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葛某是特意来找您的……”
“啊”葛四长话还没说完,陈平安惊讶的叫出声来,好奇的问道:“葛大叔找我可是有事?只是晚辈对长沙城并不熟悉啊,您老是当地人应该更熟悉才对。”
他想着是葛四长找他,应该是要询问什么,急忙解释自己不熟悉当地,谁料葛四长接着说的话让他惊呆了。
竟然是问他愿不愿意合作,一起开个成品药店的事,见他呆愣着,葛四长急了,再次追问道:“公子到底意下如何啊,葛某绝不会亏待您,分成咱们商量着来,主要是意向啊。”
惊醒的陈平安大喜过望,急忙让着说:“葛大叔,这样吧,到我家坐着详谈如何,这大街上不适合谈生意的。”
葛四长见他答应,也是大喜,相邀着回到自己家中,在大厅上坐下,陈平安请他坐着,自己去烧壶茶来。
这是家里来的第一个客人,标志着他在这陌生的城市,有了可以说话的人了,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圈子吧。
“陈公子一个人居住啊”
端上茶壶倒上茶水,葛四长开始找话题,自然不会急着说如何合作的事,先从闲话说起,就不会显得生硬。
陈平安微笑着回答他,自己确实是一个人,对方又说了些生活起居的琐碎事,他也一一回答。
聊得差不多了,陈平安好奇的问道:“葛大叔,你真的相信我会制药啊?”
“相信相信”葛四长忙不迭的点头,这回他也不问对方师承了,也不打算让陈平安露一手瞧瞧真假。
这让陈平安有些感动,主动开口说:“葛大叔,这样吧,您这回没带药材,我家里也没有,不过草药这东西,认识的人随处都是,我这后院,犄角旮旯里看似长着野草,可野草何尝不是药材呢,咱们采几株我当场炼制您看看。”
葛四长急忙推辞道:“陈公子勿要忙了,葛某既然来找公子,自然相信公子的制药术,哪能让您当场炼制呢,那不成了葛某考核您了,不适当啊不适当。”
陈平安大声笑道:“葛大叔此言差矣,既然合作,晚辈自当展现手艺,这不是相信的问题,该是晚辈应该坦诚的事。”
两人客气了一番,葛四长终于同意看看,其实他何尝不想看啊,只是不好意思提出罢了,好不容易有个制药师愿意跟自己合作,若是让他不高兴了,你不是前功尽弃了。
虽然眼前这制药师年纪太小,可看他自信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家伙一定是真的制药师,否则没理由骗自己。
果然,来到后院他亲眼看着陈平安熟练的采药,拿回后堂上,从厢房里拿出药鼎,那是一个一人高的药鼎,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是装药的鼎,下层是炼药的炉,故而药鼎一向被人称为鼎炉,据说炼药师的鼎炉才叫好呢,周身刻画着灵纹,布成灵阵,不用烧火只需要在阵法中保存火种就行。
而且也是用纳须弥于芥子的方法,药鼎可以随身携带,大不过盈尺,小的一手可以握住,实在是巧夺天工的灵宝啊。
陈平安这个药鼎显然不是,只是最普通的制药师用的寻常之物,当然也有灵纹刻画,只不过是制药所需的控制火候的灵纹罢了。
葛四长屏着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制药,陈平安的动作极为流畅,没有丝毫迟疑,行云流水般的,很快就炼制好了。
打开鼎炉一阵药香飘来,再也不是青涩的青草味,葛四长微微颤抖的伸出手,接过成品药细看。
“公……公子成功了……这……这这……您这手艺……这技术不输给一些大师啊……”
陈平安确实很有炼药的天分,当初跟着婆婆学习时她就说过,奇怪的是婆婆不许他学习炼药术,说制药术已经够他用了,让他把精力放在读书修炼上。
到最后离别时还特意交代他,日后要是拜师了也不要学习炼药术,好好的学习灵纹术就够了,他不明白为何,可他听话。
从小被人欺负的孩子,除了母亲外祖父外,他只相信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妖,那就是婆婆,虽然知道了婆婆美的倾国倾城,可他依然觉得那是他婆婆。
别看他现在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其实那只是他不敢得罪人,小时候的阴影没那么容易消除,他怕任何比他强壮的人,除了老人外,就连健壮一点的孩子他都怕。
他现在又客气上了,对葛四长笑脸吟殷的说:“葛大叔你太抬举我了,晚辈只是从小制药,手法熟练一些罢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啊。”
“有的有的”
葛四长忙不迭的点头,脸上笑开了花,急忙让座谈起合作的事,陈平安哪懂这些事啊,可他不敢说自己不懂啊。
故作沉吟的说:“葛大叔,合作的话咱们应该签订契约吧,晚辈不介意分成多少,只要公平就行。”
说着不等葛四长回答,装出一副老道的样子说:“晚辈还有一事必须事先说明,晚辈年纪小,必须花时间修炼,成为修士才是晚辈最应该做的事,故而制药的时间上,您看是不是斟酌着,给晚辈多留点时间啊。”
葛四长略一思考马上同意道:“这是应该的,不说分成多少,先说这修炼的事吧,您觉得一天要多少时间合适……”
两人都没有为难对方,葛四长巴不得找个制药师,好不容易碰上了,只要不是苛刻他如何会不愿意。
陈平安根本就是小白同学,只要不要让他觉得吃亏,他现在巴不得多赚点钱,夭月的伙食开销很大啊。
当然这很大开销是他觉得的,反正他自己一天五个铜板就够吃饱了,可夭月要多他的一倍啊,若不是答应了婆婆,要好好照顾小狐狸的,他才舍不得花这钱呢。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很喜欢夭月,才会被它撒娇的没办法,总之是为了婆婆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