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二月一日,靖边堡的军营校场,刘仁玉,李继业,杨德胜等几位将主站在点将台上,台下,是站的整整齐齐的各部人马。
刘仁玉今日搞这么大阵仗,却是要迎接即将从镇北堡发运过来的战车。
与刘仁玉站在一起的一众将主们,李继业作为即将接收战车的军事主官,因为即将得到大批武器装备,自然是喜得眉开眼笑,而其他的将主则是怀着浓烈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战车究竟是怎生个样子。
靖边堡的一众官兵们等了许久,忽然见到一个背上插着小旗子的传令兵策马奔至点将台左近,抱拳禀告道:“将军,自靖边堡发运过来的战车即将抵达军营。”
“好,鼓乐手听令。”刘仁玉大声道。
“是,”
“奏乐,”刘仁玉下令道。
“是,”
一众鼓乐手们答应一声,接着便奏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首曲子。
然后,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看清楚那战车究竟是什么样子。
过不多时,排头的一架马车便在车夫的操控下缓缓驰入军营之中,靖边堡的一众官兵们放眼望去,只见这架马车是靖边堡中常见的四轮马车样式,由六匹骏马拉动,长约两丈(6米),宽约一丈有余(4米),高约一丈(3米多),看起来很像一个移动的房子,而且由于这个战车上面还有女墙,又使得它看起来就像一个迷你小军堡一样,而在这个战车的每一面上,还画着好几只吊睛白额虎的图纹。
一众官兵们远远看着这战车,就仿似看见一只张开着血盆大口的老虎正在行走一样,甚为威猛。
靖边堡的一众官兵们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都是啧啧称奇,惊叹不已。不过这些个官兵们说归说,却没有一个人敢脱离队伍,去看看这个战车的内部究竟又有什么乾坤。
待得这些个战车全部进入军营,李继业笑的嘴都要歪了,他哆哆嗦嗦地指着这些战车道:“将军,这128辆战车全部都是我炮兵的吗?”
“然也,全部都是你们炮兵的。”
“那敢情好,就是我的炮兵人不够多,这么多战车只怕用不了。”李继业万分遗憾地说道。
“不打紧,你现在人不够,不代表以后不够,以后人够了,你再把这些战车都用上。”刘仁玉笑着说道。
“哎,好咧。对了,将军,这个战车还没有名字,请将军为咱们炮兵的战车起一个名字。”李继业抱拳恳请道。
“继业,你可看到咱们这个战车上画的图纹了吗?”刘仁玉指着战场上的猛虎图纹,微笑着问道。
“看见了。”李继业点点头道。
“虎,百兽之王,甚为威猛,我打算将这战车命名为‘虎式重型战车’你意下如何?”刘仁玉微笑着问道。
“好名字,将军,威武霸气,听着就提神。”李继业还没来得及回答,张铁牛便乐呵呵地大声道。
“铁牛说的不错,这个名字确然很是不错。”李继业也是跌声称赞道。
“你们喜欢就好,来,诸君,你们这就下令,让你们的手下们解散,让他们都看看咱们的战车是怎生个样子。”
“是,将军,”
一众将主们得令,便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道:“弟兄们,将军有令,让你们去看看战车。”
“是,”一众兵士们得令,便各自解散,三五成群地去打量,参观虎式战车。
而刘仁玉则带着自己手下的一众将主们去参观其中的一辆战车,他一边儿走,一边儿向诸位将主们介绍这个战车的建造特点。
“诸君,这虎式重型战车通身由硬木制成,内中可以架炮,兵士们可以开炮杀伤远距离的敌军,车顶有女墙,兵士们可以依托女墙放箭放铳,杀伤近处的敌军。诸君,我军虽然人人有马,但是除了任杰一部为骑兵之外,我军别部人马俱为骑马步兵,试想一下,若是我军在行军的时候,遭遇到弓马娴熟的蒙古兵,或者建奴,他们派少量兵来骚扰,咱们完全可以不用再列阵而战,只需让战车放炮,便可以打退敌军。
即便他们集结大批人马,要与我军野外浪战,我军完全可以将战车列于侧翼和后阵,这样我军侧翼便不必再怕敌军骑兵袭击,而后阵的战车可以发射炮弹,轰击当面敌军,助我军阵战之兵一臂之力。
而在野外扎营的时候,我军可以将战车环列在一起,便可以得到一座防卫森严的营寨。
除此之外,这个战车你们也看到了,空间很大,也可以用来运辎重。你们看,咱们这虎式战车是不是有很多用处?”刘仁玉站在战车旁边,初步介绍完战车,接着便微笑着询问自己的手下们,这个战车是不是很有用。
一众将主们自然是跌声回复道:“将主着力打制的战车,如何会差,此战车自然甚为厉害。”
“嘿,你们这帮家伙。”刘仁玉显示先是轻笑一下,接着便指着战车侧面的一个木门道:“任杰,打开车门,咱们进去看看。”
“是,将军。”刘仁玉得令,便径直走向战车的侧后方。
在这个位置上,有一扇跟民居的房门大小相仿的木门,此门被木栓拴着,刘仁杰取下木栓,将木门朝外拉开。
“走,诸君,跟着我到里面儿去看看。”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径自抬脚,跨入战车之中。一众将官们也跟着鱼贯而入。
众将官们进入战车之中,举目四顾,发现正对着门的位置上有一个楼梯,直通战车顶部,在楼梯的旁边,也就是战车的外侧面上,开有一个长约3米,宽约半米的长方形射击孔,在这个射击孔的两侧,还开有12个长宽都约为30厘米的小射击孔,在这个战车的内侧面,也是这般的布置,在这个战车的前面,开有一个长约1米,宽约半米的射击孔,其两侧又各自开有8个小的射击孔。
刘仁玉指着那个较大的射击孔,对着自己的手下们介绍道:“这个较大的射击孔,便是弗郎机炮的炮位,这侧面的炮位上可以排列三门弗郎机,着正面儿的炮位上可以放置一门弗郎机。那些较小的射击孔,便是火铳的射击孔了。如此远近火力相交叠,何惧敌军骑兵的冲击。走,再跟着我往上走。”
刘仁玉说完,便当先一步,顺着台阶径自走上战车的顶部,其余几位将主们也跟在刘仁玉身后,依次拾级而上。
来到战车顶端,刘仁玉便微笑着对着几位将主道:“咱们的战车还建有女墙,在野外,只需将战车连接到一起,便可以形成一个小小军堡,我军兵士可以依托女墙,抵御敌军。如何,咱们这战车功能全面,很是合用吧?”
“这个战车攻守兼备,确然很是厉害,我军得此利器,平添不少战力。”杨德胜称赞道。
一众将官们闻听此言,都是连连点头称是。
随后李继业便开腔问道:“敢问将军,这战车之上,该当如何配置人手?”
“我意,炮兵一队,火铳兵一队即可。炮兵操炮,火铳兵放铳,相互配合杀敌。”刘仁玉回复道。
“敢问将军,这些马车全都由骡马牵引,若是阵战之时,火炮齐鸣,骡马受惊,四下奔逃,我军岂不是自乱阵脚?”马文山冷不丁地问道。
“这,这倒是个问题。”刘仁玉只想着这个马车机动能力强,火力强大,攻守兼备,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马车都是骡马牵引的,骡马都是动物,若是受了惊吓必然会四处乱窜,马车虽然有刹车,但是到了那个时候,骡马必然癫狂,现在的刹车未必顶得住,车阵只怕就乱了。
刘仁玉沉思半响,方才苦着脸询问马文山道:“文山,你既然看出这个漏洞,可有良策应对之?”
“将军,卑职倒是有一策,也不知道合不合用?”
“你且说来听听!”刘仁玉吩咐道。
“炮兵和火铳兵训练的时候,将马匹置于训练场之侧,使骡马熟悉枪炮的轰鸣声。这些马骡初次听到枪炮的声响,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惊吓,不过以后听得久了,就会习惯,习惯了就不会再害怕。如此,到了战场上,我军便是放炮放铳,骡马也未必会因为惊吓而四处乱跑。”马文山建言道。
“此计甚为不错,继业,左挂,你二人日后训练的时候自当按照文山的建议,每每放铳,放炮的时候,就将骡马置于旁边,让它们多听听的火药爆炸的声音,等他们听熟悉了,到了战场上,自然就不会再害怕。”
“是,将军,卑职等谨记!”李继业和王左挂应声道。
“恩,诸君,我成亲的时候,洪军门曾来主婚,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朝廷目下正在商议是否要在辽东的大凌河堡旧址上筑城?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朝廷极有可能同意筑城。到时候,咱们便要到辽东去了,我先前跟你们说过,粮食和水泥钢筋我已经派人发运至锦州,咱们的退路我也已经安排好了,诸君需要做的就是认真训练,记住,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是,将军。”一众将官们齐声应道。
“诸君,你们几位,除了左挂所部之外,都有经历过数次大战的老兵,这次出征,你们各部要混编新兵和老兵,以老带新,这样才能临阵不慌。左挂,你的手下们自打成军以来,还没有经历过恶战,只怕上了战场会出现意外,我倒是有个想法,让你的兵好生体验一下火铳兵在真正的战场上应该如何打仗。”刘仁玉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