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空荡寂静的房间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而在此之前,竟没有任何人通报!
这着实将君迢吓了一跳!
待他回头看到那束白光,旋身落到地面,竟是李景天!
“木子先生,怎么是你?”
他眉头紧皱,浑身都充满了戒备,态度也不如之前那么温和。
尤其是当他看到木子的身后,还跟着缎羽的时候,眉间皱得更加紧!
虽然猫头鹰属和喜鹊属是联姻关系,初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小未婚妻,他也挺喜欢。但他们毕竟身处两属,眼下又正是敏感的时候,属长病重,而这两个外人却避过重重守卫,偷偷来到主房之中……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图谋不轨!
缎羽是喜鹊属的人,生性单纯善良,绝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这个木子可就不一定了。
常听人说,人界虽然没有法力,但他们说话做事,都存着一百二十个心眼子,一条大肠能打九十九道弯儿。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对你笑脸相迎的时候,心里确实在酝酿着多么恶毒的计划。也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的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张怎样丑陋的脸。
眼下,李景天便是给了君迢这样一种感觉。
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开始,他就本能地不喜欢。不光因为他不是五重天的人,更因为缎羽对他的态度。
一个普通的人类,即便修炼升到五重天,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就获得喜鹊属所有人的认可?还能让喜鹊属的属长,放心将未来的属长继承人,交到他的手上,让他陪着历练?
这得是多么深的心计?
是以,如今面对李景天,君迢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你来做什么?”
问的是“你”,不是“你们”。
很明显,君迢已经自动过滤了缎羽,矛头直指李景天。
但李景天却是满面轻松,没有回答君迢的话,而是越过他,探眼看向躺在床上的无丧,略略抬了下巴,示意了一下。
“呐,看他。”
君迢回过头,生怕这两个人的突然闯入,会影响了父亲的病情。
这个态度,探病?鬼才相信!
父亲病重的消息已,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猫头鹰属,这两个人不可能不知道。
再说,要探病,为什么不是大大方方地,直接从正门进来?还非要偷偷摸摸,脸上并无一丝哀痛,甚至有一些……轻松?
君迢的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若不是缎羽在后面,他几乎就要怀疑,是这个叫木子的男人下毒,杀了他父亲!
猫头鹰属多年以来相安无事,但这两个人今天刚刚到这里,父亲就出了事……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我不去找你,你反倒主动找送上门来了。”君迢声音冰冷,听的缎羽,心中一沉!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缎羽吗?
怎么感觉这么不一样呢?
身上没了温和的气息,甚至有些……骇人!
“那个……君迢哥哥……我们是来……”她声音颤抖着开口,想要替木子哥哥解释,谁知君迢却一伸手,直接打断了她。
“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且先退后,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景天心里却乐了!
这个君迢看上去……倒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护着缎羽。
“我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李景天直接找了个椅子,随便一坐,“但你要是再拦着我,我敢保证,你身后的那位,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到。”
“你说什么?”君迢脸色一变,“等等……你怎么知道是一个时辰?”
他看着李景天的目光更加凶悍!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人界的?”
“你处心积虑地混进喜鹊属,诓骗所有人,又混进猫头鹰属,到底要做什么?”
李景天简直想为君迢这么长的脑回路鼓掌了!
真不知道君迢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什么教育?!
猫头鹰一属之地,还不够人界一个县城大。资源又匮乏,就算有一些灵气,也不够所有人用,况且这东西又偷不走……
也不知道猫头鹰属费劲巴力地,到底在维护些什么。
李景天觉得有些无奈。
“你放心,就你们猫头鹰属的这点东西,没有一个我看得上的。即便有,就你们这点战斗力,硬夺就可以,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心思。”
“更何况,我进入喜鹊属,与你们猫头鹰属完全无关。之前我压根都不知道有你们的存在。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如果你继续跟我磨叽下去的话,你父亲可就真的要没救了”。
君迢浑身一震!
“你是说我父亲还有救?”
缎羽见状立马开口:“有的有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客房注意属长的气息变化,木子哥哥他在人界是大夫,而且是天医,通灵的那种。他这方面可厉害了!”
“反正你们的医生现在也束手无策,就让木子哥哥看看吧!”
君迢拦在父亲的床前,只用了几秒钟,便下了决定。
“你真的能看好我父亲?”
李景天却白了他一眼,完全不顾周身散发出的威压,直接起身走向床边,掀开眼皮看看,又仔细辨认了他的气息。
果然如他所想!
“经脉麻痹,无法施针,且不能灌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这的确是濒死的症状。”
君迢只觉心中烦躁:“这些还用你说,我现在问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
李景天一挥手:“缎羽,把他带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这家伙在这里,只会影响我治病的心情。还有……”
他正色地看向君迢:“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这个态度,我很难做事啊!”
君迢的目光冰冷地看向李景天,就在缎羽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气场却立马软了下来。
“好,我求你,只要你能救活我父亲,以后便是我们猫头鹰属的大恩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话转的,李景天差点没接住。
这个君迢,倒是个汉子,能屈能伸。
“行了,现在坐一边去,把你们的医生叫进来,我有话问。”
很快,诚叔便被请了回来,再看到李景天和缎羽的时候,心里微微诧异。
“这位是……喜鹊属的两位客人?”
不等君迢开口,李景天直接抢了话,问了刚刚治疗用的的方子和方法,又寻思半晌。
“麻烦老先生去找点鼠毒来。”
鼠毒?!
此话一出,不光诚叔,就连君迢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鼠毒对猫头鹰属来说,可是最毒无比的东西!
“你要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