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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穿历凡劫》第五十九章 求佛不如求我59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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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的算计,完全不用夜云岚操心。

锦兰公主才红着眼圈从皇后那回转,这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柳丞相的耳朵里。

柳丞相嘴角微勾,一声冷笑。

换了旁人,怕是会担忧今上的猜忌,提早告老还乡,保全自身。

但柳丞相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今上的猜疑固然会给他增添不少的麻烦,但这朝堂啊,从来都是暗潮汹涌,人心复杂之地。

柳丞相的眼神一瞬深邃:“是时候动一动有些该动之人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骠骑大将军通敌卖国一事,震动朝野。

满朝文武都被这个重磅消息给拍到了地里,成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棒槌。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而这骠骑大将军,正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

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今上还孔武有力正当年,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却是跟蛮夷谈起了合作。

书信之中,甚至还谈及割让天乾皇朝十座城池给蛮夷之邦,助皇后嫡子顺利登基,成为新皇。

当然,这个日期,定在了稳固邦交,各自修养生息十年之后。

如此直白而又赤裸裸的交易,让很多大臣心中存疑。

皇后嫡子,虽非长子,但却是嫡出。

继承大统本就名正言顺。

可为何,皇后的母族还要背后做这样丧权辱国的交易,来确保小皇子十年后仓促登基?

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原由,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皇后野心太大,等不及今上退位。

甚至可能想要控制小皇子,自己躲在幕后指点江山。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还有,便是那份充足到令人汗毛倒数的证据之中,还有骠骑大将军写给皇后的信件。

两人在信中,不但商量妥当了要如何篡位的细节。

同时,也商议过那被贡献而出的十城。

骠骑大将军信中的口气十分张狂,对此并不担忧。

不仅不担忧,还扬言那十座城池,不过是暂时喂到了蛮夷的嘴边。

等到小皇子顺利坐上了那个位置,他转手便能将那十座城池再抢回来。

骠骑大将军多次表示:“国家安逸得太久了,没了战场厮杀,没了流血,没了危机。重文轻武,大权旁落一群酸腐的文人手中,就算老子不反,天乾也早晚会腐朽。”

这样的话语,如同捅了马蜂窝。

满朝文臣或是跳脚开骂,或是痛心疾首又哭又要撞柱表忠心的。

好不热闹。

皇帝也是心气儿不顺。

他才三十好几,四十不到,自己的正妻,竟然就惦记着怎么弄死他,谋夺他的江山了。

若非,皇帝隐晦的看了老神在在的柳丞相一眼。

若非柳丞相,始终是个定海神针般的保皇派。他还当真会日夜担心自己的皇位不稳,担心到废寝忘食,夜不能寐。

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皇后还有几位跟皇后比较亲近的妃嫔,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在给他吹枕边风。

不停念叨着,柳家是天乾目前的首要威胁。

难怪啊。

他正纳闷为何会如此?

却不想,原来皇后和其母族竟然有着这么大的野心。

这是蛊惑他,让他自断一臂?

或者是皇后党发觉了柳丞相在调查他们,才让他们慌不择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皇帝这会儿后怕不已。

若他当真动摇了,不再信任柳丞相。真的如皇后的愿,自断一臂。

也不知会寒了多少骨肱大臣的心。

好在,他不曾自己作死,稳住了。

皇帝这会儿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皇后母族的身上。

皇后被废,小皇子被迁出宫内,立府封王。

造反大罪,皇后被赐了白绫一条,毒酒一杯,匕首一把,自行了结。皇后母族则直接被灭了九族,就连襁褓内的婴儿都不放过。

然而,骠骑大将军被压入狱后,却是成功越狱,不知所踪。

骠骑大将军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骁勇善战,名不虚传的。

此时,这样一个巨大的威胁,若是逃入蛮夷之地,改投而去。反过来攻打天乾,那绝对会给天乾造成巨大的压力。

毕竟,骠骑大将军对天乾的布防,练兵之道,行兵打仗的套路都太过熟悉。

如此威胁,绝对不能留。

皇帝一道又一道拦截的命令,下达了下去。

结果骠骑大将军却像是水滴入了大海,再无音信。

直到初夏,人依旧不曾抓回。

算算时日,哪怕不是这位大将军,换个普通的兵卒,都可以来回往返于边疆两趟了。

皇帝再不愿也必须承认,这人,是真的追不回来了。

因为骠骑大将军的逃跑,皇帝心中惊恐,郁闷,担忧等负面情绪爆棚,负面能量满满。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皇帝只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查!

天牢重地,一个被穿了琵琶骨的骠骑大将军,竟然轻松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谁信?

皇帝要的,是查出骠骑大将军的党羽,拔除余孽。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斩草就必须除根。

如此大敌,若是还有他的余孽党羽盘卧在京内,将大量朝堂机密泄漏出去,那天乾当真是要亡了。

皇帝被这一波波要命的大事,折腾得疲惫不堪,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弱了不少,显得异常憔悴。

也就在这时,他秘密宣了柳丞相进宫。

御书房内,皇帝揉着胀痛的额角,眼中血丝密布。

柳丞相站于下首,却依旧老神在在,怡然自得。

两人如此鲜明的对比,让皇帝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之感,眼中也一瞬燃起了希望。

“柳师,可是有何良策?不妨直说。您这性子,还和当年一样。”

柳丞相忽闻这句“柳师”,微微挑了挑眉头。

当年,他的确教导过如今的皇帝,但却没有担下师父的名头。

他是今上师父的事情,至今也只有二人心中有数。

还有一人,便是撒手而去的先皇。

柳丞相一直以为,自己势力越来越大,会让今上忌惮。

皇家连亲情都不念,又怎会记得他们当年,那点算不得师徒的师徒之情?

如今,皇帝口中一句“柳师”,说是在拉近两人的关系,不如说是隐晦的示弱。

柳丞相眉头微挑,却是极为恭敬的弯身,纳头便拜。

“臣不敢,这一句柳师,臣更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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