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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8巧解
聂涛立即去了一趟府尹衙门。
话说这付志洲最近一年可是郁闷死了,先不说今年出了一桩轰轰烈烈的木哈哈儿小王爷被杀一案,卷入其中的还是大杨金家小少爷。就是和路妃娘娘那几次交道也让他胆战心惊,他确认已经得罪了那位娘娘,只因娘娘大度,数度没有与他计较。
如今那位路妃刚为太子诞下了小皇子,得陛下亲自赐名,身份贵重。整个璐华城的王孙贵族都在想着怎么去巴结讨好于她,他还偏偏又撞了上去。
这一次更麻烦,那位许汗虽然是普通的汉子,可调查之下,才发现他是福来客栈许掌柜的儿子。
这可是他亲生儿子,数年没有回璐华城,一回来就犯下这种事。
最要命的是那位许掌柜是路御医的义父,路御医对这对夫妻非常的上心,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生父母。
方才师爷回来也说了,这路御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送东西到福来客栈,在外面看诊时也经常回到福来客栈看望他们,彼此感情深厚。
这次许汗出事,那对夫妻定然请出路御医。
该怎么办,真是为难。
正想着,师爷便急匆匆地进来,说是宫里面来人了。
“大人,来的人是正阳宫的聂侍卫,应该是奉了路妃娘娘的命令而来。”
这路妃娘娘自然不能得罪,可方少爷他的舅舅是镇边将军谢照余,谢将军此次奉诏回京,暂时在城中安顿了下来。他性格强势刚正,又是带兵之人,对这个侄儿很是疼爱。要是他敢就这么放了许汗,那谢将军还不得提着刀来抹了他的脖子?
这种事那位谢将军还真的做得出来,是以付志洲两面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判决才好。
“快请聂大人进来。”
聂涛进来了,他不是来要求付志洲放人的,纵然他们是太子的人,也不能随意干涉衙门办案。他这次只是来了解情况,让付大人把许汗的情况告知于他。除此之外,他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抬出太子殿下和路妃娘娘。
不得不说,聂涛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他贸然过问,那就会遭人口实。如今他亲自过来了,付志洲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不用说也会关照一下许汗,至少不会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地便将人处理了。
得知被伤的方少爷是谢将军的侄子,这一点着实意外。
倒不是说伤了普通人就不需要接受惩罚,聂涛之所以担忧是因为他知道那谢照余的脾气。虽然对朝廷忠心,但刚愎自用,强势霸道,还极其的护短,这一次的事只怕难以善了。
聂涛又详细了解了方公子的伤情,还有谢将军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便回宫了。
路曼声听到聂涛的回禀后,也是忧心忡忡。
许大哥将方少爷踢伤了,而且今后很有可能再也无法传宗接代。方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方少爷有错在先,许大哥这一次也难逃厄运临头。
“路妃娘娘,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暂且不要想那么多,要想化解这段干戈,将大事化小,让一切有转圜的余地,关键还是在那位方少爷的身上。”
“路妃娘娘的意思是……?”
“那方家到了这一代,只有方少爷一颗独苗苗,是以这件事对方家是灭顶打击。想要化解他们的怨气,还是得想办法治好方少爷。”
路曼声虽然对欺负良家女子的恶少很不以为然,但还不至于让别人断子绝孙的地步。何况要救许大哥,就必须要想办法治好方少爷。
“大夫已经做了诊断,方少爷的伤怕是难以挽回了。”
“有些时候,大夫的诊断未必就是定论。”路曼声淡淡道。
作为一名大夫,在她没有看到病人情况、亲自做出诊断之前,她不会直接下定论。
“哦对,其他的大夫没有办法,不代表路御医也没有。”聂涛惊喜道,路御医医术高超,再棘手的病症她都有办法。“可对方是男人,又伤在……”
聂涛及时住了口,毕竟和娘娘谈论这种话题,实在是太冒犯了,也太过尴尬。
“聂侍卫,你能否帮我请白弟过来。”
“白小御医?”
“白家医术其中一绝学,就是医治这一方面的。在这一块,白弟比我要擅长。”这些年她和白弟不止一次谈论过医术,对白家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记得当初白念和她说过,白家共有四项绝学,但他目前只掌握了其中两项绝技,其中有一项正好可以用来治方少爷。
“既然如此,那属下这就去请白小御医。”
路曼声诞下小皇子后,白念、王霄、云闲这些好朋友曾经来看过她。只是她刚产子,身体需要静养,每一次没坐多久便告辞了。
说起来这些日子路曼声还见了一个人。
何梦卓,从璐华城追到滨河,又从滨河跑遍了六省三十八郡,一直衷心不改,追在白神风身后。
这些事情,路曼声曾听王霄提起过。
还记得在杏林苑试遇见何梦卓时,那个时候的何梦卓心思深沉,难以窥见他真实思绪。当时路曼声就在想,此人定是一个冷情之人。哪里能想到,何梦卓也是一个痴情种,专情于白御医,无论被她怎样拒绝依然不改初衷。
何梦卓和她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两个人是朋友,却离好朋友差一点。路曼声也没有想到他回宫后会特地来看她,还和她说了不少的趣事。
“路御医,你知道么,那个女人就跟你一样傲。不,应该说,她比你要傲多了。你尚会为了一个男人动心,她却不会。”
听到这话,路曼声便知道何梦卓的一腔痴心仍然没有答复了。
“许多时候,我会怀疑她有没有心。”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路曼声发现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口会忍不住疼痛。
过去的宫旬,不止一次摇着她的肩膀,质问她根本就没有心。
此时的何梦卓,和当初宫旬的心情是不是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一点,路曼声就想要帮帮何梦卓。仿佛这样,能稍微弥补一点。
又或许是她开始明白,当一个人喜欢你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那种痛苦。
“想放弃了吗,何御医?”路曼声开口。
“放弃,怎么可能?我今生认定她了,不管她心中有没有我,我何梦卓认定的人,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何御医,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事让你如此深爱着白御医?虽然感情是不分年龄,全看一个缘字,但你与何御医,我还是无法想象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还结下了这么深的羁绊。”
“正如路御医所说,人之感情全在一个缘字。我心高气傲,平生鲜少把什么人放心上。但自年少时见了她一眼,这辈子再也无法忘记。她是我唯一的执念,为了和她在一起,等再久也是值得。”
从少年时便钟情于白御医,想必也是等了许多年才得以再见。
“你当御医,应该也是为了白御医吧?”
“没错,我本来就找不到她,后来听说她成为了御医,终于让我的思念有了努力的方向。我想尽办法参加杏林苑试,最后成功进入尚医局,为的就是能够和她更近一点。”
“何御医原来是这样一个痴情种。”要说路曼声看谁看走了眼,何梦卓是第一个了。
“要说痴情,太子殿下比起我也不遑多让。”现在谁不知道,太子宠妻,乃这大尧皇宫第一人。一腔心思全放在尚医局的路御医身上了,除了她,谁也无法入得他的眼。这
“……何御医就不想想别的办法,拿下白御医的心?”
“听路御医的意思,这是要为我支招了?”
“你特意跑到我这儿来,应该不是来看望我的。你方才也说了,白御医和我一样傲,一样的无心,我和她这般相似,询问我的意见也是正常。”
这更加说明何梦卓对白御医有心,已经到了来和另一人取经的地步了。
路曼声自问不是什么热心人,也不会什么爱情宝典和诀窍,何梦卓来找上她,完全是冲着她们性格中相似的一面罢了。
不过路曼声认为她和白神风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白神风确如何梦卓所说,是倨傲,傲到了骨子里。在她刚见到她时,那位白御医几乎是用下巴看人,何梦卓说他鲜少将什么人放在心上,于白神风来说则是从不曾将什么人放在心上。
他努力了这么久,仍然没有结果,可见白御医的狠心不是浪得虚名。
这样的女人其实很潇洒,也很酷。一个女人若能不被感情牵绊,倒也能一世逍遥。
只是她终究做不了这样的女人,面对太子的倾心相待,她还是动摇了。
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过去的那个路曼声无牵无挂,她却并不觉得快乐。如今她有丈夫、有了孩子,也有许多的朋友,生活才有了一些滋味。
可她这么想,并不意味着白神风也会这么想。
并非每一个女人都需要所谓的归宿,她和白神风也接触过几次,知道她心里完全没有要把自己交给某个男人的意思。
就像是过去的她一样,心如止水。
“路御医果然聪明,我也是没了办法。想来听听太子殿下是如何打动路御医的芳心,让你从了他?”
路曼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形容词还真是有够刺耳的。原本想好好的说,现在得好好难他一难。
“无非就四个字。”
“哪四个字?”
“死缠烂打。”
路曼声原本不想说这四个字,太子殿下听了怪尴尬的。但确实如她所说,她从未想过和宫旬在一起,任何人都有可能,唯独宫旬这位大尧太子不会。但这么多年了,宫旬始终不曾放弃,一路追逼,让她不得逃脱。
她很烦扰,认为这宫旬缠人得紧。最后怕了他,连假死的这一招都想过了。最后因此离开大尧,在大杨那里呆了大半年。
就算是这样,宫旬仍然没有放下,将她从大杨带回来了。
如果这么多年不是宫旬执着,她也不可能和他成婚,最终走到了一起。
过去路曼声觉得烦闷,甚至是愤怒宫旬所为。今日再看这事,她却感动于宫旬为她所做的一切。
最感激的莫过于无论任何时候,这个男人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死缠烂打?”何梦卓摸了摸鼻子,“这些话还真不像是从路御医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这方法很俗,但却是最好用的办法。”
“实不相瞒,我过去一直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被白御医嫌弃了许久。有些时候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恼了,要不是惦着和何家的那点渊源,我很怀疑她真的想杀了我。”
路曼声勾了勾嘴角。
不用说她也能想见那个神情,心中快意了几分。
不管多少次,看见这个不逊自得的何梦卓吃瘪,还是很有意思的。
“除了死缠烂打,路御医就没有别的打法,我可不相信,太子殿下一招便拿下了你。”
“倒也不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
“你说的方法,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用在白御医身上管不管用了。”
“什么办法?”何梦卓迫切的问。
“赐婚!”
“你说赐婚?”
“你也知道,我和太子殿下是皇上赐婚!实话告诉你,在皇上赐婚之时,我心中尚没有太子殿下,也没有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但我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将我指给了太子,成了他的路妃。”
路曼声说的是实情。
但她不知道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议完事便赶过来看她的宫旬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可想而知,宫旬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听到这话又有多么的打击了。
“太子殿下。”殿外传来香儿的声音,也惊动了殿内的何梦卓和路曼声。
何梦卓连忙起身行礼,路曼声也坐了起来,刚想和殿下打招呼,却发现宫旬神色不对。
她立即便想到前一刻和何梦卓说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还真是不巧,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太子听话听了一半,可别乱想才好。
她现在可无心理会何梦卓的事了,他们家这位太子可不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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