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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阳侯侯府内如今是一片的鸡飞狗跳,萧则九岁了,算是半个大人,见着母亲痛哭,好歹是把人劝的收了眼泪。小慕容氏去室内整理仪容,兄妹两个面面相觑。
萧丽华不是个真zhèng
的孩童,这夫妻吵架动手的事,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钱或者是感情上的事。家中有良田,而且蓄有奴婢,即使比不上大伯家,但也是衣食无忧。绝对不是为了钱,那么就是感情上了。
过了好一会,小慕容氏才从里面出来,眼圈红彤彤的。
“来,二娘。”小慕容氏冲着女儿招招手,儿子大了做母亲的不好和小时候那样又抱又亲,但女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阿娘~”萧丽华跑过去钻进小慕容氏的怀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阿娘,阿爷他……”萧则九岁了,已经开始懂事,见着阿爷被阿娘打的头破血流落荒而逃,要说心里没有疑问,那是不可能的。
“你阿爷?”小慕容氏面庞上露出冷笑,“这些事,不是你这些小儿能问的。”
萧丽华脑子转的飞快,估计是她那个没用的阿爷又干了什么好事。
想着,她有些同情小慕容氏。小慕容氏很能干,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在现代和老公过不下去了,直接离婚便是,反正又不靠男人吃饭,怕什么?
可是这古代,离婚了女人还不能带走孩子,过不下去了,还要被孩子困着,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阿娘,阿爷不好,就别理他。”萧丽华看不惯萧协很久了,没多少才能,靠着东宫吃饭,还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她现在想起来,太皇太后还真是心胸宽广,要是换个脾气暴躁点的,能直接把这个弟弟整治的死去活来。
“二娘?”小慕容氏听到自己女儿竟然能说出这话,感到很吃惊。
萧丽华心中叹口气,既然丈夫已经靠不上,那么就把心思从那个渣男身上给转移过来,不过全放在儿女身上也不太好。尤其是儿子,到时候她这个阿兄还要娶妇的,做婆母的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到时候和媳妇肯定会有冲突。
到时候恐怕要闹的鸡飞狗跳。
萧协这个阿爷已经是靠不上了。事到如今,萧丽华算是对阿爷彻底死了心,这么多年了,她大伯那边爵位都跳到王爵上了,而且家中的女郎哪怕是庶出都能谋取到一个好位置,而她家?小慕容氏精明能干,可是萧协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要是能够发愤图强,估计母猪都能窜上树了。
小慕容氏为了儿女已经够累的了,她也不能只是在一旁等着小慕容氏给她谋划还前程。儿女两个,小慕容氏哪里忙的过来,而且这平城内的形势几乎是十几年一变,到了小皇帝长大亲政,迁都洛阳,那些鲜卑勋贵几乎被洗了一遍。
就算交好了,到时候瓦伊对方被肃清,简直是得不偿失。
就算要抱大腿,也得抱能够长久的。
太皇太后过个十二三年就死了,抱了也没用,宫里头真的要抱的话,还不如抱皇帝或者是她那位堂妹的。
“阿娘,最近可要进宫拜见太皇太后么?”萧丽华突然想到萧妙音如今正在宫中陪伴皇帝。
外头都在疯传,这位萧家女郎要蒙大幸,也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的。那个后宫说句实话,世家大族不屑送女儿进去,尤其鲜卑拓跋的杀母立子的规矩还在,女儿若是真的生了太子,不但不能给外家带来什么好处,还得见着女儿被赐死。这种事,但凡父母有点良心的都不忍。
几代天子的生母,除去最开始还是鲜卑妃嫔所出,后面的几乎都是被没入宫中的汉人罪妇。
甚至连东宫和皇太后都是汉女。
“太皇太后?”小慕容氏才和丈夫吵过,嗓音里还带着些许嘶哑,这个女儿年纪小,但是主意是最多的,甚至比儿子还要精灵上几分,听到女儿这么问她想了想,“算了算还有一月就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了。”
国母生辰势必会大肆庆祝,外命妇们也会入宫庆贺。
“……不是这个,阿娘就没想去和太皇太后说几句话?这件事和东宫说一说也好。”萧丽华给母亲出主意,她是不知dào
萧协干了甚么好事,但这个当做借口进宫一趟,她也好去和三娘套套近乎。
想来想去,如今朝堂上那些有名的大臣,不是她认不得,就是日后落个凄凉的下场。历史上她家是属于默默无名的那一类,北史上记个名字生猝年就完事了,简单的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她那位大伯好色的很还能混了个几十个字的记载呢。
“二娘?”小慕容氏惊讶的看着怀里的女儿。
那边的萧则也是满脸惊讶,萧则已经读书四年了,学的是儒家那一套。儒家常言,子不言父过。可是妹妹是撺掇着母亲入宫向东宫告状?
东宫对他们这一支向来不甚亲近,不咸不淡罢了。若是真的捅到东宫面前,还不知dào
会如何呢。
“二娘,这样不好吧?毕竟是阿爷。”萧则出声道。
萧丽华听出萧则话里的不认同,恨不得撬开这位阿兄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阿兄,放心,东宫不会将此事闹大的。”萧丽华有十足的把握,古代讲究家族抱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独善其身的道理。萧协胡闹到这种地步,太皇太后知dào
,肯定是对他加以约束,免得闯更大的祸。
至于宣扬出去,就照着太皇太后上台之后把对她不满的大臣连番下大狱的作风,哪个又有这样的胆子?
“阿娘,阿兄,如今能真zhèng
管束到阿爷的,只有姑母了。”萧丽华抓住小慕容氏的袖子,抬头看着小慕容氏。既然萧协靠不上就换个大腿抱,东宫才是萧氏一族的真zhèng
族长,萧协和东宫一比都算不上什么。
至于什么贤良淑德,啊呸!要那个鬼东西做什么,自己过得舒服就行,追求那个难道是要把自己挂起来供人烧香吗?
小慕容氏是鲜卑人,鲜卑和汉人的规矩不一样,真的脾性上来,直接会分一半家中财产回娘家去。在鲜卑部落早期还有寡妇直接继承丈夫全部财产的。
北朝建国的是鲜卑拓跋,这种部落遗风到了如今还有。小慕容氏对萧协是失望透顶,根本就没有给他遮羞的想法了。
“好,阿娘过几日进宫。”小慕容氏想起丈夫咬牙切齿,恨不得刚才下手更重点,直接打死算了。
反正她有儿女,男人根本就不重yào
了。打死还少些事,她可以去另寻年轻美貌善于服侍人的少年。
萧则听到母亲和妹妹的对话,在一旁惊讶的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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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学习骑射。
萧妙音今日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胡服,坐在宫人们铺好的毯子上盘腿坐下,旁边几只香炉里加了栴檀,气味庄重芬芳。
今日来的不仅仅是诸王,宫中的几个公主也来了。骑射此时在北朝是不分男女的,公主们头发梳成鲜卑女子中常见的辫子盘在头上。
陈留公主将近十岁,是同辈公主中最大的,她手里拿着鎏金高脚杯,看着那边坐着的胡服女孩,嘴角扯了扯,扯出个笑容来。
说句实话,陈留公主对太皇太后将自家侄女留在宫中的事半点都不觉得奇怪。萧家又不是士族,有本事的士族不靠女儿,也就是外戚根基又不稳的萧氏,才会这么急着将将来的中宫之位定下。
不过她瞧着燕王的女儿多,光是被认下来的女郎就有七八个了,还别说那些燕王没认下,只能从母上贱籍的那些女儿呢。
她那位大母呀,侄女儿多。如今眼前这个是合了弟弟的眼,可是将来么,谁知dào?
兰陵公主见过萧妙音几次,因此见着她也不见外,拉着她嘀嘀咕咕的说些话。
“陛下是真喜欢你,不然怎么在大母面前让你住在宫里?”兰陵公主容貌并不太出色,她汉话说的生硬,刚开始还和萧妙音说了一两句汉话,发xiàn
自己还是说不惯的谥号干脆就用起鲜卑语来。
幸亏萧妙音鲜卑话也说的好。
“那是陛下高看我了。”萧妙音坐在毯子上,手里拿着个小杯子,杯子里是上好的酪浆,散发着一股蜂蜜的香味。
“那可不一定呢,瞧,大母不是还让你住在昭阳殿嘛,那地方就算是大臣被天子留下来宿一宿,都不一定能到那个地方。”兰陵公主心眼没姐姐陈留公主那么多,不过也了解这宫中的形势。
说着,她瞧着萧妙音就笑了,“说不定呀,过了十年,儿还得叫三娘一声‘阿嫂’呢。”
萧妙音被兰陵公主这话说的口中发苦,她要是真成了大嫂,恐怕她姑姑双腿一蹬,说不定她就成前妻了。萧妙音可真的不行小皇帝如同他表面的那般纯真无邪,这皇宫里头,在那个位置上面呆着的,能有几个是好相与的角色?
像晋武帝那种被小老婆勒死的皇帝,一双手伸出来也数不到。
“公主……”萧妙音不好直接说兰陵公主大嘴巴,只能低下头装羞涩。结果那边拓跋猫儿见着女孩子们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熊孩子劲儿一上来,嗷的一声奔过来,正好就听到兰陵公主说大嫂什么的。
琥珀色的猫眼眨了眨,猫儿一个灵活的飞扑正好就压在了萧妙音身上。
“呀——!”萧妙音突然间身上就被压上一个小男孩,顿时整个人当着两位公主的面就扑街了。
秦女官在一旁,见到萧妙音被常山王压在地上起不来,吓得连忙起身去扶。
“大王!三娘子!”常山王是个混世魔王,这个宫中的人都知dào。调皮捣蛋的程度简直让人觉得颇为头痛。
萧妙音就不知dào
身上的男孩到底吃了甚么竟然能有这么重!她白眼直翻,亏得秦女官赶紧将身上的小霸王给扶起来,她身上一松,顿时就和再活过来一样。
“猫儿你又在作甚么?!”那边男童惊怒的吼声传过来,带着浓厚的稚嫩,威严没有听出来,倒是感受出气急败坏。
拓跋猫儿站在那里满脸委屈,他又不是故yì
压到萧三身上的。只不过是跑的速度太快,然后一不小心就……
阿兄太坏了,干嘛这么生气嘛!
秦女官将常山王扶起来,陈留兰陵两位公主也赶紧让自己的宫人将萧妙音从地上给搀起来。
这个弟弟颇有几分重量,方才那一下还真的让人够受的。
“好好的,你怎么跑过来了?”陈留公主是大姐,对着底下的弟弟们很有威严,“猴儿似的,一天到晚停不下来啊?”
“好好的一个娘子坐在这里,要是被你压坏了怎么办?你拿甚么赔?”
陈留公主不等萧妙音开口,直接就把弟弟给训了好几句。
萧妙音这会在宫人的搀扶下已经好了一点,听到陈留公主对常山王的这一番骂,心中明白小姑娘是怕自己责怪常山王,干脆先发制人将弟弟训斥上一顿。她也就只能顺着梯子说没关系。
挺护着弟弟的呢。
萧妙音对着熊孩子猫儿,没多少好感,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儿没事。”萧妙音摇摇头,“公主……”
“三娘。”陈留公主见到萧妙音没有任何要哭闹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猫儿太胡闹了,没伤着你吧?”
萧妙音刚想说没有,结果那般的猫儿满脸委屈的开口,“要是儿真弄伤她了,就付金让她看医官。”
他这声可不小,在场的公主可都听见了,兰陵公主见状就扭过头去,陈留公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好弟弟。
她都要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结果猫儿这家伙又提起来,而且还更加气人!
“……”萧妙音想糊这个熊孩子一巴掌了。
“你干的好事!”陈留公主跺脚。
这个小娘子可不是普通的贵族之女,是太皇太后的侄女,连陛下都得对她和颜悦色的,这个弟弟扣除狂言,真是气坏她了!
“……不行啊?”常山王一脸沮丧,这个还是他的陪读和他说的,说外面贵人车马撞了人能给对方一点钱就不错了,难道这个是不对的?
“那我娶了她总行了吧!”赌气之下猫儿口出惊人之语。
萧妙音直接撇过头。
陈留公主张大嘴,手指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而兰陵公主直接一副要晕倒了的模样。拓跋演过来听到的就是猫儿的“豪言壮语”。
“猫儿,你胡闹够了?”拓跋演蹙眉沉声道。
若是个大人,这么说话的确很有威慑力,可是这个差不多九岁的豆丁。九岁豆丁绷着一张脸说话,除了叫人发笑就是叫人憋笑。其他的基本上没啥了。
萧妙音是憋笑的那个。
见着陛下过来,其他几个皇子也跑了过来。皇室之中讲究多子多福,只要哪个倒霉鬼生了皇长子被立为太子,生母赐死之后,接下来的妃嫔就敢放开肚皮生了。所以小皇帝的兄弟还不少。
萧妙音想想那位先帝薨逝的年纪,不得不佩服其播种的能力。
高凉王,清河王,还有京兆王几个全部都围了过来,萧妙音重点看了一下高凉王,原因无他,完全因为这位小大王是她的姐夫。
“你这都在胡说八道些甚么?!”萧妙音瞧着小皇帝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儿、儿又没……”
“还说!”拓跋演一声怒斥,就让弟弟接下来的半句没了音。
“阿兄怎么了?”高凉王拓跋掘出来问道。他生母是左昭仪,而且是鲜卑大姓贺兰氏,有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母家,在宫中日子过得不错。见着天子大怒,也敢出来说一句话。
“无事。”拓跋演摇摇头,然后瞪了一眼委屈的弟弟,“平常师傅教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拓跋猫儿受过的委屈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被兄长这么一凶,觉得更委屈了,“那话儿不说就是了。”
“……”萧妙音瞧着拓跋演训弟弟训的额头上一层汗,她一转头瞧着陈留公主时不时瞥她一眼,瞧着这架势是想要她站出来给这位大王说几句话?
萧妙音想了想,也是,这家都是兄弟姐妹,自己一个外来人见好就收,毕竟寄人篱下。
“陛下,常山王也不是故yì
的。”萧妙音酝酿一下,一开口就是把自己都焗晕过去的可怜兮兮的嗓音。
“并不是为你。”拓跋演开口就把萧妙音给堵了回去,“平日里猫儿就已经胡作非为,到了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到了长大恐怕不得了。”
萧妙音这挨了一堵,没打算继xù
下去,她都递过去梯子了,结果对方不要,不能怪她了啦。
陈留公主满脸奇怪的看着拓跋演。
“回去将论语抄五十遍,到时候交给我看。”拓跋演一句话就给弟弟再次布置下功课了。
在场的皇子公主们都掩面不忍在看,鲜卑人对于汉学有种向往,毕竟鲜卑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有事也只能靠着口传。而汉人有文字,能将古远的事靠着文籍流传下来。宫廷中皇子公主都要学汉学,只是看学的深浅罢了。
不过孩童的天性就是好玩,常山王是兄弟姐妹里几个最爱玩的。兄长这个要他抄写论语五十遍,简直要了他的命。
“阿兄……”常山王已经是泫然欲泣了。
平常师傅罚他也就算了,怎么阿兄也来?
“陛下?”高凉王瞧着这位小弟弟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向拓跋演求情,“猫儿年幼,这五十遍是不是太多了?”
“多?不多了。”拓跋演淡淡道,“何况论语说的都是孔夫子和其弟子言行,正好让猫儿可以将那个性子收敛一下。”
“……”这下其他的兄长们也不好为猫儿说甚么了。
“都欺负儿……”猫儿不满的嘟嘟囔囔。
“谁欺负你了。”拓跋演笑出了声,只是这声笑听不出来他是恼怒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清河王伸手扯了一下弟弟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猫儿垂下头来。
“好了好了,”陈留公主走出来,她没好气的瞪这个让她头疼的弟弟,“我和三娘还有兰陵去射箭。”
说着就拉起萧妙音和兰陵公主的手朝那边的箭靶子走过去。
高凉王看着三个小姑娘走到那边的场地上,摆好架势准bèi
开始射箭,他转过头去看着拓跋演,“陛下?”
宫中但凡长大了点的皇子都是人精,尤其生母出宫改嫁一年难得见几回的,更是早早就懂事了。
“嗯?”拓跋演看着萧妙音拉弓有些小吃力,他听到耳边弟弟唤他,他转过了头。
“陛下,真的将萧三娘留在昭阳殿?”说起这事高凉王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将来的王妃已经定下来了,就是祖母家的娘子。反正诸王的王妃都不可能自己挑选,做主的就是宫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不是长辈家的人就是其他鲜卑勋贵的娘子,基本上也没太大的差别。
但是皇帝的后宫就不太一样。
“无妨,有她在也挺好。”拓跋演应了一声,他喝了一口水。“况且萧三娘比其他萧家女郎要好很多。”
瞧着那边萧妙音拉弓只是不太对,拓跋演干脆就起身,大步向那边走去。
剩下几个一头雾水的弟弟。
弟弟们都小,完全不知dào
什么情窦初开,这么几个外加上拓跋演都还是小屁孩。
萧妙音是头一次摸弓,对着东西完全不懂。旁边的女官时不时指点她一下,例如要如何正确姿势拿住弓箭,用手上扳指拉开弓弦。
坑爹的,她不会啊。
萧妙音听着旁人的指点,记得快一脑门的汗珠子了,她转头看向两个公主那里,发xiàn
不管是陈留公主还是兰陵公主都比较游刃有余,就她一个被弄得气喘吁吁。
这样不行啊。
萧妙音没有多少继xù
当体育废的想法,她撑开手臂,拉开弓弦,结果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她侧过头去,见到拓跋演站在那里。
“你这样不对,到时候会拉伤的。”说着拓跋演让毛奇拿来一副弓箭来亲自给她做示范,“你看,就是这样。”
萧妙音学着他的模样,拓跋演放下手里的弓箭,走过来指点她好几次,例如正确的拉开弓弦,如何瞄准。
他手指搭在她的手上,手把手教她。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尽到他的呼吸都喷涌在她脸上。
不过萧妙音害羞不起来,对个小男孩还害羞,她可没那么怪阿姨。
果然拓跋演在这地方要比她好上许多。她听从了拓跋演的话,眯着眼,盯准那个靶心,勾弦的那只手一松,箭脱弦,结果飞到半路抛物线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了。
萧妙音顿时涨红了脸。
兰陵公主在一旁看见,不由自主的噗嗤笑出声,结果被陈留公主一眼瞪了回去。
“没事。”拓跋演很有君子风范,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熊孩子,没有开口取笑她,反而安慰她道,“你年纪还小,所以还不能很好将箭射出去,慢慢练,等到过几年就好了。”
“多谢陛下。”萧妙音听到这话点头,谢了拓跋演这么一句。
“不必,任何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除非是天生的壮士。”拓跋演道,他站在那里,脸上是运动过的绯红,额头上一层汗水。
毛奇见状,令人取来冰镇过了梅汤来递给拓跋演,拓跋演结果,哪怕渴得厉害了也没有一口气全部喝下去,而是优雅的小口啜饮。
他长相清秀,或许是随了他的生母。站在那里看,也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
兰陵公主瞧着萧妙音盯着自家兄长看,对着陈留公主努了努嘴。
陈留公主发笑,轻轻在妹妹手上捏了一下。
“给公主们和三娘也来凉饮。”喝了一口,他发xiàn
萧妙音和两个姐妹都还没有喝,转过头去立即对毛奇说道。
“难得陛下还记得。”陈留公主打趣道,说着眼神在拓跋演和萧妙音之间转了一圈。
拓跋演笑笑,而萧妙音则是想掩面了。
果然从古到今小孩都是爱开‘你喜欢他’的玩笑的么?她记得她侄女在学校里,几个小不点儿就是这么玩的。
这回她还真遇上了,她无意间一转头,正好瞧到拓跋演看着自己。拓跋演瞧着她没有一丝害羞或者是生气的模样,对着她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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