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糕点，并不新鲜。”

林止瞧了眼碟子里的糕点，码的整整齐齐的灯芯糕忽然散落，成了细碎一堆雪白的粉。

“这些点心虽有些日子，但放在这里的时间绝不会太久。”林楚低声说道。

糕点放的久了，便会失去水分变得干硬。碟子里的灯芯糕，亦如是。

但，它化成粉末后却白的均匀，俨然并未霉变。

林楚心中一动：“不久之前，这里有人来过。”

灯芯糕不会自己凭空出现，是什么人在她们时刻关注牯牛洞的时候，还能将点心放在此处？

细思极恐！

“找！”

林止缓缓开口，眸色坚韧而冰冷：“既然有人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是！”

姚纤纤和石菲菲敛下眉目，飞快退出正殿，四处搜寻。

林止侧身，将正殿中一景一物细细打量：“宫殿主人是个女子。”

“嗯。”

林楚并没有反对。

这座宫殿虽瞧上去雄伟庞大，实际上却柔美而灵秀。那是男子绝不可能拥有的灵秀，却又透着几分英武。

“莫非……。”

林止瞧一眼床边桌案上的妆奁：“血池中的女子，便是这宫殿的主人？”

林楚蹙眉，下意识反驳：“不会！”

她虽不明白沈茹的塑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如此阴鸷残忍的地方。绝对不会是沈茹生活之地！

“阿鱼！”

外殿，陡然传来追魂一声低喝，追魂风一般冲了进来。

“阿鱼呢？”追魂瞧着林楚，双眸猩红。

俨然对眼前所见异像，毫无所觉。

“阿鱼死了。”林楚语声轻缓平静。

“不……不会的！”

追魂嘴唇翕动了半晌，虽双眸瞪的极大，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他亲眼瞧见阿鱼引燃自己扑向行尸，心中其实早就知道，阿鱼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他就是不愿相信，始终不能释怀。

“阿鱼死了。”

林楚瞧着追魂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她尸毒入体，必死无疑。她深知自己迟早也会变作一具行尸，但她不愿叫你瞧见她丑陋的样子。”

“所以……她选择远离你，去死。只将她最美的样子，留在你心里。”

追魂身躯一颤，瞪着林楚。

“当时行尸围攻，却独独不伤她性命。那个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在行尸眼里，阿鱼已经是她们的一员。”

“所以，她引燃了自己，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冲入行尸中去，与她们同归于尽。”

“你这条命，是她给的。她要你活着，你便得好好活着。如此，才能替她报仇。”

追魂闭了闭眼，将双拳紧握。

男人手背上青筋凸起，骨节都泛出青白，俨然用了极大的力气。

“你胡说！”

他陡然抬头：“她有三个保命锦囊，怎么会死？”

追魂声音一顿，锦囊二字令他神色一僵。

他飞快伸手，自袖带中将最后一枚锦囊取出，废了半晌的力气才将锦囊中的字条它展开。

上头只有细小一行字。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追魂手一抖，忽然失去了气力。竟连小小一个锦囊都拿不住，轻飘飘坠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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