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客厅。
时念眼神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皱眉问他:“陆景洐,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的行为,让我很烦。”
“你也别说是为了看孩子,如果你想看孩子,你只要发一条信息给我,我就把孩子送到宁宁奶奶那,你也能看她。”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清楚的告诉陆景洐,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看到他就烦。
“念念,你真这么讨厌我吗?看都不想看到我。”
陆景洐被她的话刺得心口闷闷地痛。
“不是讨厌,是恨!”
时念很直接的告诉他,眼底恨意也丝毫没有掩饰的露出来。
陆景洐将她一次次推开,还有找人再次用催眠术抹去她记忆的行为,都深深伤害了她,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一个“恨”字,让陆景洐的脸刹那间变得煞白。
“念念,我会弥补你的,我的病……”
他想告诉她,他的病已经痊愈,但是病字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被时念嘲讽地冷笑声打断。
“弥补?我根本不需要,我只希望你离我远点,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时念受够了男人的反反复复,这辈子,她都不需要他了。
想说的话说完后,时念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冷冷道:“明天宁宁放假,我会将她送到她奶奶家,你想见到,就去那,不要再来我这了。还有,你该走了!”
陆景洐刚走出门,身后的门就被用力关上,可以看出,时念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他。
心口的痛,蔓延全身,在原地站了许久。
门内的时念,卸掉脸上的冷漠,露出痛苦之色,贴着门板,她缓缓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光洁的瓷砖上。
她眼里闪过泪光,嘴里无声呢喃:“陆景洐,你后悔推开我了吗?但,我绝不原谅你,这辈子也不会。”
这一晚,时念失眠了,所以,在凌晨三点多,当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晚上手机调了静音,所以没有声音)。
她拿起手机,看到竟是索菲亚打来的电话,不由得愣了下。
她们两人很少会联系,因为怕艾伦发现她还活着。
这次打电话给她,是因为什么事?
她怕吵醒旁边的宁宁,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外面去接电话。
刚喂了声,里面就传出了索菲亚兴奋无比的声音:“念,我得到消息,x国的一家医药公司,已经成功研制出了能治疗艾滋病的药。已经在临床试验阶段了,而且听说有人试药后,成功痊愈。”
时念的心脏狂跳不止,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陆景洐有救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激动得不断抖动,“是哪家医院公司?快告诉我,我去买。”
虽然她恨透了陆景洐,但是却也不想他继续被艾滋病折磨,毕竟他是宁宁的爸爸,就算为了女儿,她也要将这个药弄到手。
“这个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你买不到的。”
“可以等临床试验结束,药上市发行后再买,但是这估计需要六七年时间。就怕陆景洐等不到那个时候,就……”
后面的话,索菲亚没说出口,但时念听懂了。
她当然也怕陆景洐等不到药品上市,所以心急如焚,嘴里焦急地说:“那还有别的办法弄到药吗?”
她太急,心乱了,一时间忘了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陆景洐,然后让他去试药。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时她要是真想到这点,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电话里再次传来索菲亚的声音:“念,你别急,那个医药公司有我们公司的人,如果顺利,今天就能将药弄出来。”
她的话,又让时念燃起了希望。
“谢谢,谢谢你索菲亚。”
她连连说着感激的话。
“不用谢,其实那些药弄出来后,对我们公司更有用。好了,你等我消息,药拿到,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索菲亚挂断电话,扭头看向身边的艾伦,咬牙说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念相信了我说的话,你现在可以将孩子还给我了吗?”
她没想到,时隔一年,艾伦会突然打开时念的坟墓,然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时念的尸骨。从而调查到是她利用假死药让时念离开。
艾伦那天跟疯了一般,拿枪指着她的头,要杀了她。
但后面他并没有杀她,而是抱走了她刚满月的孩子,用孩子来威胁她,让她将时念骗过来。
她不想伤害时念,但她更在意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能按照艾伦说的。
“吉拉还小,需要母亲,艾伦,我求求你,将吉拉给我。”她语气软下来,哀求道。
艾伦阴冷地笑了笑,残忍地掐着她脖子,“等我抓到时念,那个野种,我自然会给你。”
听到野种两个字,索菲亚赤红着眼,恨恨瞪着他,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嘶吼声:“艾伦,吉拉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叫她野种,你简直不是人。”
艾伦眼里闪过冰冷的寒意,掐着脖子的手,不断收紧,语气阴森地说:“索菲亚,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就会发现不了,那个野种,是你,和你那个养子哥哥的孩子。”
索菲亚一瞬间,身体抖得如筛糠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好好给我演戏,将时念骗来,才能救那个野种,不然,我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她。”
艾伦见女人开始翻白眼,才松开了脖子上的手。
索菲亚瘫软在地上,眼里流着恐惧的泪水,边咳嗽边颤声说:“好,我会……将她……骗来,你别……伤害……孩子……”
此刻的时念还不知道这是个骗局,还满心期待着索菲亚给她打电话来。
她更没有任何的睡意了,一直睁着眼到天亮,终于又等来了索菲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