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姚良知与苏束楚二人围坐，在大成村发生的事在他的嘴里慢慢道来，苏束楚与楚召南先是些许气愤，然后便是杀意弥漫，最后在姚良知复述缺耳男的话以后，二人又是恐惧。

姚良知将六颗绿色尸晶拿出，苏束楚和楚召南也是以功绩兑换尸晶，但是不时的有姚良知的补助，所以二人对于尸晶的需求基本没有缺过。

可这却不代表其它人不缺，现在E市几百万的丧尸任由姚良知予取予求，但出于长远考虑，严明的功绩制度兼顾快速发展的需要，姚良知并没有无限制的将尸晶轻松的放出来，所有在E市的人，基本就没有不缺高等级尸晶的，哪怕是张青涛等人也一样。

“良知，我们要不要更改一下功绩的兑换规则？”

姚良知只会在苏束楚二人露出这般无奈的模样。

“不能改，力量给到无用的人身上，只是一种浪费，我们现在的功绩兑换规则，才能最大限度的开发他们的潜能，让他们拥有与之相匹配的战力。”

“空有力量而无技巧，一昧地追求高等级的尸晶，只会让他们被尸晶所带来的副作用所吞噬。”

姚良知伸手握住苏束楚和楚召南的手。

“所以这才是我一直让你们控制时间节奏去吸收尸晶的原因。”

姚良知毕竟是走在最前头的人，所以苏束楚二人对姚良知的话并没有怀疑，一直都是在遵守姚良知的嘱咐，每次吸收尸晶到有那种力量上的胀痛感后，她们就立马停下来消化，她们也没试过突破这种限制后，会是什么感觉。

“栾凝思她们？”

姚良知眼中有丝悔意闪过。

“栾凝思还算正常，但是其他人，已经全部陷入尸晶副作用中难以自拔，我可以给他们提醒，但想想这也不过是废话，将在外，长枪在手，如何会听我一人言。”

……

“所以，闻山雨的研究成果，你也只给了栾凝思一人？”楚召南突然问道。

“嗯，只有在栾凝思手里，我才能说服自己，这东西不会被滥用。”

……

楚召南沉默许久，有些心疼地对着姚良知道：“你也不确定，不确定闻山雨的研究，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是嘛？”

“我只能坚持我认为正确的路，但是我不会将所有可能正确的路给堵死，当初的胖子是那样，现在的栾凝思等人也是如此……。”

“包括饲养丧尸吗？”

楚召南声音哆嗦的问道，她好像从未真正的看清姚良知。

“六颗，六颗绿色尸晶呀，这其中甚至还有黑眼丧尸，可仅仅是几个小时，它们便都成了绿眼，若是我们去城市里，去面对那如海一般的尸潮，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收获如此战果？可饲养丧尸，只不过消耗了‘区区’七十五个人！！！”

……

“你会吗？”楚召南略显陌生地看着姚良知。

姚良知松开手，看向窗外那黑夜中仍然不断劳作的身影们，坝上的水声滔滔，风吹起水波，将外面的灯光反射入眼帘中。

“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我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那群人，无数依旧努力活着的人，他们愿不愿意成为那丧尸的资粮。”

姚良只在此刻，他才完全将那捷径的诱惑抛诸于脑后，往前走出半步，拥抱在人性的光辉里面。

楚召南一把抱住姚良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刚刚我好怕，你的目光就和当初第一次见我时，那般让我恐惧，我好怕你会，你会成为那样的人。”

沉默了许久的苏束楚悬着的心也是放下，她刚刚拷问过自己，若姚良知选择那条捷径，她会不会全力支持他，可还没等她下决定，姚良知便已经从那触手可及的诱惑中，走了出来。

姚良知轻轻抚了抚楚召南的背，然后将苏束楚也拉入怀中，嘴里喃喃道：“只，只希望以后，当我不能如现在一般保护你们的时候，你们不要怪我……。”

“不会，绝对不会的，到时候，或许是我们保护你了……。”

……

基地的隐患解决，Z市这边的项目都进入尾声后，姚良知便直接带着曹毅等人回去，他知道，现在在E市那边，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Z市这座金山。

待所有人来齐以后，姚良知端坐在主位，而曹毅有点不自在地坐在姚良知的左手边，接受着或明或暗的目光打量。

“人已经到齐，我就长话短说了，这次将大家召集，主要有两件事。”

姚良知话音一落，所有人身子立马挺直了些，他们知道姚良知要说什么。

环视一周，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底，这和末世之前的自己多像呀，不过现在他成了那个做决定的人。

“Z市负责人，我拟定为曹毅担任，你们是否有意见？”

此话一出，哪怕众人早有预料，但还是有许多人脸上闪过些不自在，曹毅说到底是半路出家，作为团队的第二个完全掌握的城市，这个所有人都觊觎的负责人位置，交到曹毅手上，实在是让他们不服气。

张青涛一咬牙，他不是那么喜欢憋事的人，所以直面姚良知道：“曹毅他刚来不久，现在就让他去当一个城市的负责人，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张青涛带头，立马引得众人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各种理由。

“我不是很喜欢说原因的，但因为这是我们第一个外驻基地，所以我便解释一下。”

姚良知一开口，会议室内立马安静下来。

“第一，曹毅是刚来，但是我们第一场战斗他是参加了的，关于‘舍利’那丧尸，你们应该没忘记，还有曹毅在那场战斗的表现想来你们也应该记得。”

在场的基本都是老人，所以那第一次面对大规模丧尸发起的挑战，他们都算是印象深刻，而那次挑战，也定下了现在各战斗队伍配合作战的基调，而当时的曹毅若是不走，在姚良知手下混一个队长的名头，也是理所当然。

“第二，曹毅有面对百万级别丧尸以上的守城经验，这一点是我也无法比拟的。”

张青涛等人再次沉默。

“第三，Z市是我和曹毅带着三十多个人拿下的，Z市的重建和人员培训他都亲自参与。”

“第四，曹毅在Z市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拦住三只绿眼丧尸。”

“第五，我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你们若认为曹毅有哪点不配，可以质疑，我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