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简单解释了,说gl8堪称移动棺材,我们要长途跋涉,还是得考虑下安全性。
罗十六恍然,才说:“这一点,倒是红河兄弟懂得略多,我让冯保换一换。”
他当真转身朝着其中一辆车走去。
视线扫过众人,他们都在看我。
我轻咦了一声,说:“师祖呢?”
众人的目光却看着我肩后。
我回头一瞅,廖呈才缓缓走出别墅,他双手背在身后。
此时,他让我感受到的情绪,是深沉。
“若是都准备好了,我们便可以出发了。”廖呈平静开口。
我师父走上前,和廖呈低语几句,廖呈却摇了摇头道。
“无需更换浪费时间了,这铁盒子,比当年的马车,已经牢固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我们这一群人在车上,何谈什么安全性和危险?”
“呃……”
我略显尴尬,慎重说:“师祖,咱们本事高是不错,可本事再高的人,也谨防不了变故,要是别的车撞过来,咱们怕是没时间反应。不过,咱们没问题,坐的是前边儿车,后边两辆,毕竟存放着的是高祖夫妻。这铁盒子被碰一下,恐怕就没了。”
廖呈皱眉,看了一眼别墅外,却不多言了。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另外两辆车来了别墅外,却并非我熟知的大金杯,反倒是我不认识的一款车型,外观看起来就很大气厚重。
冯保正在招呼人将棺材抬上去。
一口金丝楠木棺材,一口木质泛黄的棺材先行被抬出了车。
紧跟着,居然又有一口白色的棺材被抬了出来,那口白棺不大,约莫就半米左右,可看见它的一瞬,我心里头就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很亲近的东西,将要被割裂!
呼吸稍显粗重了些,我捂着心口。
一侧的蒋淑兰,她眼眶微微泛红,低头擦拭眼角。
我扭头看向了曾祖,脸上全然是不解。
先前为了安全起见,我将蒋幽女留在了袁氏阴阳宅,这一次安葬,曾祖居然要带上它!?
当然,我话没有直接说出来,曾祖肯定能知道我的意思。
“幽女挣扎了二十余年,早就应该有她的归宿,你饲养它,让它有了化青的可能,可追根究底,她就算成了青尸煞,也依旧是尸煞,蒋家重回天元,她能葬在那里,不需多久就会投胎,于她来说,这造化比青尸更好。”曾祖静静的说道。
蒋淑兰眼泪掉的更多了,并没有发出哽咽的哭声。
这种无声的哭泣,反倒是更能渲染情绪的悲伤。
我心头堵着一块石头,可曾祖的话的确说的很有道理,我无力反驳。
总不能因为我舍不得妹妹,就不让她投胎?
棺材换了车,罗十六招呼我们上车。
曾祖、师父、廖呈坐当头一辆。
我,沈髻,柳絮儿第二辆。
蒋淑兰和罗十六则在最后。
五辆车的车队,当真说的上是扎眼了。
此时,师父说了关于天元道场的地址,在临江流域,一个叫做汉王县的地方。
我用地图搜了一下距离,差不多距离我们两千公里左右,满打满算得开上二十多个小时。
再算上中途休息的时间,怕是最快也得两三天才能抵达。
车上路后,不多久便出了城。
结果,这漫长的一行赶路,我估计的时间花费了一倍还多。
缘由简单,廖呈晕车,速度太快了,他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虽然不说,但师父吩咐了开车的冯家人速度要慢,我们便在高速路上的慢车道,像是乌龟爬一样赶路。
足足五天,才抵达汉王县。
又朝着汉王县外赶去,约莫十里路,车进入了双山相夹的一处山口,便停了下来。
众人全都下了车。
入目所视的风水,让我大受震撼。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四山之中!
前后左右,整整四座大山,占据四方,每两山之间,有一条相仿的通道!
我喃喃道:“是顾四势之山,生八方之龙,四势行龙,八方施生!一得其宅,吉庆荣贵!”
四势八方,在管氏阴阳术中,可以在一座山上体现,那山已经是自成阴阳循环的大风水地!.BIQUGE.biz
譬如管仙桃的第二处假坟,那帝王活尸就在廉贞山内!
可最好的还是四势皆备!
葬以左为青龙,青龙蜿蜒,葬以前为朱雀,朝于大旺,葬于右为白虎,低缓起伏,与对面青龙呈拱抱之势,最后方,当是玄武坐镇,穴眼四稳八平,当为镇之极!
不只是我在看山,沈髻,罗十六,甚至于我曾祖,师父,都在看。
沈髻同样大受震撼,眼中神色不定。
曾祖沉默,师父面带忧伤。
至于廖呈,他脸色略苍白,还扶着车门没有动。
“咱们就在这里光看着,不往前走了吗?”我打破了氛围。
罗十六才摇摇头,说走不了了。
我愣了一下。
罗十六往前走去,我们几人都跟上他。
最前头的那辆车前,垒砌起来一条石垅,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高。
这样的高度,其实难不倒我们的车,随随便便就碾过去了。
问题在于,这石垅旁边儿,居然立了一块石碑,其上有刻字。
“天元道场,无邀者止步,强行进入者视为闯,常人当迷路三日,其余人,生死不知!”
我眼皮狂跳,心头更惊诧。
旋即,我又镇定了,说:“不就是当年的镇路石碑吗?咱们都是自己人,还是闯?先过去吧。”
罗十六没有点头。
我师父语气凝重,道:“这石碑,并非是当年留下,关于天元道场的事情,我父母说了很多,当年郭天玉被偷寿之人残害,整座道场被焚毁,风水破之,道场内百余人,被火烧的面目全非。”
“而我父亲最开始还说了,曾经入了天心十道,一眼便见空地中央,屹立一座道场,占尽此间风水。”
“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火焚的地气早已经恢复,我们却瞧不见道观遗址,你看前方,树木耸立,暗合卦位。看来这等风水之地,已经被外人占据。”师父指着前头。
沈髻忽而开口了,清冷道:“占据,无可厚非,这么多年,这里只是废墟,基本上是无主之地。可打着天元道场的名号,这便是骗了,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有多大的胆量,在此地用天元相术行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