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苏烨巨取大隋金,不敢轻言出兵,至少须审计府金。
午时,两军北进,直指两王将至之谢家坡。
两王知此,内心颤栗,急商议计。
中军帐中。
淮南王与昊亲王遣走将士,密谋不外泄。
“苏烨兵发,三日后至谢家坡,显是我等激之。”
淮南王沾沾自喜。
“哈哈……苏烨若静守,我等难处,今主动,我们便可退。”
昊亲王笑道。
两王自渡嘉峪,本无意与苏家铁骑硬锋相接,欲诱之离都。
定终极决战之地于嘉峪关,此关乃中土腹地,往来西东之要塞,兵家争夺之地也。
据关者控西窥东,既可仰视乾中之平原,又可西瞩魏明元之土地,汝滨两州,赴北则入北蛮之境,此路出兵北蛮,近道也。
故嘉峪关之战略要地,重要可知。
大元帅魏明元,亦重此关,据以扼西通道,一则自保封地,二则可图中原。
“撤而必撤,撤之过早,似乎不合情理。”
淮南王沉吟。
“诚然,速撤恐生苏烨之疑,若彼不追,则计划泡汤矣。”
昊亲王微颔首。
“故本王意欲居此二日,待苏军将至,再图撤退,引之至嘉峪关。”
淮南王沉声。
“然苏家新军皆骑,迟撤恐遭追击。”
昊亲王提。
“如此,则步兵先撤,骑兵留引敌,待苏烨入彀,直奔嘉峪关,魏明元自当收拾残局。”
淮南王定策。
“善计,免步兵遭骑追杀,且能引苏至关。”
昊亲王以为良策。
鱼已上钩,能否固守此诱,或愿固守,俟苏烨怒值。
此怒值,须以杀掠之狠,残民以逸,方能引苏烨仇恨。
若欲攻嘉峪关,难矣!待苏新军耗尽,暗夜偷袭,网尽苏烨。
王计甚巧,苏计更巧,魏明元算盘更响,此乃后话。
议毕,次日,步军始撤,留骑兵下手百姓。
行所至,残杀掳掠,不留犬马,犹土匪也。
军失军纪,甚于匪类,所行之恶,罄竹难书,触怒苏烨。
豪华马车行于帝都北道,驾者乃监察司尊提司伍青宇,车中人自不凡。
苏烨本骑马追军,或飞行,而梓彤欲同征,遂改乘车驰。
马车内铺地毯厚,设卧榻两,为梓彤梦甜备。
苏烨耐行,两女娇弱,不堪劳顿。
未料离都后,两女精神焕发,未见劳色。
马车缓,令军慢进,待两女追及。
“梦甜,瞧那山峰耸立,山寺巍峨,何其壮观!”
梓彤兴奋。
“哦!真壮观!”
梦甜窗外望,亦激动。
“何物壮观?不过一座寺耳。”
苏烨淡然。
“苏烨,你眼光何其浅,难道未见过如此寺庙?”
梓彤不屑。
“自然见过,吾见寺庙甚多,比此为壮者不计其数!”
苏烨自傲。
“梓彤,莫听其夸大,他出都甚少,安能见过多寺?”
梦甜道。
“……”
苏烨哑然,确吾居都少离,安得见多寺?
他难以反驳,岂能言上世游历多寺,诸国寺庙皆游矣?
“看哉,他语塞矣,确乃夸夫!”
梦甜窃笑。
“大学士,罕见尔吃瘪!”
梓彤掩笑。
苏烨哭笑不得,难反驳,尴尬矣。
沿途风光明媚,两女喜悦,苏烨置诸脑后。
迢迢人马随车后,伍青宇监察精锐也。
一为探消息,二为护大学士。
帝国官道所设驿站,传信传令兵食宿之所。
苏烨此夜宿驿,虽环境不佳,马匹能食,明日好再行。
驿站内,梦甜“千里灵音”联系主军,缓进。
苏烨意欲拖时五日,至谢家坡,再图追戮两王。
三日后,苏烨追及主军,驰骋谢家坡。
两王盼苏烨,心焦如焚。
“淮南王,苏军离咱们尚半日路程。”
探子复。
“半日?似应撤矣?”
淮南王喜。
“苏烨何图?多日慢行,外传苏军如风,疾如电,何其迟?”
昊亲王不解。
“管彼几时至?至则我等可撤。”
淮南王不甚纠结。
两王留骑一万余,提速可迅,即苏家骑兵,难以追及。
然苏烨缓行,自有深意。
两王之谋,早入监察司眼底,故其留马一万余,苏烨早有耳闻。
原计划以毒害敌骑,细思后觉不妥,战马若归己用,岂非更佳?
故弃毒计,另谋良策。
“苏烨距此尚半日程,我们是否应急行撤?”
昊亲王提议。
“何须慌张?半日有余,撤退尚可从容。”B
淮南王不以为意。
“夜幕将至,若苏烨夜袭,便是祸事。”
昊亲王忧心忡忡。
“所言甚是,我等当即启程。”
淮南王亦觉撤离为上。
话未毕,营外响起急促之声,两位王爷面面相觑,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大王,祸事临头!苏烨兵临城下矣!”
一侍卒慌张入报。
“何?苏烨来袭?不可能!”
淮南王不愿置信。
“确乎不假,其骑兵携枪而来。”
侍卒补充。
“莫非苏烨果真兵发?我等眼线明明见其随军而行。”
淮南王狐疑,心生迷惘。
枪声愈发密集,陆家军帅旗与林清将旗,已经现身战场。
“非时追究苏烨之事,我等应即刻退兵!”
昊亲王急声呼吁。
“唔,速令军队向嘉峪关撤!”
淮南王下令。
林清率众突袭敌营,乱箭齐发,士兵溃不成军。
“敌袭!敌袭……”
营中一片混乱,惶恐之声四起。
枪声隆隆,敌军纷纷陨命于血泊中。
枪炮之威,洞穿敌我武力之差,两王及将士,毫无还手之力。
昔日王爷传令撤军,将士皆知苏烨所向披靡,无不怯战。
得闻苏军至,无心抵抗,纵想抗敌,亦无从下手。
因王爷早令盾卒先撤,骑兵手无寸铁,不胜枪炮之威。
士兵勇往直前,尚未接敌,即堕枪下。
步枪配手枪之攻,扫清敌军。
手雷尚未出手,敌早溃散。
“大学士有令,降者免死!”
随着呼声,地上俯首称臣者遍野。
淮南王与昊亲王,见帅旗遥遥,惊恐失措,急领亲卫逃生,其他将士,各自命运。
两王逃匿,将士投降,战局已定。
……
远处重帐之内,苏烨与凌波同两美酣饮,新获物资之陈天琪亦在侧。
轩辕玉儿怒气冲冲,掀帐而入。
“轩辕将军,何以发怒?”
陈天琪调笑。
“非为他人,乃苏大学士所激。”
轩辕玉儿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