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祝圆端着烛台来到宁伯笙厢房门口,推开门轻声呼唤。
“祝圆,进来。”
因为宁伯笙一直昏睡着,所以房间里也没点烛火,祝圆只能听到床榻那边传来的沙哑声音。
紧了紧披在肩头的外衫,祝圆警惕着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
虽说这里是机关遍布,一般人进不来的神医别庄,但是她这段时日所经历的危险,让她不得不多谨慎一点。
烛光跟祝圆的脚步照亮了厢房,这件厢房与祝圆的无什区别,祝圆轻车熟路的来到床前,看到宁伯笙比平时少了几分血色的面容才放下警惕。
“王爷可有不适?”
祝圆将手中的烛台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倒了杯茶水端到宁伯笙的面前。
“无碍,不过无甚力气,想你陪着我。”
宁伯笙看着祝圆贴心的行为,心中顿时暖意。
“好,我陪着王爷,王爷喝些水吧。”
看着宁伯笙无力的躺在,祝圆想到了前世自己一个人生病,一个人去医院的感受。
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受伤病痛的时候却也没有一个家人能陪在他身边。
祝圆轻柔的扶起宁伯笙,喂他喝水。
一番动作后,她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静静的陪在宁伯笙。
昏黄的烛火,两人共处一室,虽未开口说些什么但也不会尴尬。
感觉到宁伯笙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动半分的意思,祝圆悄悄红了耳垂。
“咳,王爷饿不饿,要不我做些吃食来吧?”
祝圆不太好意的开口,不敢与宁伯笙炙热的目光相视,说着就要起身。
宁伯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祝圆的手腕,眸光深深地说道:
“不要!不要走,我就是觉得你好美,觉得你在身边的感觉很好,你就这样陪本王一会吧。”
“嘶”
手腕处的伤被碰触,祝圆倒吸一口冷气,微微皱了眉头。
宁伯笙急忙放轻了力道,伸手去掀祝圆的衣袖。
祝圆不想让他看,随着宁伯笙的动作往后躲去。
“别动!”
宁伯笙用着从未对祝圆严厉的语气说道,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复方才的温和。
被他冷硬的语气吓到的祝圆,真的就乖乖坐了回去,看着宁伯笙紧锁眉头去看她手腕上的伤。
其实祝圆手腕上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只是襄阳郡主命人将她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那些粗手粗脚的侍卫已经视她为将死之人,又怎么会怜惜她不过是个小姑娘。
所以,宁伯笙看到的就是祝圆雪白的手腕上,乌紫红肿的厉害,顿时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是本王太不小心了,还疼吗?”
宁伯笙不敢抚摸祝圆红肿的手腕,只握着她的手,抬眸眼中满是心疼的问道。
“不疼了,神医爷爷给的药也用过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祝圆不想他太过担心,乖巧的摇摇头,一边将自己的衣袖放下,一边说道。
握着祝圆的手,宁伯笙怜惜的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那么可怖的伤还是不疼,这样懂事的丫头,怎么会不让人怜惜呢。
“对了,今日我在门外听神医爷爷说你的蛊毒驱除后,饲蛊之人会遭反噬,王爷可让人去查了?”
祝圆想抽回手却被宁伯笙紧紧握着,也不去计较了,转而问起下午神医爷爷说起的事。
饲蛊之人胸口出现黑斑,一定也会知道瑞王平安脱险了,如果不快点行动,说不定就找不到证据了。
“嗯,已经安排卓格去查了。”
宁伯笙垂着头看着祝圆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
“嗯?这么说,王爷已经有大概的目标人物了吧?这样就好,查不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养什么不好偏养些害人的东西。”
祝圆只能看到宁伯笙想唱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并没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还以为他只是难过,于是拍拍宁伯笙的手背,气鼓鼓的说要好好教训那幕后之人。
“呵”
听着祝圆这可爱的言语,宁伯笙绷不住冷脸的笑出了声。
他的圆圆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可爱的他想将他藏起来,免她苦免她忧。
“你你别笑啊,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还笑话我!”
被宁伯笙那低沉性感的笑声撩的心尖发烫的祝圆羞红了脸,咬了咬唇,羞怒地说到。
“好好好,不笑。”
宁伯笙握着她的手,嘴上说着不笑,但是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祝圆又羞又恼,要不是顾忌着宁伯笙身上有伤,她都要捶他了。
笑笑笑,这辈子没笑过吗!
看着祝圆要恼了,宁伯笙才收敛了笑意。
“圆圆会担心我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宁伯笙盯着祝圆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说道。
祝圆觉得自己就要被他那双眸子吸走了三魂七魄,心脏一阵阵的悸动。
这样亲密的称呼,这样浓烈而明显的爱意,祝圆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可是可是她真的可以接受可以拥有嘛?
觉得自己脸烫的不得了的祝圆想把手抽回来,太近了,他一定会看到自己脸红了。
“我我不跟你说话了,我睡了!”
试了两次都没能把手抽回来的祝圆气呼呼的扭过头,趴着床边,决定不再理会宁伯笙。
就这样,祝圆竟然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宁伯笙默默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祝圆醒了过来,扭动脖子坐起身,忽的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了下去,吓得祝圆赶紧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宁伯笙握住,而且,宁伯笙的被子如今正委屈的躺在自己脚边。
祝圆连忙捞起被子给宁伯笙盖上,正巧这时,卓格推门进来,看见屋内的两人一愣。
“王爷,你们”
看看门口的卓格,又看向宁伯笙,见他一脸戏谑,祝圆的脸一下爆红起来。
自己衣衫不整,给宁伯笙盖被的动作也显的不是那个意思了。
“我我我没有”
祝圆随口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说这句话仿佛将事情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