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浅言深是大忌。哪怕土元素宇宙中,这群元素生物的脑回路和人类的不太一样,某人也不想一见面,就摆出指点江山,要别人跪舔跟着自己混的态度。更何况铁石人口中,还提到一个林不得不去注意的名词:宝石坑。
’朋友,你有提到宝石坑,那是个怎样的地方?能够说说嘛。’
’宝石坑就是宝石之灵才能够加入的地方。’
因为这类常识级别的知识太过普通,这群元素生物也没有为了向其他人汇报,所以整理出简报内容的自觉。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林一问,铁石人一答。如此,才能够满足某人心中的全部疑问。眼下,林当然是继续问道:’你说宝石之灵可以加入,像你之前那样,可以吗?’
铁石人连忙摇着手,说:’不行的,之前我只有一条手臂是宝石材质,根本连加入宝石坑的资格都不够。那得要全身上下都替换成宝石材质,才有资格加入。而且加入之后,还要想办法纯化自己,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那其他人呢?还有没有类似宝石坑的地方?’
在铁石人的介绍下,土迷地的势力轮廓逐渐明朗。
基本上土迷地分作三大族群:宝石、金属与其他类型,包括沙、土、泥、石等都被归类到其他。元素生物构成躯体的材质类型愈单一,代表纯度愈高。纯度愈高,就愈能发挥该类型的独特天赋,实力与伴随而来的地位亦随之增高。
当材质的大类别统一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材质种类的提纯。同样是宝石,同为金属,里头当然还是分出三六九等。红宝石跟绿宝石明显及不是一挂的;铁和铜虽然都闪闪发亮,但两者就是不同的东西。纯粹的程度愈高,那独特的天赋就会再往不同的分支发展,并且愈加犀利。
说到这里,这个世界的生灵所追求者,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绝大多数的元素生物还是跟眼前这个聚落的一样,属于’杂色’。这是因为从外观看起来,每一种不同材质的躯干,会显露出该材质的颜色。
再加上土迷地没有空气,也就没有氧气。既然没有氧气,当然不会有氧化的反应。而且元素生物的躯体无不充盈着魔力保护着,这里的元素生物们也就呈现着五颜六色。
而杂色者,基本上是哪里出生的,就在哪里生活,并与当地的元素生物形成聚落。他们追求着提纯自身,大多数是挖矿、找一些意识朦懂的低阶元素生物开刀。因为低品阶的元素生物意识较为弱小,容易规避或打压,进而夺取他们身上的珍贵材料。
提纯自身到一定程度之后,还想要更进一步,也就只能找和自己差不多实力的元素生物下手。因为再找那些低阶的元素生物,对方身上不一定有足够的’肉’来壮大自身。
再者假如有一群人是位于差不多的层次,自己只是找小虫子,吃些塞牙缝都不够的肉,别人却是挑战和他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元素生物,并成功夺取对方身上的珍贵材料。两者间进步的速度会进一步拉开彼此实力的差距,最终自己也成为别人眼中的’肉’。
而在自己到了某个层次后,元素生物就会离开原本的出生地,朝着某地群聚。这个地点通常会聚集起相近层次的元素生物。除了差不多位阶的元素生物才有话题可以互相交流外,聚在一起的他们也成为彼此最合适的狩猎目标。
如此往复,当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往下一个阶层进发。假如在这个过程中失去太多,则退回原本来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此殒落。但那也只是回归地母之灵的怀抱,一切从头开始。
可以说元素生物的成长史,就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只是在低层次时期所形成的聚落,主要是让力弱者可以齐心合力朝外掠夺。但到了足够高的层次后,除了向外掠夺,内部也在竞争。
而这条成长之路的两大终点,一个是宝石坑,一个是铁壁。这同时也是土迷地的两大终极势力,分别代表魔法与物理的极致。
照理说,两大势力因为彼此间的基本面没有共通处,所以就没有吞噬对方,壮大自己的需求,自然就不会起什么争执,乃至于大规模的战争。毕竟宝石人再怎么深挖,也不可能从金属人身上夺取到自己用得到的材料。
所以在某人的想象中,两大势力应该只是在内部互相倾轧吞噬,就好比为了在最后养出蛊王的蛊盆。
但其实两大势力间并不和平。具体是在争夺什么,就是铁石人这个层次的元素生物所不了解的了。他只知道两大势力间的战争,长久以来都是宝石坑的人占优势,铁壁的人苦苦招架,勉强维持着不倒而已。
至于理由,当然是因为魔法。宝石坑的宝石之人,举手投足间都会产生魔法效果。附加在攻击之中,更是无往不利。
但铁壁之人只注重武器的锋锐,防具的坚固。他们也许不算是跟魔法完全无缘,但要拼天赋的话,几乎所有铁壁人都被宝石人给惨虐。
然而很让某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养出极端的性格。甚至可说这些元素生物们的表现,在林眼中都有些太过淡然了。这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如人类那般的激情,又或是土元素生物本身就较为沉稳的缘故,某人不得而知。
要知道某人在初来乍到的时候,还察觉不到眼前的元素生物是生活在如此残酷的环境里头。在这种每一个阶段都只有竞争,失败者不仅仅是退步,更有可能失去一切。要是人类处于同样的环境中,还不靠着声色犬马的生活,放纵欲望来纾解压力。但这里却看不到这样的行为。
对他们而言再怎么斗争,也都只是生活的一部份。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死亡,都只是回归地母之灵的集体意识中。这一切对土元素生物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唯有那个生活在太过和平年代的某穿越众,才会对这样的生存方式感到’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