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纳电视台摄影棚里，《海伦秀》即将开始直播，马丁已做完造型，最后一次熟悉稿子，尽可能避免出错。

海伦这时过来，见到马丁立即张开手臂，与他拥抱了一下，故意抱怨：“你终于肯上我的节目了。”

马丁笑着说道：“你可要手下留情，我经不住拷打。”

两人关系不一般，海伦给他吃一颗定心丸：“除了最后的惊喜环节，其他的都按我们沟通的流程走。”

马丁问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秘密哦。”海伦眨了眨眼，说道：“肯定不会让你难堪。”

马丁点了点头。

海伦戴上耳塞，倾听着导演的声音，从后台转入了前台，指着摄像机说道：“海伦秀，每周准时与你相约！”

她表情转向严肃深沉：“我呢，曾经遭遇过一次可怕的袭击案，非常幸运，我活了下来，在马丁-戴维斯的保护下。有请我的保护神，马丁-戴维斯！”

穿着夹克仔裤，造型很普通的马丁，从后台转上舞台，就像邻居家友善的大男孩。

海伦张开手臂，结结实实的与马丁拥抱。

与此同时，日落大道尼克尔森的豪宅里，老头今晚召集了一群老朋友喝酒聊天。

阿尔-帕西诺、罗伯特-德尼罗、威廉-赫特和达斯汀-霍夫曼等等。

他们年轻时也闹过争斗过，但老了之后相对平和起来，还能时不时坐一块喝几杯，怀念属于他们的时代。

尼克尔森取过遥控器，换到了华纳电视台，说道：“看个节目，当我们的佐酒菜肴。”

达斯汀-霍夫曼说道：“这不是你刚结识的小老弟吗？”

尼克尔森呵呵笑：“很有趣的一个家伙。”

威廉-赫特看过帝国杂志的报道：“现在的年轻人成名太容易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过时了。”

罗伯特-德尼罗说道：“先看节目。”

海伦秀上，例行的开头寒暄结束，节目进入正题。

“正在上映的无间行者中，你饰演了一个卧底，坏人卧底，广受称赞。”海伦上来就把节目效果拉满，指了指舞台背后的大屏幕，上面同时出现了朱莉和安妮斯顿的图片。

她满脸八卦：“就在同一天，朱莉和安妮斯顿同时对你大加褒奖，称赞你角色塑造出色，敬业又努力，你怎么看？”

私下里怎么玩是一回事，公开承认绝对不可能，马丁拿出标准的措辞：“我与安吉和珍在两部影片中合作过，她们是非常出色和敬业的演员，我们在工作中成为好友，一直延续到现在。”

海伦很八卦：“据我所知，朱莉和安妮斯顿是死敌，你们没想过居中调解一下？”

马丁脸皮多厚，说道：“有这个计划。”

“要不这样，我们把她们叫来现场。”海伦突然说道：“你现场调解？”

马丁心说，这就是节目的惊喜环节？

节目效果到了，海伦满脸惋惜：“我们节目经费有效，请不到两位大牌女星。”

她问道：“你能帮忙吗？”

马丁耸肩：“我私下跟她们沟通，试一下吧。”

海伦趁机转了专题：“你现在能与朱莉和安妮斯顿这样的大牌明星成为朋友，来洛杉矶之前，想过吗？”

马丁摇摇头：“不敢想，那时就想着能在洛杉矶有个立足之处。”

海伦问道：“没想过成为大明星？”

马丁顺着她的问题，继续延伸：“任何人有我那样的经历，对未来都不敢有太多奢望。”

海伦就势问道：“新闻报道上说过，你在贫民窟长大，家庭不太幸福，过得非常不容易？”

“很难。”马丁放出自身的痛点，博取同情分：“在我长大的环境里，遍布着黑帮、暴力与贩子，我同龄人中，很多都加入了其中，我运气比较好，有个多才多艺的父亲，他教会了我演戏，从我十几岁起就带着我当临时演员。”

海伦问道：“他是个还了不起的人？”

马丁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不，他嗑药、酗酒、诈骗，我演戏挣到的钱，全部被他收走，有一天他让我去借高利贷，我借出来以后，他拿着钱勾搭上一个女人跑了，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我再也联系不到他，然后背了一身巨债，只能跑到脱衣舞酒吧当酒保挣钱还债……”

这样的极品，让现场观众大开眼界，议论纷纷。

海伦适当引导：“你放弃了表演。”

“不，我没有。”马丁完全代入到结合事实设计的往事当中，立起努力的人设：“我不想加入黑帮，更不想当小贩，我想改变命运！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想挣扎出那个泥潭太难了，尤其我还身背巨债。”

他声音铿锵有力：“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只有演戏这一条路，我遇到了贵人，杰罗姆团长，凯莉-格雷女士……”

马丁说了那些帮助过他的名字，继续说着自己的经历：“拿到关键的角色后，我每天都在揣摩角色，都在研究该怎么塑造，向身边每个人请教，我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因为我无路可退，退回来只能陷入烂泥潭再也无法脱离，我亲眼看到过一位童年玩伴，在黑帮的争斗中，被霰弹枪打烂了胸腹！”

海伦小小的惊呼：“太可怕了！”

“为了避免这些悲剧，我买了枪，保护自己，保护从小就帮助我的邻居一家。”马丁继续说道：“幸好上帝保护，那部深夜片成功了，我还清了欠债，但我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努力，因为我知道了有个地方叫好莱坞，是电影艺术的殿堂。”

他又说了些从亚特兰大到洛杉矶的经历，强调道：“后来，我认识了诸多的艺术家，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件事，表演艺术从来都不是短跑，这是一场持久战，这是马拉松，你不能中途停下，必须坚持下去，必须努力，才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触摸到真正的表演艺术。”

海伦说道：“与你合作过的多位导演，包括马丁-斯科塞斯，都对你赞誉有加，认为你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好演员。”

马丁该谦逊的时候，自然会谦逊：“有些人是好莱坞和表演艺术的宠儿，我从来不觉得我属于这一类，我更像个兢兢业业的蓝领，愿意为角色和工作付出几倍的努力，我深知自己没有任何退路。”

他知道怎么才能让老家伙看顺眼一些，努力就挂在嘴边：“我摸到了表演艺术的门槛，在这场犹如人生一样的马拉松上，我没想过放松放弃，从蜡像馆到通缉令，从无间行者到朗读者，我一直在努力，前辈们的提携，让我获得了一点成功，我越成功就越有努力的动力。”

节目在进行，尼克尔森家的客厅里，酒已经喝过了好几轮。

达斯汀-霍夫曼看着节目笑：“很有意思的年轻人，比跟我合作《雨人》时的汤姆-克鲁斯聪明多了。”

威廉-赫特年轻时颠沛流离，对马丁诉说的经历多少有所共鸣，观感有所改变：“原来他成名也很不容易。”

罗伯特-德尼罗说道：“他资历是浅，但这样努力的人，值得一个机会。”

尼克尔森说话要直接的多：“老家伙们，年轻一代里面，你们还能找到比他更顺眼的人吗？你们看看现在的年轻演员，中产往上的家庭出身，或者富裕家庭的童星，或者星二代，或者某个大佬的教子教女，像我们这些混蛋一样，从贫穷中爬出来的越来越少。”

当年他们这批人，大部分都是穷人当演员。

尼克尔森作为混蛋三人组的老大，干脆现场拉票：“那小混球是我的老弟，你们手里的提名票，还有你们能影响到的票，能给就给他吧。”

“我就知道，你这个老混蛋的免费酒不好喝。”阿尔-帕西诺说道：“我很欣赏马丁，但他太年轻了。”

威廉-赫特附和：“这一届，有不少老资历的朋友想要争一下最佳男配角。”他仿佛在说自己：“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最佳男主角了。”

达斯汀说道：“我答应票优先投给艾伦-阿金了。”

威廉-赫特说道：“我也是。”

尼克尔森给老伙计们一一倒满酒：“只是一个提名而已。”

听到这话，威廉-赫特点头：“我没问题。”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可以给马丁一张提名票，就算不能给首位，也可以给选票的第二位。

快速聊完，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脱口秀节目上。

舞台背景切换成了美国传闻相关报道的图片。

“我看了互联网，不少人在讨论。”海伦问道：“上面刊登的是真的吗？”

马丁欲扬先抑：“是真的。”

现场观众一片哗然。

马丁又说道：“但他们是选择性的报道，忽略了前因后果，实际上的情况是，亚特兰大南部的帮派分子，抢占了我当时所在的社区，想要发展那种白色生意，社区被他们闹得不得安宁，我刚才说的朋友就是死在争夺中，我们是贫民区，没有那么多警力，当时我和另外几个邻居，就一起组建了社区防卫联盟。”

这个在美国很常见，观众都能理解。

海伦配合的问道：“防卫联盟与帮派分子起了冲突？”

“四名黑帮分子要入室抢劫，被我提前发现……”马丁没有夸张，照实说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你保护了邻居家的四位好友？”海伦见到马丁点头，说道：“惊喜来了，其中一人来了节目现场。”

听到这话，马丁相当意外，那四个白痴谁来了节目现场？

埃琳娜？明显不可能。

霍尔只会发克地球。

哈里斯肯定会事先告诉他。

只能是莉莉这个白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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