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余文生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队员们不免有些担心和不舍。
“队长,你,你要去做什么?”
“没有你我们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呀?”
“队长,别离开我们啊!”
肖楠楠更是皱眉很是诧异地问道:“文生,这些天一直联系不到你,你忙什么去了?一个星期前你给我打了两次电话,当时我就觉得你说话有些不对劲,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别问了,呵呵。”余文生故作高深和严肃,道:“我所做的,不能告知你们。”
女队员们一瞬间眼神中就都爆fā
出了崇拜和迷恋的目光——都是鲜花盛开的季节,想象力又丰富,余文生看似含蓄的话语又是那么直白,很容易让女队员们联想到神mì
的国家特工……
哇,简直是太刺激,太酷了!
对于女队员们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含义,余文生深感满yì
,虚荣心再次爆棚——妈的,贫道真的什么都没说哦!
“靠,你不装-逼会死啊?”岳平之毫不客气地戳穿道。
余文生眉头微微一挑,道:“随你们怎么想吧。”
“文生。”钟黛玲轻声叹了口气,道:“咱们团队接下来,资金方面还是有缺口的,如果你没时间打理的话……”
“哦,不要紧,过几天我会给团队账户上转一笔钱,当然了,你们也不能全指望着我,该去野外狩猎还是要去的,既能够为团队做出贡献,又能够提升个人的战斗力和作战经验,对吧?”
队员们就纷纷点头。
余文生看了下时间,似乎时间确实很紧,他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这里的。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岳平之的肩膀,道:“平之,我不在的日子里,团队就只有你一名男生,有困难,一定要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知dào
吗?”
“我-靠,你真要走啊?不上学了?”
“有时间,会尽量多回来的,我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真的。”余文生无奈地不舍地摇了摇头,道:“可惜……唉,不多说了,大家记得要努力!继xù
训liàn
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再见。”
“队长!”
“文生……”
“记得经常回来!”
队员们依依不舍眼眶含泪地把余文生和钱恒一直送到了格斗训liàn
馆大楼外面,然后眼睁睁看着余文生戴上墨镜,酷酷地登上了那架极为拉风的暗红色军方制式的闪电5战斗飞行器。
嗖……
飞行器如闪电般直插云霄,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红刺团队的女队员们一个个眼含热泪。
坐在飞行器里的余文生兴奋地满脸乐开了花,强忍着兴奋一直装出一幅淡然伤感之态的他,现在陡然将压抑的兴奋释fàng
出来后,当即浑身直哆嗦,就像是高潮来了一般,就差没爽得呻吟乱叫。
严格说来,在团队成员们面前他的那些话并非完全是作假,最起码以后不能经常在一起的话属实。
余文生很清楚,在得到驭兽控zhì
器和电子芯片程序完善的制品,并且肯定敌人已然有了组织调动大规模兽军的能力,那么接下来国家安全部门就会更加重视,驭兽技术研发计划的时间更为紧张。
而自己,就要投入更为忙碌的科研工作当中。
除此之外,余文生还知dào
,也许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该去往京都基地市了。这段时间里,他还想抽时间抓几只野兽训liàn
磨合下自身的驭兽术。
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余文生感慨抱怨之余,又深感责任重大,故而虚荣心更胜,不禁暗暗想着:“若是世界没了贫道,岂不是要被灭亡?唉。”
坐在驾驶位上的钱恒,现在心里对于余文生那点儿感激之情,早就抛掷到了九霄云外,如果能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肯和余文生一起走在公众场合下,之前在学校里他真的很想告sù
每一个同学,我不认识余文生。
现在,钱恒很想把余文生从飞行器上踹下去——这家伙,真是让人……
气呼呼地想着想着,钱恒竟是忍不住扑哧一下气得笑喷了,道:“文生,去北郊第五集团军驻军基地干什么?”
“把小金子带回来!唉,我正发愁怎么安置它呢。”余文生随口道。
特战小队早上获救之后,他就和十三师师部取得联系,告知了小黑冠金雕的情况,让他们予以接受,不要视作普通凶禽发动攻击。然后,余文生命令疲惫不堪的黑冠金雕进入昌顺城十三师驻军基地歇息。
贸然带小黑冠金雕回基地市的话,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而军队相对来讲纪律严谨,接受小黑冠金雕甚至给其一定的检查照顾喂食,都要方便得多。
在余文生他们被送到军直属医院的时候,刚刚接收小黑冠金雕的第十三师师部又接到命令,将身份和来历都颇为特殊的小黑冠金雕送至第五集团军军部驻地。这些,当然都是又安全局局长李允公一手安排的。
钱恒说道:“我觉得,小黑冠金雕留在野外驻军基地,比带回基地市好一些。”
“不成,那只小畜生只听我一个人的,又受不得管辖,到时候在基地上空飞来飞去,万一有什么误会冲突,不好办啊。”
钱恒想想也是,便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故作微笑着以轻松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文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呗。”
“只是随口问问,权当做玩笑,你可别介yì
啊!”
“什么?”余文生疑惑道。
钱恒斟酌了一番,道:“你是不是特喜欢别人尊重崇拜敬畏你的目光?”
“是啊是啊。”余文生大点其头。
“很过瘾?”
“当然!”余文生理所应得地说道,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惊讶道:“钱哥,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喜欢被人用鄙夷和敌视的目光看待?我靠,你这癖好简直是太有个性了!佩服佩服!”
钱恒哭笑不得,又有些尴尬地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了获取这些,言行上是不是有些过了?”
“有吗?”
“好像,是有点儿,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点意见。”
“哦,好吧,以后我尽量注意。”余文生挠挠头,认真谦逊地表态,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哝着:“好像没有吧,这真是太冤枉好人了,贫道一直都很低调很谦虚地呀。”
钱恒顿觉自己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然而他并不知dào
,此时看似在这方面天性资料爱慕虚荣到有些愚顽不通世故的余文生,此时内心里却掀起了一阵阵酸楚的波澜——以他聪慧的头脑,当然知dào
钱恒那些话里面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有些言行作为,在旁人看来会鄙夷和不屑;他也明白自己似乎太过于爱慕虚荣的了。
但这种虚荣心的追求,确切地说是渴求,却从内心深处让他无法杜绝。
这不仅仅是从小到大受尽欺辱时导致的一种扭曲的心理情态,还有就是他心中一直以来都向往着的一个目标,一个似乎高不可攀的目标,这个目标,导致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有爱慕虚荣的缺陷,却自始至终都极为变态地享shòu
着没一点点可以得到的虚荣,每次都会让他兴奋,就像是毒瘾一般。
这个目标,是让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名望,超越京都基地市的那个老人!
每多出一个人用羡慕嫉妒尊敬崇拜欣赏的目光看向余文生的时候,都会让他觉得再次向目标近了一步,然后又豁然发xiàn
距离还很远很远,那座山峰的尖端,还隐藏在高高的云雾中,自己看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超越他?
以前,是因为恨。现在,余文生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很多理由,这其中也包括让自己满载着荣誉和功勋,成为足够让母亲引以为傲的儿子,在京都基地市那些豪门大族之中,昂首阔步,在那些曾经瞧不起他们一家三口的人面前,轻蔑地,高傲地从容走过,甚至都不屑于去报复打击他们!
或者,余文生根本不需yào
理由,只是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目标而享shòu
着如毒瘾般的虚荣感。
这已然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思维心态。
在道术有成,个人实力越发强dà
的今天,这种心态更像是得到了春雨滋润的嫩芽般,不可思议地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似乎随时都会疯狂地成长为一棵让所有人都要仰视膜拜的参天巨树!
想着想着,余文生忘却了还身在高空中,身旁还有钱恒。
他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孤苦伶仃的流浪儿般,缓缓地把双腿收到了真皮座椅上,然后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有些困难地用双臂抱住了双腿,整个人就那般蜷缩在一起,把头埋在膝盖和胸腔之间。
他的肩膀,时而轻轻地颤抖两下,就像是一个抽泣的人做出的正常生理反应。
他真地感觉自己好可伶,好委屈,好傻。
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做?
为什么非得给自己定下那么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
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余文生,慢慢的陷入了这般似沉思更像是在孤独地委屈地哭泣中,钱恒心里像是被重锤击中了般,疼痛,内疚——钱恒想到了余文生的成长经lì
,想到了当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却毅然决然地接受任务,跟随着那些百战余生见惯了生死的铁血战士们在凶险的荒郊野外磁场紊乱地段与凶残无比的野兽、兽群浴血厮杀时,他是不是很害pà
很无助又很疯狂到竭斯底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