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只能喜欢一个呀,可我还喜欢巧云姐啊。”
这憨憨的模样引来采儿阵阵咯咯的笑声,曲逸姿娇嗔着笑骂她,一般贴身侍女都会比自己主人大几岁,从小服侍的更是如此。
可采儿偏偏比曲逸姿小了三岁,曲家大小姐小时候一直在她母亲身边带着,没给她配备贴身侍女,直到她十二岁了才搬出来单独住。
九岁的采儿是曲家的家生子,父亲在她三岁时就没了,为了家族的事出了意外,故而采儿在曲家也是被照顾着长大的。
曲逸姿挑选贴身侍女,她自然被管家推荐上来,长相不俗的采儿性格古灵精怪,曲逸姿第一眼见到就看上了。
将近二十年的主仆相处,其实更像姐妹,曲逸姿也惯着她,自从知道自家小姐被内定给陈平安后,她暗中观察他的性情,发现这是一个看着是青年,可性格,为人处世完全是少年人的心性的男孩,自然跟他亲近起来。
没有心机的人总是让人愿意亲近,即使自己是奸诈狡猾的人,也愿意跟不耍心眼的人交往,无他,不累而已。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来到言家,聚会安排在言家的大花园,这是一个占地几十亩的花园,建有一些亭台楼阁,临窗把酒,指点江山正是青年人最爱干的事。
花厅中坐在首位的言诚见到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迎接,满脸笑容的抱拳道:“曲家妹子来了,平安公子可是稀客啊,快请坐,刚刚大家还在说灵纹师大赛要开始了,你这主力参赛者怕是没空过来呢。”
曲逸姿微笑着点头,款款走过去坐下,陈平安满面笑容的还礼道:“言大哥好,诸位好,大家抬爱了,小弟年轻,还要各位兄长提携,哪算什么主力呢,其他几位同行才是呀。”
“平安公子客气了”
“就是就是,平安公子谦逊啊……”
一时间各种称赞的声音响起,家族子弟都知道他被两位会长看重,这花花轿子人抬人的事,不过是信手拈来,惠而不费的事罢了。
曲逸姿看惯了这种事,也没在意,招招手叫他过去坐在自己边上,两人联姻的意向并没有传出去,但这段时间曲逸姿经常带着他去参加各种聚会,大家都看在眼里。
见到又是这么亲近的样子,不免有人嘀咕了,盛家大少爷盛明华眉头微皱,瞟一眼陈平安,淡淡的开口道:“平安小弟,太谦虚了可不好,我家三弟可说了,这次参赛他就是辅助你的,明轩可是长沙三秀之一的,这都给你做副手了你还假惺惺的作甚啊。”
大家听他这话里有话的,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盛明华垂涎曲逸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曲家不会同意这婚事。
曲逸姿是天才,三十一岁就成就灵海境,盛明华今年三十七岁,比言诚还大一岁,可还在灵湖境打转。
盛家家主的人选他早就没机会了,明眼人都知道,盛家把希望放在三少爷盛明轩身上,兄弟两相差十六岁,可盛明轩的修为快赶上他这大哥了。
盛家这一代长房四子四女,四少爷还小看不出将来的成就,四个女儿都比三少爷大,盛明华看似很有长兄风范,其实对这弟弟嫉妒的很。
盛明轩跟陈平安关系算好,两人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他是家族的人,不可能加入灵纹师工会,陈平安再出色也构不成对她的威胁。
而且他很理智,并不觊觎曲逸姿的美色,他明白曲家不会把天才女儿嫁入盛家的,两家是合作也是竞争的关系,会联姻却不会是最出色的那个。
可盛明华就不同了,反正家主他没份,若是能娶到曲逸姿,那家族就要考虑考虑了,有了岳家的强力支持,还真可能跟弟弟争一争。
言诚一看不是事,急忙站起来笑呵呵的说:“明华大哥言重了,平安年纪小,谦虚一点好,咱们还是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吧。”
曲逸姿没有理会盛明华,笑着回应道:“言大少介绍一下吧,我们刚进来还不知道你们聊什么话题呢。”
“不就是认灵大会吗,咱们三家每十年举行一次,逸姿妹妹忘了啊。”
言诚还没回答,盛明华马上接过话头,亲热的叫着曲逸姿妹妹。
他这样子不是第一次了,曲逸姿也不在意,微笑的对言诚说:“认灵大会怎么了,咱们在座的都不需要了吧,这有什么好说的呀。”
“曲大小姐不知道呀”
言家二少爷言信问道,并解释道:“这次大会有一只战兽很珍贵,三位家主也是商量了好久才决定不把它撤下来,这回就看谁运气好了。”
原来三大家为了聚拢人才,每隔十年会在城里举办一次战兽的认主大会,凡是愿意选择其中一家加入的年轻修士,都可以参加认主战兽的仪式。
这是世家家族的惯例,许多地方的城市都有类似的举措,当然,三族的管理机构也有这种认主仪式,旨在培养修士的战斗力,只是性质不同罢了。
有灵性的兽类毕竟不多,大部分修士得不到,这就给了大家族收拢人才的机会,单人独斗的修士,毕竟不如大家族容易得到战兽。
陈平安也听说过这事,听到这次有珍贵的战兽,难免好奇,睁大眼睛望着他们说话,不知哪根筋搭错,盛明华看他那样就觉得不爽,“嗤”的一声冷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见他斜眼瞧着陈平安,不屑的开口道:“平安小弟还没有战兽吧,要不过几天去看看,就凭你跟我们家老三的关系,不用加入我们盛家,也可以给你个名额的,这事我想言老弟和逸姿妹妹不会反对吧。”
陈平安顿时有种踩中狗屎的感觉,这家伙干嘛老是针对自己啊,也是盛明华不被重视,加上陈平安低调惯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收了红颜蛛的事。
当然,要是知道是红粉骷髅蛛,恐怕大家都炸开了,盛明华这明显的看不起他,言诚是皱起眉头,但也不愿跟他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