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一送上贺礼,稀世珍宝、样式别致的无一不缺。
锦甯却一直挨着宁姝言,时不时的让乳母抱着往宁姝言头上的发簪抚去,宁姝言见状就将自己的发簪给了她。
萧煜留意到了这一幕,扬声道:“这只簪子,是朕送给你的?”
话一出,众人纷纷望去,见那只蝴蝶镂空玉石发簪光泽上好,玉如彩霞,熠熠生辉。
宁姝言温婉笑道:“正是,臣妾见公主一直盯着看就给她了。”
说完她转眸宠溺的看着锦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锦甯连忙往宁姝言身边靠去。两人看着甚是亲密。
萧煜一时高兴,不由得朗声而笑,招手让乳母抱过来。
他接过锦甯抱在怀中,柔声道:“甯儿十分喜欢昭娘娘是不是?”
锦甯并没有回答,只是拿着簪子使劲的挥舞着,簪子上垂下的宝石好似星光一般璀璨得晃动着,咧嘴大笑。
萧煜望着宁姝言,眼角眉梢皆是愉快之意:“这孩子眼光可真是好,你头上那么多簪子,唯独看中了朕赠与你的这支。”
皇后大方得体的笑着:“所以见得皇上赠与昭妃的这支簪子连孩子瞧着都甚是特别。”
王妃都往宁姝言头上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心道:这位昭妃娘娘可真是得宠,圣上赏赐的东西果然是不一样的。
程音见状觉得有些不对,扬起绢子柔声笑道:“小孩子懂什么,臣妾宫里的夜明珠给甯儿把玩她都瞧不上眼,小孩子不过是喜欢一些蝴蝶繁花之类的。”
皇后端柔的点点头,“禧昭媛说的不错。”
言罢她满脸的温柔,冲着锦甯笑道:“甯儿乖,母后抱好不好?”
说罢她和蔼的伸过手,谁知锦甯并未如皇后想象中的扑过来,反而拉着萧煜的手,在他身上蹭了蹭。
皇后满脸堆起的笑容瞬间一凝,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若非她只是一个一岁的小孩子,自己都觉得是否是宁姝言和程音平日有意如此教的。
颖昭仪眼波微流,摇一摇团扇笑道:“公主这是撒娇,想赖着父皇呢!”
颖昭仪这话打破了这份尴尬,皇后的脸色才好了几分,温言道:“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话可真是没错。”
臻王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皇后娘娘这话真是没错,臣弟每次回府,洛洛就跑过来抱住臣弟的双腿,又是亲又是撒娇的,属实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四王爷臻王膝下唯有一女,刚满两岁,早就听闻他对这个女儿颇为疼爱,此言一出倒是正应了这个传言。
萧煜逗着怀中的锦甯,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嘴角上扬的笑容渐渐柔和,余光往下首望去。
因为唯一的两个孩子在同一日生辰,萧煜一时高兴,众人向他敬酒也基本都喝了,一场宴会下来,连脸色也有些酡红。
皇后趁着萧煜心情不错,连忙吩咐杨安:“将御驾准备好,皇上喝多了,本宫陪皇上回凤栖宫。”
萧煜也没有拒绝,皇后与程音两人,毫无质疑也是要选择前者的,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拂了皇后的颜面。
皇后见萧煜起身,顿时松了一口气,皇上好些时日未曾留宿过凤栖宫了,此番她自然高兴,连带着眉角眼梢都是温柔的笑意。
程音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端起一杯酒便仰头而尽,放下时却感觉手心一热。转头见宁姝言牢牢握住自己的手。
程音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展开一丝笑容。
她也不知何时,竟没有因为萧煜生气了,也许是失望攒够了就心碎淡然了吧。
她不过是看不惯皇后而已,从何时开始皇后也同嫔妃们争风吃醋了。
倘若皇上今夜歇在自己宫里,不说自己,那么锦甯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自从萧煜在这一夜去了凤栖宫后,后面的半个月就未曾去过凤栖宫一次。
倒是偶尔宣萧景佑去承光殿,考考他学的那些四书五经,毕竟回了宫,萧景佑就要去上书房进学了。
可惜这个儿子却让萧煜甚是失望,甚至有一次在承光殿还发了怒。
要知道他往日里对孩子算是比较疼爱的,甚少责备打骂过。
皇后也急,每日都监督萧景佑写字背书,每晚读到戌时才让他睡觉。
可皇后却不明白,若是孩子不成才,苦苦相逼,反而会走上极端。
清云殿中,烛火明灼摇曳,皇后坐在榻上翻看着彤史,橘黄的灯光照在她阴晴不定的脸上略显凝重。
听着宫人的禀报,神色间更是凛冽,“皇上不是去了琳昭容那吗?为何又回了承光殿?”
太监微微停顿,低声道:“这……这奴才就不知晓了。”
皇后支着额头,挥挥手让其退下。
她眼神茫然的望着珠帘,喃喃道:“按理说不可能啊,皇上已经有半月未近女色了,竟然没有歇在琳昭容那里。”
一旁的杜鹃也觉得甚是奇怪,她跟着皇后多年,也清楚皇上是个重欲之人,往日里一月再怎么说彤史上也有六七趣÷阁记录。
而近几个月,一个月三十天,基本只有两三日才会宣妃嫔侍寝。
尤其是……昭妃有孕后。
本以为昭妃有孕,不能侍寝,好歹能够分点恩宠去别处,没想到后宫中的妃子依旧恩宠平平。
皇后关上彤史,徐徐道:“等新人入宫就好了,皇上素来喜欢容貌出众,活泼新鲜的女人。”
“本宫看着后宫中的这些女人也看厌了,整日只知晓在本宫面前抱怨,煽风点火,没一点本事和特别之处皇上如何会喜欢。”
杜鹃点点头:“娘娘说的极是,回宫后也要开始准备准备明年选秀一事了,到时候娘娘您操心的事就更多了,这几月在行宫你就放宽心,好好歇着吧,”
皇后揉了揉眉心,扶着杜鹃的手起身。
皇上一日不立佑儿为太子,昭妃一日未除,自己如何能够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