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闵欢欢才勉强依靠自己的能力,从坑里爬了出来。
面对着希冀已久的阳光,此刻她怎么觉得这么刺眼,在迷迷糊糊之中,她见到了她的救命恩人——朴夜雨。
“你救人也不会好好救啊,瞧瞧,弄的我一生的土。”死后重生的闵欢欢完全没有对她的恩人有该有的敬重,反而边抛白眼边抱怨起来。
“那我重新把你丢进去,然后再用水龙鼎盖起来。”朴夜雨双手环胸,脸上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戏谑。
“免了,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看到朴夜雨的招牌冷笑,闵欢欢吓得不自主后退了一步,继xù
拍起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来。
“老人家?”朴夜雨神情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更多了一丝寂寥。
“呀!”闵欢欢突然像见鬼了一样,指着朴夜雨的背后尖叫道,随后便朝着朴夜雨方向冲了过去。
朴夜雨摇了摇头,这女人怎么每次见到自己都一惊一乍的,还当自己是小孩吗。
接下来他所看见戏剧性的一幕,正巧帮忙他解释了这个问题,她确实还当自己是小孩。
在他的眼前,闵欢欢泪眼婆娑得环抱着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浴缸残瓣,轻声哽咽着。
“你这是……”朴夜雨已经很久没有跟小孩打交道了,更别说是这种身体大人脑袋小孩的大小孩,真是头疼啊。
“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啊,看到陪了自己这么久的东西坏了,还能这么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闵欢欢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就算是经过大脑了也没什么用。
“你的东西坏了,我怎么不能平静了。”在朴夜雨的心中,闵欢欢的智商至少又下降了一个到两个等级,成功有理由被她放入了智障儿童的行列里。
“哼。”闵欢欢一如既往地在事后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一如既往地不肯承认错误,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活该受气,谁叫他弄脏自己的衣服的。
“收拾收拾走了。”朴夜雨面朝希望,丢给了闵欢欢一个黄昏中美男的背影。
“走到那里去,谁说要跟你走了?”闵欢欢擦了擦眼泪,撅着嘴道,这个男人果然冷血,没看到自己这里还在伤心嘛。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特地来救你的吧。”朴夜雨也一如既往地无视了闵欢欢的问题,冷笑着道。
“哼,我量你也没这么好心,说把,找我干嘛。”闵欢欢挽起了袖子,开始拾起浴缸的碎片往戒指里放,她可没指望这个男人会帮他。
“先跟我回府。”朴夜雨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闵欢欢。
“什么!你疯了吧,你当我是什么人!”闵欢欢双手紧紧护胸,欲拒还迎地看着朴夜雨,虽然她知dào
自己长的漂亮,但也没道理让眼前这个男人说得这么直白,就不能学人家隐晦点吗。
“你想多了,我是想找你炼丹!”朴夜雨脸上三条黑线,这女人脑子里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什么?找我炼丹?”闵欢欢在一阵大脑放空之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找我炼药,还不如拿我去炼药呢。”
之前在墨龙子教闵欢欢法诀的时候,也交叉着教了她一点炼药的基础知识,并且还让他当成他的面练出一颗补血丹来。
就丹药的等级来说,分成宝丹,灵丹和仙丹,至于最后的一种仙丹只可能是天上的神仙带下来,或者是仙府里才会存zài
的,而至于补血丹是一种极为常见的下等宝丹,即使是没有修为的平凡人也可以用平凡的火柴生成的火来炼制。
但对于闵欢欢来说,这不是材料和仪器的问题,这是有没有天赋的问题。
就为了炼制这样一颗寻常的下等宝丹,闵欢欢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墨龙子的面前生生毁坏了三十个上级炼丹炉,而这一个上级炼丹炉的价钱就相当于一个寻常弟子一年的全部花费。
换而言之,闵欢欢一个下午就断了三十个弟子一年的吃喝,这也不难想象为什么之后墨龙子会一言不发、脸色发青地御剑离去了,闵欢欢这个徒弟简直就是散财童子转世啊。
“拿你去炼丹?不错,其实也可以这么说。”朴夜雨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赞同这个笨女人的想法。
“什么!”闵欢欢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大嘴巴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
不到片刻,闵欢欢就被朴夜雨半哄半威胁地骗到了他的府邸门外。
远远几十米看去,府邸大门就有一种大家世族的繁荣感,难道这个男人还是哪个府里的公子哥,闵欢欢偷偷地瞄了朴夜雨一眼,可回应她的却是一脸的冷漠。
天天这么板着个脸,就不会笑一笑嘛,谁想天天看到这个又臭又硬的冰块脸啊,闵欢欢趁朴夜雨不注意做了个鬼脸,撇过头去。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府邸的门口,只见府邸周围种满了桃花树,随着秋天的微风,飘了整地的桃花瓣,在府邸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天魔派。
一看就是外门邪派的名字,闵欢欢很有自觉性地没有问这个名字的来历,反正她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就冲着他的红眼判断,她早就知dào
朴夜雨不是正派人士。
霎时,正当闵欢欢还在为周围的华丽设施所倾倒的时候,府邸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缝中慢慢显现出来。
“小胖墩!”闵欢欢一看是熟人,连忙跑着迎了上去,她原本还愁这段时间天天要对着冰块脸过日子呢,现在看来还好,至少有个能聊天的。
“欢欢!”小胖墩看到闵欢欢也甚至开心,咧着嘴跑了出来,大肚皮还一抖一抖的。
就这样,在如此华丽的府邸门口,伴着萧瑟的秋风吹落下的桃花瓣,顷刻上演了一出朋友团聚的感人画面,闵欢欢和小胖墩手挽着手,似乎轻声细语地在谈论着这段时间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