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一看时母的表情神色,意识到这位议员可能是刚才在和那几名女生谈话时,遇到了不开窍的女生,所以才会愤nù
不已。他赶紧起身小声说道:“放心吧,只要余文生签了字,一切都好。”
“嗯。”时母寒着脸点了点头。
她的心情非常糟糕,刚才到另一间办公室里警告那几名年轻女生,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几名警员的配合,稍微说上些恐xià
的话语,那些年轻的女大学生们都得乖乖的听从,即便是有不懂事的,背地里给她们点儿颜色就都得老实下来。哪曾想,那几位女生当中,竟然有一位女生是南郊第九军77师师长,少将肖成的女儿。
虽然肖成因为去年八号农场站的黑市时间,如今人脉权势和名望都受到了一定打击,也不敢轻易和时家敌对,更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的同学而和时家过不去,但谁能保证他那个倔强的女儿出去后不乱说话?
如果肖成的女儿出去乱讲,时家也不方便对她做什么啊。
不过现在听了王魁的话,时母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余文生签了字认了罪,其她人随便去说什么吧。
王魁怒目瞪视着余文生,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签字啊!”
余文生缩着脖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我的上司,不让我签字,他说马上安排人过来,询问调查清楚案件情况后,再说……”
“余文生,别抱有侥幸心理了!”王魁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随便一个小小的局长,就能保了你?”
“可我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余文生的脸色,突然间转为了一种带着谐谑的冷笑:“道理可以不讲,但法律总是要讲的,尤其是,在警察局这样的执法机构中!”这般表情,这般语气,哪儿还有之前半点儿唯唯诺诺的惶恐样子?
王魁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意识到了不妙。
然而余文生这般突然转变的态度和语气,让时母一直压抑地愤nù
突然间爆fā
出来,她怒气冲冲地说道:“道理?法律,哼!谁来了也不行,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我要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放你-妈的屁!”余文生噌地一下站起来,他双目暴睁,举起被靠着的双手,指着时母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时川不是个东西,感情是他妈杂碎生的!就你这种东西,也配当议员?”
“你,你敢骂我?”时母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坐下,你想干什么?”王魁怒声呵斥道,同时踏步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余文生——到这时候,他已然很清楚自己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和时家站在一条阵线上,相信以时家的权势,即便是余文生有什么过硬的后台,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扳倒时家。而王魁自己,只要表现足够,时家也应该会出于感恩,而保住他。
“去你-妈的!”
到这时候余文生也懒得再装下去当老实人了,更不会任凭被人殴打,他大骂一声,侧身避过王魁的重拳,一记铁山靠重重地撞在了王魁前胸上。
这一记铁山靠,余文生已然将双臂中游走的本元运至肩膀处。
嘭!
王魁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若受到了千钧之力的重击,若非自己瞬间施展肌肉移动的异能,将大部分肌肉移至胸前,恐怕他会被直接撞死。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撞得飞了起来。
在后背撞到墙上的瞬间,他的肌肉移动至身后,抵挡住了强dà
的急速碰撞力,砰然摔倒在地。
这一刻,时母吓得躲到了墙角。
而王魁很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旦发狂,凭着双异能觉醒和能够轻易将时川打成重伤的战斗力,绝对可以轻易击杀掉他。
王魁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门口,一边按下了警铃,一边拉开门大喊道:“罪犯袭警!”
呜……
警告声瞬间响彻在警局中。
呼啦啦!
蹬蹬蹬……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中,七八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最先冲进了审讯室,手中冲锋枪瞄准了余文生:
“蹲下,双手抱头!”
“蹲下!”
大喝声四起。
外面,更多警察冲到了楼道中严阵以待。
在这个各种超能力纷杂,强者多如牛毛的年代,任何警局中都时刻准bèi
着应对突发状况,因为那些战斗力强悍的罪犯随时都有可能使用暴力手段逃跑甚至是袭杀警员。
看到这阵势,余文生再如何肆无忌惮,再怎么愤nù
,也不敢去大杀四方。他赶紧蹲下身去,被拷着的双手抱住头,连连喊叫着:“别开枪,我警告你们,我是无辜受害者,王魁你他妈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让你后悔八辈子!”
“你敢袭警!”王魁此时已然暴怒了,“他是罪犯,拥有双异能觉醒,马上开枪废除他的异能!”
“谁敢!”
余文生吓得浑身打颤,抱在头上的双手挥舞着吼道:“看看老子的证件,你们谁他妈敢乱来!”
持枪特警们全都怔住,看向了余文生的手中那张黑皮工作证。
王魁和时母也有些诧异。
之前在袭击王魁后,余文生就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袭击之后就立kè
从怀中掏出了李允公上次给他配发的灵关基地市国家安全局特级工作证。看到那些特警们和王魁的神色,余文生心里总算踏实了些,缓缓站起来,双手从头顶移下,一边把工作证扔给了王魁,一边冷哼一声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老子本来没想着掏出证件,一件小事,更何况老子是受害者,还指望着在警局里讨个公道!没想到,你们他妈的胆敢颠倒黑白……太他妈欺负人了!”
王魁接过证件翻开一看,那张照片,还有照片上鲜红的印章,顿时让他傻了眼。
安全局的证件是什么样,王魁不是没见过。
而特级工作证代表着什么……王魁更清楚——那说明余文生并非安全局编制内工作人员,但特级却表明他的身份更特殊,受到安全局的保护,并且可以随时出入安全局,进入安全局局长办公室!
时川的母亲也有些发懵,但她显然不清楚所谓的安全局特级工作证代表着什么。
她像是走到绝路的疯子般嘶喊道:“安全局怎么了?安全局就可以不遵守法律了吗?安全局就能胡作非为逃避法律的责任吗?王局长,王魁,你快下命令,开枪,开枪啊!打死这个罪犯!”
“闭嘴!”王魁怒吼一声,他恶狠狠地瞪视着时母,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生吞活剥。
审讯室安静下来。
几名特警依旧持枪指着余文生。
王魁咬着牙,终于转身看向门口处两名负责此案的警员,道:“商场的监控录像,调取了吗?”
“是,还在。”一名警员走到王魁面前,小声道:“还没有删除。”
“那还愣着干什么?”王魁吼道:“寻找更多目击证人,把刚才的询问笔录翻出来,让几位女生签名,去医院找另外三名当事人,把录像给他们看!让他们坦白交代,通知法务部,准bèi
提起刑事诉讼!”
“是!”
警员立正敬礼,转身迅速离去。
王魁转过身来,神色中充满了懊悔和歉疚地看着余文生,挥挥手示意特警把枪放下后,他知dào
,无论如何也这件事自己已经无法避免承担责任了,只希望,能够获得余文生的一点点原谅,诚恳地说道:“对不起!余先生!”
余文生微微一笑,道:“我希望,能得到公正的处理!”
门外,一名警员小跑着从数名警察中间挤了过来,小声道:“局长,总局那边打来电话……”
“哦。”王魁饱含深意地看了眼余文生,转身往外走去。
“把余先生的手铐解开,请他到我办公室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