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潇潇一直屏着气,凝神注意着外边的动静,听到门外脚步声和呼吸声远去,才松了好大口气,瘫软在地,气息不稳地呼吸起来,吕潇潇只觉头重脚轻,浑身燥热,忍不住*起来,一声无意识地喃哩从红唇溢出,羞得吕潇潇赶紧捂住嘴,脸早已染上了红云。
这一声却被走得稍慢的许释然听见,不动声色地调转回头,敛了气息,放轻脚步到了寝房外。
屋里的吕潇潇浑然未觉,一步三恍虚浮地往门外走去。
“许公子,少爷有请……”小六出声打断正要推门而进的许释然。
许释然闻言手顿在空中,见两人穿着府里寻常的丫鬟服,说话的这丫鬟有几分熟悉。屋里吕潇潇听得熟悉的声音,神色有几分清醒,立刻躲在门后。许释然回头邪魅一笑“不知你家少爷这个时候找我有何事?”。
小六本就是诓人的,这会儿语塞,林小弃弯腰行礼,脖子上的疼痛令小弃倒吸了口凉气“少爷未明说,想来是今日府里遇刺客的事……”,脸上丝毫不显紧张之色。
许释然何等的聪明,毫不在意地一瞥见林小弃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快得即使是小六一直留心他的神色,也未瞧出半分来。许释然抽出怀中的纸扇,“带路吧!”。
两人放下戒备之心,许释然闲庭漫步般走了过去,小六便快一步上前,林小弃只觉身后有气息大动,劲风朝着后肩而来,迅速反应过来,用力一把推开小六,自己直直接下身后的一掌。
小六刚稳住晃动的身子,就见林小弃跟许释然缠斗在一起,急上心头,一头扎进了两人的打斗,小弃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加上脖子上的伤,体力早已不支,不过十招竟已觉气息不稳,喉间腥气上涌,有了小六的加入,才有所缓和。
小六出身于天乾族,招式怪异且难破,故虽内力不足却能和许释然不分伯仲,再加上有小弃,两人逐渐占据上风,任许释然纸扇舞得毫无间隙,还是渐渐破绽露出。
三人打斗引起屋里吕潇潇的警觉。摇摇晃晃地推门而出,夜间的凉风给吕潇潇带来了几分清明。见小六和林小弃和许释然缠斗起来,拖着软绵地身子也加入了打斗。
小六和林小弃见吕潇潇一脸的驼红,脚步虚浮,十分诧异,手上的攻击也就随之慢了几分,趁着两人晃神的功夫,许释然用十足十的力道,狠厉地打向两人。
两人反应过来,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吕潇潇一招打向许释然的后背,力道不足,许释然虽受了一掌,根本没有伤到根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反倒是那吕潇潇使了一招后,身子就要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许释然趁机转身一把抓过吕潇潇,纸扇抵上吕潇潇的喉咙。
“还打么?别过来!”许释然冷厉地开口,眉角上挑看着小六和林小弃。
小六和林小弃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林小弃皱着眉:“许公子,放了她,你可以走……”。小六一脸心急。
那许释然嘴角带笑,看着两人的神色“让开!”。
怀中的吕潇潇闻着许释然身上淡淡地兰香,愈发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不受控制往身后人怀中钻,衣襟大乱,嘴角溢出叮咛。小六见状别过头,脖子上的一抹红,昭示着此刻她的羞愤,虽然她不懂吕潇潇怪异的行为,但深觉羞耻。而身为医者的林小弃又怎会不知,脸色渐红。
作为场中唯一的男子,许释然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额角青筋作痛,推出去吧,那两人招式怪异,想要全身而退有些困难;不推出去吧,这人又在怀中乱蹭,搞得自己也有些气息不稳了……定力一向坚定的自己,今日怎会如此?
许释然不知道的是:张氏小姐进屋之后在屋中燃了一截催情香,这香除了起初有些青烟外,后随着香点燃后就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而这香对男子的作用甚是强悍,普通人放在鼻尖一闻便会着道,他还算是定力好的。
但这香对女子而言就是极普通的*,甚至个别女子根本没有作用,如若不是吕潇潇待在房中时间长、加之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又怎会着了道?
林小弃一声轻咳,神色不自然道:“许公子难道要乘人之危?我们姐妹三人必会拼了老命刀剑相见……”。
许释然脸色尬然,“你们退后十步,我放了她,不然就替她收尸……”。
林小弃镇定应允,和小六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许释然一动不动望着她们,见两人真的慢慢退步,也不废话,扯着吕潇潇往后退了两步,一掌劈向衣衫不整的吕潇潇,毫不怜香惜玉地又补了一脚,那吕潇潇身子飞出去好远,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林小弃立刻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清心丸,给吕潇潇服了下去,又立马砍晕了吕潇潇,招呼小六背起吕潇潇,趁夜跑到后院,后院今日不同于昨日戒备深严。按照现在的状况:三人一人重伤、一人昏迷根本闯不出去。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身后突然又多了一队人巡逻,为首正是冷脸的唐西,一路搜查的十分仔细,林小弃看着唐西一间一间房地搜查。慌了神,恍惚间,差点站不稳,幸得身后的小六拉了一把。
小六也急得坐立不安,大喇喇地问:“小弃姐,怎……怎么办?”声音都忘记收上半分,立即引起了与他们有一墙之隔的唐西的警觉,吓得小弃赶紧去捂她的嘴。
小弃压低了声音:“小声一点,让人发现了。”小弃示意小六屏住呼吸,又伸手去捂住昏迷的吕潇潇的口鼻,赶紧往假山后躲去。
小六只觉得这一分一秒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心都飞到嗓子眼儿了,那唐西凌厉的眼神扫过,即使站在假山后,小六也觉那人的眼神似乎已透过假山,直逼着审视着自己。分外漫长的光阴,让两人十分不好受。
所幸唐西只瞧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见那队人走后,两人松了口气,林小弃抹了抹额间的冷汗:“小六,看来这将军府的后院和正门这两条路,我们是走不了了……”。
小六一脸茫然:“难道将军府还有第三条路?”。
林小弃苦笑“我进来前打探清楚了,将军府还有一处林子与荣山相连,我们若是能找到这林子大概就能出去了……”
见小六还是一脸茫然,顿了顿:“除此之外,就只能硬闯走正门或者后门这两条路了,今日将军府戒备深严,我们出去……怕是……不易……”。
小弃把心中的盘算一一说给小六听,谁曾想今日将军府会如此乱,按照小弃的盘算,若是今日得手了,便趁乱离开,谁知……暴露了,连想混两天再出府都没办法……第三条路都想好了作为备用出府的法子,所以小弃还未曾探听清楚位置便……
小六呆呆道:“我今日去的林子会不会就是?将军府有几个林子?”。
林小弃听此大惊,差点蹦起来:“将军府就一处林子,就在马厩那边……”。
小六听见这话,嘿嘿地笑起来,眉宇间掩不住的得意:“我知道怎么去……哈哈哈……”。
有了小六的带路,两人一路避开巡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处偏远的院子和马厩,见四周没人,小六又叽叽喳喳地说起今日的烤肉来……
折腾了大半夜,唐西揉揉酸痛的肩膀往唐瑜的书房去,见书房灯火未灭,扣了扣房门,里面人应声,唐西进了见那许释然一身墨绿的长袍,倚在矮榻上,衣带要系未系,十分看不上。
向唐瑜行了个礼,却懒理许释然,“公子,到处都搜过了,未发现那三人的踪迹……”。
许释然漫不经心地打开纸扇:“她们住的那个院儿可有什么发现?”。
唐西虽十分看不上许释然,最初这人来找公子说这事时,脸色红得可疑,唐西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忍不住腹诽: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等腌臜事。
但此刻也正色道:“浆洗的那院儿,除了有些血迹和布条,也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唐瑜沉思着点了点头,打发唐西走了。
许释然一脸疑惑:“我说胜安公子,我是怎么招惹了你家的小唐西!这小子总是看我不顺眼……”。
唐瑜一脸无奈:“你呀,你那张嘴什么时候得罪过他的……你自己不清楚?”。
说完许释然愁眉不展,想破头也想不清楚,便甩了甩头:“胜安,你说这三人来将军府是有何目的……”。
“我怎知?我又不是这三人肚里的蛔虫……”唐瑜不耐烦地打断。
许释然晃悠着起身:“你今日府上会客堂那批人显然有备而来,而且背景绝不简单……”。
惹得唐瑜陷入深思,又沉吟道:“不过我很肯定的是:
这三人和会客堂那些杀手绝不是一批人……”。
唐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唐瑜抓了抓头发:“这三名都是女子,其中两名我交过手,会客堂的杀手我也交过手,明显的是这两拨人使得武功路数绝不可能是同一批!这两名的女子的身法怪异不常见,而杀手则是很寻常的身法……”。
唐瑜听过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