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尖的夏夜很火热,海鲜夜市更火热。望着满摊的海鲜,小赵热情地问我们想吃什么,似乎完全不在乎那昂贵的价格。
望着满满的一桌海鲜,我们几个的食欲早就被勾上了来,哪还管得了许多,几个人喝掉了三整箱啤酒。
小赵请客,买单的却是胖哥。只是这儿的海鲜确实很便宜,只有宁城的三分之一消费水平。
吃饱喝足,我们几个醉醺醺地吹着牛。享受着凉爽的海风,压根就不想回到旅馆中去。
摊点上架着一台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
忽然,一条游走的字幕把我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张教授所谓的出国调研居然是去了岛国。
同时还有一个大陆的旅行团也到了岛国,据说他们慕张教授的名声,带队的在岛国宴请了张教授。
不想到那帮人真不幸,在用餐时遇上了岛国的山口组。双方发生了摩擦,警方把双方都带回局里。
张教授是学术界名家,只因为一顿饭而被警方带走调查,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岛国警方怀疑这个大陆旅行团有成员是黑道上的,张教授因为在现场所以被到了警方带走调查。
被羁押的张教授向领事馆提出了帮助申请,领事馆正在与岛国警方积极沟通协调中。
胖哥和小赵两人勾肩搭背地在夜市中闲逛,楚雅低声对我道:“忘川,新闻你也看到了,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的心情沉重极了,怔了好一会才道:“楚雅,你怀疑过张教授可能就是雅园主人,我也这么怀疑过,但我实在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只是张教授居然也去了岛国,这也太巧了。唉,看来咱们得注意方式,在没弄清事情真相前,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姑且把张教授当作雅园主人吧!”..
楚雅平静地道:“要证实我们的猜想其实也不难!忘川,我觉得这段日子,咱们啥也不要做,就在小赵的老家好好玩玩吧!”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楚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能证实张教授是不是雅园主人?”
楚雅淡淡地道:“是的!你想想,现在陈老四是孤家寡人,而雅园主人没除掉他,这摆明是雅园主人的实力也大受损失,剩下的他手下人正忙于做别的事。还能有什么大事能让雅园主人放弃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当然是寻找到打开西王母陵的钥匙东王公遗踪了。”
“你还记得车上小赵说过的话吗?如果张教授真的是雅园主人,而他又作出了和小赵一样的判断,以为东王公号称扶桑大帝,那他就应该在岛国,那张教授会不会带一帮人前去岛国?至于具体的地图,就算陈府管家没能描绘出来,但我们说过一句,这图和我们在西海边所得几乎一模一样。西海边那张图,可不止我们三个人有,你也给张教授看过,所以,这更会坚定他认为东王公在岛国的判断。”
我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张教授就借搞科研为名去了岛国,而那个旅行团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都是他的手下?”
楚雅道:“为什么不是呢?岛国山口组几乎是人人谈之色变,还有人敢惹他们?普通旅行团的人敢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如果这个旅行团的人其实都是雅园主人的手下,他们大多是亡命徒,这才有胆子跟山口组对垒。”
我明白了楚雅的意思。
如果张教授真的是雅园主人,他这次被岛国警方阴差阳错地扣押了,那张教授就没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也就不会对手下发号施令。
这样,我们三个这段时间只管游山玩水,也不会接到雅园主人的暗示。只要我们留意着新闻,哪一天张教授被领事馆保出来了回到国内,如果那个时候雅园主人有了消息,这就能从侧面印证张教授就是雅园主人。
只是这个想法并没有让我和楚雅兴奋,而是各自心情沉重,谁都不希望现实中和蔼可亲的张教授真的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雅园主人。
朱家尖住宿的那晚,我的心情就如海浪一样潮起潮伏。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却听到小赵焦急的拍门声。
他告诉我们,这几天可能随时会有台风来袭,因此,他得急着赶回家,已经等不到明天的船票了。
小赵打听到当地有人用渔船非法航运,今天正好有一班黑船去东极岛,问我们是不是与他一起同行。
经过商量,楚雅放弃了去普陀山朝拜观音大士的机会,决定跟着小赵一起去东极岛。
小赵说非法营运的是小渔船,可在我眼里很大,至少比我从小到大见过的船大多了去。只是船一离岸,到了海中,才有些后怕起来。在大海之中,这船真的小得可怜。
幸好没什么风,天空是蓝色的,在柴油机的“突突”声中,我们离小赵说的东极岛越来越近了。
沿途,见到了成群的海鸥,也越过了泾渭分明的黄蓝分水线。只是船上的颠簸让我吃够了苦。楚雅从小在湾湾长大,看上去倒是神色自若,胖哥就不行了,趴在船帮上不停地呕吐。
太阳正当午时,前面隐隐出现了几座大岛。小赵说那就是东极岛,其中的青浜岛就是他的老家。
黑船把我们送到了青浜岛就迅速离开了,小赵心情愉快地招呼我们,跟着他一起向半山腰进发。
说是海岛,其中就是一座座青葱的山,除了是在大海中,其他的与浙江天目地区的山没什么区别。
岛的南面,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星星点点的石屋。小赵告诉我们,这些石屋就是他们的先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海岛上,用岛上的石块就地取材修建而成。
小赵的家在半山腰上,到了家门口,他几乎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一个脸蛋晒得黝黑的小姐姐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到面临大海的平台上向我们招呼。
她应该是在揽客,小赵大声喊了句“玉梅,是我,赵明亮啊!”
玉梅一楞,仔细瞧了我们一会,也惊喜地说道:“明亮哥,你回来啦?也不提前来个信。你也真是的,家里上个月不是安上了电话嘛,你又忘啦?”
小赵兴奋地往平台上冲,玉梅也从平台上向下奔来。两人一见面,就在石阶上紧紧地拥抱,隔了好一会,小赵突然松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玉梅,我还忘了介绍,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来我们这儿散散心。”
玉梅一楞,随即骂道:“明亮哥,什么朋友啊?来到我们家,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