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都退出去后,朱慈烜则有些不快的扫了眼身后的杜勋。
“杜勋,你也出去!”
“奴才也出去?”
杜勋有些懵逼,他是皇家鹰犬啊,连绑票衍圣公的事都晓得,朱慈烜还要瞒他什么事呢?
“怎么,你不愿意?”
朱慈烜可没打算跟杜勋废话,他眉头一挑,后者连忙的点头,嘴里面赔笑道。
“是是,奴才这就出去!”
说罢,一溜烟的便走了出去,还把门给掩上了!
“殿下,您这是?”
被朱慈烜这一通操作给搞的晕头转向的孔胤明诧异的询问。
“你不是想当衍圣公嘛?”
朱慈烜呵呵一笑。
“本王给你指一条明路,本王呢,可惜保举你当衍圣公!”
“真的?”
孔胤明顿时大喜,眼睛都直了!
当即便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殿下,臣孔胤明在此保证,如果殿下能够让臣当上衍圣公,那么,臣定当竭力为殿下您效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不用,不用。”
朱慈烜摇了摇头,笑呵呵的道。
“本王不过是个藩王,你要是当了衍圣公,还向本王效力,那岂不是显得本王有谋逆之心?”
“这……”
孔胤明脸色骤变,意识到自个说错了话的情况下,还不等他解释,朱慈烜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肝脑涂地什么的,那就不必了,本王嘛只图一些实利,你有所不知啊,本王穷啊,穷怕了!”
朱慈烜说着,搭在桌子上的右手,也开始有节奏的敲打着檀木桌面,一旁的孔胤明哪里不明白朱慈烜的意思?
他当即咬牙道。
“殿下,臣,臣家里略有些银钱,不如这样好了,臣这就给殿下您弄二十万两银子,送到殿下的行在?”
“二十万两?”
朱慈烜脸色刹那间一变!
嗯,这一趟虽然说捞到了五千万两,划去收买人心,让江南皮革厂这些个最为忠实的朝廷鹰犬们上下分去的五百万两外,还有四千五百万两,可是这趣÷阁银子却没能落到朱慈烜手上啊——无论是江南皮革厂,还是哈药六厂的收益,尽数归内廷,归崇祯所有,朱慈烜是没有资格染指的!
可是,他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总不能白忙活吧?
总得捞些银子吧?
哪成想,孔胤明这个抠货,一个衍圣公的位置,竟然只舍得出二十万两银子,朱慈烜瞬间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来!
“罢了,这衍圣公还是由别人来当吧!”
“反正,轮不到你当!”
“这……”
孔胤明脸色骤变,随即,看着起身要离去的朱慈烜,他一咬牙道。
“殿下,臣出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
朱慈烜停下了脚步,心中还算满意。
不过,讨价还价还是要滴,只听见他道。
“一百万两?就买一个衍圣公?衍圣公府上,虽然经此劫难,损失惨重,可是,家底却还在,古董,田地却还在,这些东西,卖了的话别说是一百万两,几千万两都有,你就拿一百万两来收买本王?”
“殿下,衍圣公是衍圣公,可是,臣不过是衍圣公府的一个分支罢了,这一百万两已然是极限了,要不这样好了,臣当了衍圣公之后,再给殿下您三百万两如何?”
孔胤明说道。
“那就这样吧。”
朱慈烜微微颔首,又转身,一脸的贪婪扫视着孔胤明。.BIQUGE.biz
“不过,你小子要是敢当了衍圣公之后,便食言不给银子了,那么便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殿下放心,臣绝对不会食言!”
孔胤明拍着胸脯保证,嗯,相比于衍圣公之位而言,这几百万两银子,算的了什么?
正如朱慈烜所说的,直系衍圣公掌握着的田土,就有几百万亩呢,一年光是收租子,就能够收上来几百万两银子,相比于获得而言,贿赂朱慈烜的一百万两,真心不算什么……
不过,孔胤明做梦都没有想到。
朱慈烜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当衍圣公!
收他银子,那无非是坑他一波罢了……
当然了,朱慈烜也不会只坑孔胤明一个人——孔府的旁支当中,有资格就任衍圣公之位的,可不只孔胤明一家,有五六家呢,他得挨个的走一趟……
十月的风,已经有些严寒了,在曲阜呆了两天的朱慈烜,带着长长的车队,出了曲阜孔家,临走时,孔胤明等几个叔伯兄弟,则皆是喜气洋洋的欢送着朱慈烜——他们都得了朱慈烜的保证,都送了银子,最少的也送了五十万两!
所以,在这些人看来,这一回衍圣公之位,铁定是轮到自己当了!
而朱慈烜也很满意,这一趟他收获了三百七十万两银子,不少了啊,也不算白跑一趟山东。
不过,当朱慈烜赶回鲁王府的时候。
鲁王府上下,却是一片的戒严的情形。
兖州本地,鲁王的护卫们,将王府给围了个死死的,上上下下好一番的搜查,可愣是没查出来鲁王朱以派的下落!
这下,问题可就严重了啊!
而衍圣公被杀一案调查小组副组长,兖州知府郑泌昌,更是急的在鲁王府里面团团乱转。
嗯,衍圣公前脚刚死,后脚鲁王就被绑了!
而且这两件事还特喵的都是在他兖州府境内发生的,这事还了得?
这要是追究起来,他郑泌昌再不济也得是个失察的罪过,丢官去职是小,若是万一那伙流寇绑匪们像是对待衍圣公那般,把鲁王朱以派给杀了!
那他郑泌昌就得掉脑袋了——大明朝一个襄王死了,时任三边总督的杨嗣昌就惊恐之下逝去了,虽然崇祯没有追究他,但却也没有对他进行似是其他大臣那般的追谥……
杨嗣昌这种督师重臣都如此了,他郑泌昌又如何能够扛的了这事?
当看到朱慈烜回来之后,在鲁王府里郑泌昌与鲁王王后孔氏可算是见到主心骨了,他二人是匆匆的走了过来,在殿前见了朱慈烜。
“殿下,臣郑泌昌见过殿下。”
“殿下,这鲁王刚刚眼下,也被流寇给绑了,您说这事可该如何是好啊?”
“这还了得?”
朱慈烜雷霆大怒!
“这群流寇,不知死活,给本王查,仔细的查,查他个水落石出,另外,兖州城门封锁了吧?”
“回禀殿下,鲁王失踪半个时辰,臣便已经封锁了兖州城,想必这伙流寇,就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