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里。
清晨,朱慈烜眼下正在哈药六厂,他的面前,是几百个身穿着各色服饰有商人打扮,有书生打扮,也有农夫打扮,等等,形形色色的一众哈药六厂的朝廷鹰犬。
作为哈药六厂的厂长。
也可以被称之为厂公,督公的哈药六厂提督太监王廉,此刻,看着面前的人马,有些依依不舍。
嗯,要设立江南皮革厂了嘛。
自然而然的,哈药六厂的员工,是要分出来一部分的。
这不是,眼下这哈药六厂的院子里面,便站着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左边的一拨,领头的是一个面相富态,蓄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此刻,后者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即将成立的江南皮革厂的厂长,黄鹤。
“黄厂子,这两百多人,就是你的人马了,相比于东厂锦衣卫,这些人是少了些,可咱们江南皮革厂跟他们不同,不需要刺探情报,只需要专心的绑票便是了,所以,这些人马,大抵是够用了。”
朱慈烜在黄鹤面前,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后者是拍着胸脯表示,绝对会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办事的。
黄鹤的一旁还立着一个太监张楚,此人是崇祯挑选出来的,江南皮革厂终究属于内廷的秘密机关,所以,其首要的领导,可以不是太监,但是,里面必须得安排一个太监作为监督之用。
以保证,江南皮革厂不会黑他的钱!
此刻,作为江南皮革厂的首任监军太监,张楚也是表态着。
“王爷,您放心好了,奴才一定给您,给皇上办好这差事,咱们大明朝,外朝的人不听话,可是,咱们内廷的人,心里面就只有皇上,还有咱们皇室!”
“那是。”
朱慈烜轻轻点头,张楚的话不是瞎说,终明一朝,外朝大臣的忠心,远远比不上内廷太监们的忠心。
“好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准备一下,然后,过些日子,本王会随你们一块行动!”
朱慈烜笑着说道。
随后,一挥手道。
“今天准备一下,明咱们就出发,咱们一块南下。”
“是,王爷。”
一行人纷纷点头。
嗯,朱慈烜也是要南下的,他南下也是为了江南皮革厂的事首个绑票目标而南下的。
毕竟,江南皮革厂,第一个绑票的对象是现任衍圣公孔胤植,这种人物,可不是之前所绑票的那些人物所能比拟的啊,别的不说,在曲阜一带,孔胤植几乎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了。
据朱慈烜这些日子,通过锦衣卫调查得来的情报,他发现由于前几年,崇祯十一年时,清军入寇,多尔衮攻入山东,攻破济南城,在济南进行屠杀,所以,曲阜孔家,为了自保,组织了一支约莫三千人的团练武装。
这支武装的战斗力姑且不论。
毕竟,朱慈烜再特喵的牛逼,也不能直接的派大军过去,把老孔家给灭了吧?
所以,对于绑架孔胤植一事,在朱慈烜看来,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尤其是按照朱慈烜的计划,绑票的不只是孔胤植一人,还包括他的嫡系子孙。
而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这一回,朱慈烜他们绑票,按照他的估计,至少能够得银五千万两的,这么一个数目,难保以黄鹤为首的一众江南皮革厂的朝廷鹰犬们,不会动心之余,铤而走险,吞了这趣÷阁银子。
虽然朱慈烜已经事先询问过黄鹤,此人并没有小姨子,大抵不会带着小姨子卷钱跑路!
可是,没有小姨子,不代表不会勾搭上一个小三,或者直接带着老婆孩子卷钱跑路啊!
这事,不得不防。
毕竟,事关重大,几千万两银子呢,可不能轻易视之,更不能有丝毫的疏呼!
“王爷,属下送送您。”
当黄鹤屁颠屁颠的送朱慈烜出哈药六厂之后,当朱慈烜坐着马车,刚刚出现在大街上,一旁的侍卫王斗提醒朱慈烜说道。
“殿下,皇上召您进宫!”
“这一大早的,急匆匆的叫咱进宫,是干什么事啊?”
朱慈烜皱眉喃喃着。
他还不知道是尼德兰国书送到的事。
毕竟,天津距离京城有三百里地呢,这么远的距离,八百里加急送信的快马,今天早上才刚刚的赶到京城,这么短的时间内,朱慈烜手下的情报,还没这么的迅速呢,没来的及通知他一声。
当朱慈烜赶到宫里的时候,位于乾清宫旁的偏殿里面。
此刻,一个洋人老头,正在那站着呢,这家伙朱慈烜认识,钦天监的汤若望嘛,对于此人,朱慈烜还是蛮熟的,此刻,后者正身穿一身大明朝的红色官服,站在那见朱慈烜进来了,是连忙的一拱手,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问好。
“王爷您好,臣汤若望见过王爷。”
“老汤,好久不见啊,今天你怎么来这了?”
朱慈烜笑呵呵的朝汤若望打着招呼,虽然历史上汤若望这家伙投降了鞑子,可问题在于,人家一个洋人,也不是汉人,来中国纯属是为了传教,你指望他尽忠,那就扯淡了!
“殿下,臣过来是替皇上翻译尼德兰联省共和国送来的国书的!”
汤若望解释道。
“尼德兰联省共和国?”
朱慈烜眉头一挑,喃喃着这个国名。
不怪他啊,他哪晓得这是哪个国啊?
嗯,这也不怪他,后世都是叫荷兰的,哪叫尼德兰联省共和国?
“老汤,这是哪个国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国呢?”
朱慈烜皱眉问道,远处,正在那端详着刚刚翻译出来的所谓“国书”的崇祯,眉梢一扬,呵斥道。
“你小子,不是你让郑芝龙去联系这个尼德兰国的吗?”
“怎么现在,又不晓得这个国了?”
“这……”
朱慈烜脸色微变,随之,喃喃道。
“荷兰就叫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啊?”
“殿下,荷兰不过是尼德兰联省共和国的一个最为发达的一个省罢了。”
一旁的汤若望提醒道。
“哦哦,明白了,明白了。”
朱慈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