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薄司御没有情绪的回答。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好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他抬头看向北冥释,双眼有些空洞:“什么补偿我不需要,但我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
“……”虽然要求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这样答应,北冥释着实是愣了一下。
他皱起眉,狐疑的看向薄司御:“万一你是耍我呢?”
“我能吗?”薄司御似乎是无力的笑了:“乔又夏还能跟着我经得起折腾吗?”
“……”
“说吧,是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薄司御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北冥释:“总得让乔又夏把孩子生了吧?”
“没必要,孩子生了还是得带走,你就算是见证了又能如何?”
北冥释面无表情:“而且她每天过了第二天就会忘了你,你和她在一起又会怎么样呢?”
“我不管她记不记得我,但只要能够跟她在一起,就算是远远见上一面我也很开心。”
薄司御毫无精神,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凉凉一笑:“我要的时日不多,现在她记忆倒退,很快就会忘掉这段恩爱的时光,面临她最讨厌我的那段时间,还有孩子大概有半个月就生了,女人坐月子很重要的一个阶段,我想照顾到她坐完月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
北冥释嘴角凉凉勾起:“你确定,我说的代价,你付得起?”
“付得起。”
“那我要是让你死呢?”
“……”
薄司御突然没了声音。
“不敢答应了是么?”北冥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嘴角玩味的勾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漂亮话说的人,说的时候比谁都好听,做出来的事却是另外一回事,怎么办,本来想着你离开了就行,但现在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他拍了拍手,穿着执事服的布莱恩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酒。
布莱恩将酒端到薄司御面前放下,北冥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道:“这杯酒里面放了毒药,喝下它,你的寿命大概就是孩子满月,但若你不喝,乔又夏你自己救,你尽管可以拖着她到成为低龄儿的那一天。”
薄司猛地抬起头,捏起拳头:“你不是说要替你母亲照顾好她吗?现在是在做什么?”
“说得好。”北冥释冷然的扬起嘴角:“那你不也说了你爱她吗?不是说了爱她胜过命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愿不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了。”
薄司御暗眸,抿了抿唇:“我只是怕我死了,她会伤心……”
“……”
北冥释满脸都是一副薄司御在演戏的样子,嘲弄的看着他:“放心,只要你离开她,我立马给她吃解药,什么时候吃解药她的记忆就停在什么时候,不用怕,我绝对会等她到忘记你的时候给她吃解药,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想起你了,能谈得上伤心?”
薄司御目光又空洞了起来,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