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琛让我帮忙照顾一个朋友，你知道的。”明宇说：“提醒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我今天看见本人，确实挺惊艳，但也是真的身体不好，所以我叫她娇弱西施。”

“这事儿谁不能做。”向北把家居服的衣袖挽起来：“你非要亲自打电话？”

“是少琛的朋友，也不好怠慢。”明宇说着，又拨了那个号码。

还是没人接。

他皱眉：“我得过去一趟。”

“不至于吧。”向北说：“他们做科研的，饥一顿饱一顿不是常事？艾伦女朋友也经常这样。”

“我答应了少琛的……”

他正说着，手机响了。

明宇起身：“西施打过来了，我接一下。”

他走远一点去接。

“你好。”纪静心声音有点急：“不好意思，我在做实验。”

明宇直接道：“该吃饭了。”

纪静心嗯了一声：“教授已经让学长去打饭了，一会儿就吃。”

明宇说：“晚上还要做实验吗？”

纪静心道：“晚上大概要到十点。”

“那我十点给你打电话。”

“谢谢。”

两人很快挂了电话，明宇回到餐厅，坐下，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喝吧，十点再打。”

“还打？”

“让她睡觉。”

向北轻笑：“她是生活不能自理吗？”

明宇说：“我看她那样，是个家里娇惯的小公主，生活不能自理夸张了点，但肯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向北点了一根烟，又把烟盒给他扔过去：“女人真是麻烦。”

明宇把烟盒又扔回去：“我答应了女朋友，戒烟。”

向北吐了个眼圈：“二手烟比自己抽烟伤害还大，你不知道？”

明宇又把烟盒拿回来：“那我肯定不能吃这个亏。”

看他点烟，向北轻嗤：“自己想抽，还找借口。”

“没办法。”明宇抽了一口：“女朋友管得严，现在能抽一口是一口，多抽一口都是赚的。”

向北问他：“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手机联系，而且，她那么小，你确定，这份感情，以后真的能长久？”

明宇女朋友，今年高考，现在还没满十八岁。

当然了，说是他女朋友，只是心照不宣，两个人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毕竟未成年。

明宇道：“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你还这么上心？”

明宇道：“人生下来，就知道以后会死，那还活着干什么？”

向北：……

竟然无言以对。

他只好举杯：“那祝你们长长久久。”

明宇收下：“谢了。”

喝了一口，他又说：“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这辈子只想和她在一起。想宠着她，惯着她，给她最好的。”

向北沉默几秒钟，然后说：“羡慕你。”

明宇说：“羡慕什么，你也可以有这样的感情。”

“没有。”向北说完，又自嘲一笑，重复道：“不会有的。”

“你才多大啊，就说这么丧气的话。”明宇给他倒酒：“是你自己把心封闭了，不给别人机会。你试试，很多时候，新世界的大门说不定就打开了。”

向北问：“如果，你的小女朋友上了大学，喜欢了别的男生，你怎么办？”

明宇手上动作一顿，然后瞪他：“别咒我哈！”

向北说：“感情的事，最不可捉摸了。”

“能怎么办。”明宇叹口气：“她不喜欢我，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那我就重新把人追回来……”

“你贱不贱。”向北直接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上赶着去追？”

“不然呢？”明宇说：“我爱了她好几年，就这么放下？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向北沉默不语。

明宇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女孩，怎么，她说不喜欢你，你就放下了？那你这喜欢，也没多深刻嘛。”

向北一滞，接着道：“不是。”

“怎么呢？”

向北不想说，只道：“我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