌坦然的说了一遍,容琛的眉头一跳,听出了问题所在,露出一个深沉的笑:“吃饭之前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容琛对陆安然的印象并不差,是个非常知书达理也聪慧的女子,只是那次宴会上表现得有些反常。
听了容琛的话,雪歌点了点头,顺带提了一句:“户部尚书许大人的公子想娶安然,这事你怎么看?”不知怎地,雪歌就是想看看容琛对这事的反应,所以才扭曲了原本的事实,不料容琛的反应非常无趣,只是淡淡的说了‘没什么看法’几个字。
雪歌放下勺子,坐直了身子,美眸牢牢的盯着容琛,又说道:“那徐公子可是个败类啊,你就忍心看着她嫁给这样的人?”
“两厢情愿的事情,外人插不得手。”
“可是她喜欢你啊。”
“关我何事?”
“……”
雪歌无言以对的拿起勺子继xù
喝粥,一碗粥喝下去便饱了,放下碗筷开始说起正事来:“户部尚书平日有些宠溺独子,以至于徐大公子敢公然带着家丁上街闹事,并且扬言要到容王府来复仇。我可是你的妻子,你得护着我一些。”
听了这话,容琛一愣,然后勾起唇角,笑了。
答了句:“我知dào
了。”
护你一世长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怎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