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四十年十二月末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北方的冬天是一如既往的冷。

成府，二楼

被窝里的成改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床边的王小花，瓮声瓮气道“好冷的小花宝贝，你亲亲表哥我可不可以不起来啊？”

叉着腰的王小花满脸的无奈“我知你怕冷，可是今天是你的生辰，毓婉姐姐订了一桌子你爱吃的酒菜为你庆生，莫非你要爽约不成？”

“生辰？”只露出双眼的成改改才反应过来为何那无良还喜好使唤她的臭屁老九为何准她沐休三天了，感情是为了留时间让她给其准备生辰礼物的。

成改改眯眼想起来这三天的时光来，沐休前一日出了九爷府就小跑回家的成改改是里里外外的好好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衫，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一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时已经是大中午了该吃午饭了。午饭怎么解决的呢？当然是王小花死拉硬拽的都拉不起来成改改，最后妥协将午膳端来二楼成改改房间一起吃的，当然跟午膳一起的还有洗漱工具，因为成改改有吃了饭就刷牙的臭毛病。

午膳后洗漱好的成改改继续窝在床上睡觉，然后就被饿醒了，楼下传来的香味让成改改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唤，被香味勾的不要不要的成改改忍着冷麻溜的穿好衣服，将有些歪了的假发弄正戴好，裹得严严实实的才下了楼。

一下了楼便是一股暖流迎面扑来，烧得正旺的壁炉冒着火花，四周墙面挂着的皮子非常有效的阻挡了外边的寒风。舒服的眯了眯眼的成改改这才瞅了一眼又在她家蹭吃蹭喝的某多金，接过王小花递过来的碗筷，饿的眼冒金星的成改改盯着桌子上翻滚的锅底，抽空瞥了一眼富察宏鑫“我说多金呐，你这是又来蹭饭了？你还真是风雪无阻啊”

看了一眼嫌弃他的成改改，富察宏鑫笑了笑“成兄此言差矣，三金可是给小花交了用度的”

“哦？是吗？”闻言成改改看向王小花，笑问“小花，这厮给你交了多少银子？够不够你天天吃山珍海味？饭后零嘴糖葫芦吃到吐？不够就在朝他多要点，毕竟可不能便宜了这块行走的大金山啊”

小花笑着瞥了一眼对坐的富察宏鑫，道“表哥且宽心，我自是晓得，打从此人第一天蹭吃蹭喝起，我便问他要了银子，毕竟这银子定是越多越好的”

“不错不错”吃了口肉的成改改赞许的拍了拍王小花的肩膀“孺子可教，不愧是我成改改的亲亲表妹，有钱途”

富察宏鑫看着这相邻而坐的表兄妹俩，摇头笑笑，富察宏鑫看向成改改，玩笑道“还真是一对爱钱的表兄妹啊”

成改改瞥了一眼说话的富察宏鑫，嘚瑟道“爷乐意，你管得着的嘛”

富察宏鑫举杯看向成改改，笑道“不敢不敢”

搁下筷子，成改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个儿倒了杯酒，举起跟富察宏鑫碰了下杯，道“干了”

成改改仰头喝下杯子里的酒，砸吧了下嘴“这酒味儿不错，喝起来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就是这酒喝起来没”成改改话还没说完呢，一抬头就看见富察宏鑫那厮正笑的温柔的看着对面，扭头看着富察宏鑫视线所及之处是王小花低头小口喝着酒的画面。

撇撇嘴，成改改将手边的酒壶推到一边，怪不得这酒味这么淡，拿起筷子夹了块涌上来的小排骨“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女大不中留啊”

放下杯子，将碟子中温温的排骨夹起来直接塞进成改改嘴里，王小花噘嘴道“这块肉不烫嘴，吃这块，还真是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被喂了狗粮又塞了一嘴肉的成改改简直是无语凝噎。

第二天，成改改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次醒来已经是半下午了，离午膳都过了快两个时辰了，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

成改改探头冲着门喊“小花，我饿了，小花，小花“

“王小花，王小花，小花，你亲亲表哥我饿了”成改改继续喊“小花啊，小花”

睡饱了饿的要命的成改改扯着嗓子喊了好多声都不见王小花理她，伸出胳膊的成改改探出半个身体扯过架子上挂着的衣服，刺溜一声，成改改又缩回被窝里“好冷，冻死我了”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饿的直叫唤

冷的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的成改改只露出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好饿啊，小花，我饿，快饿死了，给我吃的，我要吃的，吃的”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也没人应她的成改改无奈的拿出被窝里暖热的衣服穿好，披上大氅出了房间。

“小花”成改改推开隔壁的房门，见里面空无一人“不在家啊看来是”

成改改搓着手下了楼，一楼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摆好的一盘盘的菜和熄灭的铜炉，还有壁炉里快要烧尽的柴。冷的直瑟缩的成改改忙捡起地上的柴丢进炉中“好险好险，幸好没灭”

见壁炉的火起死回生了，屋子里的温度也升上来了，成改改脱了大氅搭在墙边的架子上，身体暖和了，肚子的饥饿感便占了上风又涌上来作祟了。成改改捂着饿的扁扁的肚子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信，成改改拆开信‘大懒虫，我不知道你什么才能起来便准备了火锅，这个不用担心会放凉了，饿了就吃吧，我和钱好多出去逛一下，晚膳时间就回来了，小花留’

将信丢进铜炉的碳上面，成改改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去点火“大冬天的空气中都飘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碳终于是着了，松了口气的成改改眼一扫见面前的菜里竟然还混着一盘子点心，面上一喜的成改改伸手将点心放在眼前，捏了块丢进嘴里，成改改拿起刚才端起点心时盘子底下的纸条‘火锅热起来的太慢了，怕你饿坏了便准备了点心，先垫吧一下吧’

甩甩纸条，又吃了块点心的成改改自恋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花这丫头还真是跟我呆一起久了，这不脑子都变聪明了”

第三天，没来得及一觉睡到自然醒呢，成改改便被王小花给弄醒了。

“花啊”成改改可怜巴巴的瞅着王小花“和婉婉不是约了午膳吗？这才早上啊，不急行吗？”

“不行”王小花继续摇晃床上赖着不起的成改改“毓婉姐姐堂堂皇子福晋，能抽出时间来给你过生辰，你还不赶快起来好好洗漱一番去酒楼等着，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皇子福晋等你不成？”

被摇的东倒西歪的成改改忙伸手抓住王小花的手腕，告饶道“我这就起来，妄小花宝贝手下留情”

摇摇手甩开成改改的桎梏，王小花转身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扭头问成改改“表哥今天想穿什么？”

重缩回被窝里的成改改将脑袋移到床边，打眼看向敞开的衣柜，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镶金边的，有暗纹的，看的成改改眼花缭乱的“小花，我怎么感觉这衣服变多了？”

“就穿这件吧”找出一件白底蓝纹的袍子，又拿了个小包裹的王小花走回床边“多的是我放进去的，好些衣服都是两年前的旧衣服了，我去成衣店又给你做了些现下的新款式”

看着王小花手里的新衣服，成改改是没看出来和两年前的衣服有什么区别来，成改改笑嘻嘻的看着王小花“宝贝还真是贤惠啊，谢谢小花宝贝”

将衣服放在床上，王小花解开布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王小花看着只露出双眼睛的成改改“这是我买皮子找裁缝做的，穿在里衣外边可以驱寒，你不是怕冷嘛，安心，我是洗过了才放在柜子里的”

“小花宝贝最好了”伸出手拿过皮衣的成改改麻溜的缩回被窝里，成改改看着王小花眯眼笑“果然还是小花对我最好了”

笑着敲敲成改改的脑门，王小花道“这不废话嘛，哪有做妹妹的对哥哥不好的，行了一会衣服暖热了就快些起来吧，我让钱好多带了小馄饨来，看时间他也该来了，我先下去了”

王小花出了房间关好门便下了楼。

屋里的成改改先将皮裤穿上才钻出被窝坐好，将暖热的皮衣穿在身上，那热乎乎的感觉直入心底，低头系好胸前的扣子的成改改两手抱着自己，一脸笑意的喃喃道“真的是好暖和啊”

楼下，富察宏鑫提着食盒跟在王小花身后，笑着问道“成兄可是起来了？”

“该是起来了吧”王小花抬头瞥了眼二楼紧闭的房门，无奈道“刚才我叫了她起来，不过表哥应该还在赖床”

进了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富察宏鑫脱下大氅“成兄畏寒，这天寒地冻的不想起来着实正常”

将食盒提去厨房，王小花拿出食盒里的小馄饨放在冒着热气的锅里温着，王小花走出厨房“毓婉姐姐约了表哥，要给她庆生辰，不然我也不会唤她起来了”

“小花你是在说九福晋？”闻言富察宏鑫楞了一下

“嗯”王小花点点头，便看见穿着一身月白长袍的成改改披着大氅小跑下楼来，白色的袍子衬得成改改越发温润如玉俊美异常，很满意自己眼光的王小花笑看着成改改“正好饭也热了，表哥过来吃吧”

脱下大氅挂在架子上，成改改跑到壁炉边先是烤了下火，才冲富察宏鑫道“大早上的，多金你在发什么呆呢？”

回过神来的富察宏鑫笑着拐去厨房帮王小花端了饭菜“无事”

九爷府，书房

“爷，福晋出府了”小福子躬着身站在桌前不远的地方“福晋她扮了男装去的是四方酒楼，见了小成子和小成子的表妹，奴才还遇见了富察公子，奴才问了富察公子，他说他去酒楼是给小成子庆生辰去的”

“男装？”胤禟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门外，摊开手心接着飘落的雪花，胤禟看着掌心中逐渐融化的雪花“我竟不知原来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四方酒楼，二楼临街雅间

成改改凑到言姝耳边小声道“聪明啊姝姝，竟然想到换男装来，扮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低头喝了口茶的王小花一抬头就看见成改改和董鄂毓婉凑到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王小花拍拍桌子“你俩说什么呢？”

搭上言姝的肩膀，成改改冲王小花眨眨眼“悄悄话，就不告诉你”

言姝看向王小花，这个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成改改所谓的表妹，脑海里闪过前身与其交往过的画面，记忆中豆芽菜似的干瘪小丫头到现如今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才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这变化不可谓不大啊。

王小花这个明面上的表妹，她是在清朝唯二知道成改改女扮男装的存在。

言姝笑，眉眼弯弯的看着王小花，语气熟稔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得有快三年不曾见过了吧，当初那个小丫头也长大了”

闻言，王小花笑着看向董鄂毓婉，眼中闪过怀念“是啊毓婉姐姐，自打你嫁了人，我就再也不曾见过你了，那个皇子府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见王小花欲跟言姝思一下过往的岁月，成改改怕言姝接不住话茬忙插嘴道“往事如烟云莫要一直念着才好，且看当下，你俩不要再回忆往昔了，今个儿可是我生辰，都把礼物拿出来，快快快”说着，成改改便伸手两个手在俩人眼前晃了又晃“礼物拿来”

看了眼冲她使眼色的成改改，知她是担心自己不是原主，怕自己在露了馅，言姝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伸手拿过左手边椅子上的红布包，言姝将布包递给成改改“改改，生辰快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接过包裹的成改改对着言姝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不论送了什么，我都喜欢”

成改改又转身看着右边坐着的王小花，伸出两手“小花，表哥的礼物呢？快拿来”

王小花两手一拍，看着成改改笑道“礼物就放在你房里的桌子上了，起来时你没看到吗？”

“啊？”闻言，收回手的成改改惊了一下“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呢？”

“有，我辰时去叫你起床的时候就放在桌子上了”王小花肯定的说“不然吃过午膳回去了你回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客官，您的菜好了”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现在可否上菜？”

“上菜吧”离门较近的王小花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拉开门，王小花惊讶道“钱好多怎么是你？”

门外的富察宏鑫冲王小花笑笑，视线正对上笑的别有深意的成改改，富察宏鑫看着成改改“成兄生辰，三金岂能不来为成兄庆祝一番呢”

瞥了眼右手边的王小花，成改改看着还杵在门口的富察宏鑫“行了行了进来吧，我知道你小子是过来蹭饭了”

富察宏鑫一抱拳，冲成改改拱拱手“知我者非成兄也”

成改改缩了下脖子“别贫了，麻溜关上门，快冷死了”

富察宏鑫关好门走到王小花右手边，冲言姝拱拱手“三金见过九福晋”

看着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言姝的脑海里闪过零星的几个画面却连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原身是不认识这个男人了。言姝冲富察宏鑫笑笑“今日我只是我，不是九爷的福晋，你无需多礼”

富察宏鑫拱拱手“那三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富察宏鑫客套完了，成改改摊开两只手来“多金，今个儿的饭可不是白蹭的，礼物呢？”

富察宏鑫看着成改改的摊开的手笑了笑，道“礼物在成兄家中，成兄回去便自去寻来就是了”

闻言，成改改先是看了眼右边的王小花带笑的双眼，又看向同样笑容的富察宏鑫，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性的成改改摇摇头“别告诉我说你俩给我整了个密室寻宝的游戏”

回答成改改的是王小花和富察宏鑫异常同步的坏笑。

心知她猜对了的成改改一把捂住了脸“不是吧，我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富察宏鑫闻言笑了笑，道“成兄此言差矣，我与小花会有此想法还不是为了成兄在收到礼物时多一些乐趣嘛，毕竟两年前为十爷找贺礼的过程让三金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哼”成改改哼了一声“至于嘛，这事都过去两年了，你还记着呢”

富察宏鑫笑望着成改改“有一事三金至今还是非常不解，忘成兄可以为我解惑”

“你说”成改改好奇的看着富察宏鑫“有什么是你都不知道的，竟然还要找我解惑？”

这个困扰了富察宏鑫两年多的问题，今日终于要揭晓了，富察宏鑫问道“三金想知道的是成兄是怎么预料到九爷和十爷那日也会去成兄家中的？”

闻言，成改改笑了笑，道“十爷大婚定在了十月，去避暑山庄之前十爷同我说过这事，我也答应了送他贺礼，后来我与小花离京去了江南，走之前我便藏好了礼物，也写好信交给馄饨摊那夫妻俩在大婚前一天让他们找人代为转交给你。”

看了眼认真听着的富察宏鑫，桌子下面，言姝拉住了成改改的手，成改改回握了一下，继续道“没跟九爷说一声我便跑了，依九爷的性子他定是很生气，肯定安排了小厮监视着我家，你按时间一上门，他们可不就收到消息赶来了嘛，我自是早就料到十爷定会同行，毕竟他俩见天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故我才会在第一关就布下你不擅长的棋局，说是棋局其实很简单的，解法有三种，一种白箭头，一种黑箭头，一种黑白两个箭头，九爷解出来的是什么箭头？”

想了想，富察宏鑫才道“白色的”

闻言成改改点点头“白色的箭头，其实黑色的才是最简单的解法，九爷这人就喜欢把事情往复杂了想”

对棋艺不精的富察宏鑫来说，看懂棋局就已经是很复杂的事情了，富察宏鑫实在是不知这下棋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成改改，富察宏鑫继续道“荷包呢？你是怎么判定剩下来的一定是蓝色的呢？”

成改改笑了笑“这个简单，我问你多金，要是让你先拿的话，你是选择红色啊，还是黑色啊？”

富察宏鑫脱口而出“红色吧”

“是了，你看换成是你，你会拿红色”成改改看着富察宏鑫，勾唇一笑“让我猜猜先拿的是十爷吧？”

“你是怎么猜到是十爷会先拿？”富察宏鑫还是不解“是我先拿我会拿红色的，在还有蓝色荷包存在的情况下，九爷还是选了红色的，为何先拿的十爷选的却是黑色的？”

成改改解释道“你与九爷的性子都属于敏感多疑型，而十爷大方开朗性子直爽，喜欢的必定也是简单的没有猜忌性的颜色，而红色这个颜色看起来却充满了故事和猜忌，对于你们俩这种往往喜欢多想的人来说，红色是你们不能拒绝的颜色。而先后这个问题，挖箱子的肯定的是好动的十爷，找的是他的贺礼，于情于理先选的人都只会是他，怎么排你都是最后”

富察宏鑫认真思索了下成改改的话，确实如成改改所言，他的性子确实和九爷的很像，不论先后他俩都不会去拿那个黑色的荷包，而出于尊卑，他富察宏鑫都只能是最后一个拿荷包的人，剩下的那个就是谁都不会选的蓝色，而成改改自是看透了他们三人的秉性，才会在蓝色的荷包里留下给他的书信。

想通了其中细节，富察宏鑫豁然一笑，看向成改改的眼中布满了赞赏“成兄果然厉害，连人心都看的如此通透，三金佩服佩服”

“谬赞谬赞”成改改冲富察宏鑫摆摆右手“不要太崇拜哥，哥可不禁夸的”

左手边的言姝认识成改改最久，自是知道成改改的性子，言姝虽然不清楚富察宏鑫同成改改在说什么，但富察宏鑫言语中对成改改的赞赏和钦佩，言姝还是知道的。笑着握了下手中成改改的手，回应她的是成改改回握了一下。

右手边的王小花笑看着嘚瑟的成改改，无言的笑了笑，公子，你知道小花有多感谢上天让我在那个绝望的午后遇见你吗若不是你，小花估计早就是某个青楼里面浑浑噩噩的一员了，若没有你，在爹爹去世的那一刻，失去了一切的我该怎么活下去，小花不知道这个世界竟会如此的大，大到我想跟着你离开京城去外边的天地，人心虽然恐怖，但你确是阳光的，你温暖了我每个晦暗的明天。谢谢你，公子，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