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见路越来越窄。
“各位大人,我们走的是小路,你们的战马可是上不去了”小弃低低开口道。
“下马!”
秦豪身边刚刚开口的那位年长的副将脸上担心连连,“大人,这小子我看着不可靠,不得不防啊……”
“你无需多言,你、你、你三人留下在此等我们,看着战马”秦豪快速命令道“其余的人跟我来。”
末了,扫了眼站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小弃,沉声道“翟刚,给我把他绑了”
小弃……
只得老老实实走在前面,不多时便来到了寨门前,小弃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计上心来,装作脚底打滑,直直落下悬崖去。
绳子的另一端在翟刚的手里,大家均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不宽的路,未曾注意到前面的小弃滑了下去,翟刚来不及反应,本就拽得不紧得,眼看着小弃落了下去,众人更是慌乱不已。
秦豪看着紧闭的寨门似乎安静得有丝不寻常,见小弃直直的落了下去,便飞身下去,使出浑身本领,终于在半空中拉住了绳子,崖边一处着力点都没有,秦豪有些慌乱了。
小弃听过三娃子说过这崖似乎不高,下面是水潭,寨里凡是掉下去的人,几乎都生还了。所以才孤注一掷地跳了下来。
却不想秦豪也跟着跳了下来。眼下无他法,只得冷静地用袖中的羽状暗器割开绳子,秦豪落下去突然觉得手中一空,绳子那端轻了不少,却见自己比小弃更快地落了下去。
“轰,轰”两声巨大的水声响彻崖底,水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小弃在水中游了起来,见那秦豪咕噜噜地喝了不少水,还在水中扑腾,便认命地游了过去,勒住他的脖子往岸边游去。
那人却不知好歹,双手拼命拍打着小弃,小弃的手臂被他挠出了血,忍着痛,将其砍晕,拖上了岸,小弃累得快脱力了一般……
秦豪醒来觉得有些冷,心有余悸,幼时自己玩水差点被淹,看着秦殊在水里挣扎着死去,水便成了秦豪这一生的魔障了。
而此刻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地上围着有一圈白色的粉末,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山洞里空无一人,想来是那小兵救了自己,现下腹内空空,浑身无力。只得挣扎着起身,摸到了山洞外。
已是午时,喘息着从怀中掏出联络用的焰火来放掉。
四周打探了一番,空无一人,起身向外探路,沿路一路作了标记。焰火在秦豪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上面正在交战,又怎会有人注意到崖底升起的焰火,并且现下烈日当空,更加不会有人注意到。
只得咬牙自个儿慢腾腾地走着。心中把那带路的小兵骂了千回。
话说小兵小弃,把秦豪安顿好后,便去找出山谷的路了。
许是运气好,走了好长的路看见了隐在山谷里的不过百十户的村庄。约莫半刻钟的时光过去,近在咫尺的村寨却怎么也走不进去,又恍恍惚惚过去了一刻钟,小弃只觉得口干舌燥,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
天色渐晚,四周的湿气似乎已若有若无,倘若不在天黑之前进村,就算没有危险,恐会一夜无眠,小弃气喘吁吁地望着村寨外的小路,不得由懊恼上心头。
小路两旁鳞次栉比的树荫和村房遥相呼应,小弃居高临下,隐隐看得有几分眼熟,却着实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由得摸摸怀中的玉佩和书信,想起自己的师父来……
灵光一闪,这不是师父常挂在嘴边的天藏阵,以村落和周边的一草一木为阵,隐于其中,看似离村子越来越近,实则遥不可及,所以不懂此阵的人会误以为此乃山市。
师父常说若遇上此阵她也无法,不过有生之年尚未遇得,说时还染上几分落寞。
师父还说师祖当年知道此阵也是机缘巧合,她是遇上了此阵,在阵外绕了整整三天也未能破了此阵,常常冥思而无所得,误以为是山市。
一日茶楼听书,遇得一位年轻男子,相谈甚欢,便告知此阵与男子,想不到那人毫不在意笑着说出了此阵的破解之法,那时一向心高气傲的师祖,不得不婉服。
这破阵之法就是朝着村落的反方向走,一切反着来就是出路,相当于此刻眼前看到的村子只是一面镜子,而真正的村寨就是在这面镜子的对面,隐于镜子的对立面!
小弃想明了天藏阵的由来,不由得更想师父了,若是师父知道了自己遇上她心心念念的天藏阵,该是何等的高兴。
越往村落里走湿气越重,好在小弃随身带着避湿气的药,一鼓作气走到村头,竟无半分不适,不过沿着村落走着,拿出师父调好的百解丸吞下,不敢大意。
已是午时,村里静悄悄的,小弃一路走得十分小心,不过半里地花了半个时辰,一时不由得大汗淋漓。
渐渐村里热闹起来,村中的人三三两两出了屋,在小弃的周围聚了起来,这些人走路脚步轻,虎虎生风,看来都是练家子,且武功自是不低。
小弃自是不敢动弹,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只得腆着脸笑着,不敢妄动,人群中一人从容地走了进来,两边的人自动退出一条道。
小弃赶忙行礼:“在下林鹰,初到贵地,想讨碗水喝,不知可否方便?”
那人不徐不慢走近,脸如刀刻棱角分明,举手投足间透出几分坚毅俊朗,一脸深沉,看上去不过四十有余,“你……还能活着走到这里,想来和我村有缘,不过,你认识吕奕!”
小弃一脸疑惑“晚辈不认识!”看着这人的面孔有几分熟悉,似乎见过一般,小弃却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此人了。
那人似是没听到一般,快如闪电般点住了小弃的穴道,而且手法相当怪异,小弃自是没有把握趁人不备偷偷解之。
那人背着手,沉声道“来人,准备验血!”
小弃皱了皱眉“前辈,晚辈真的不认识什么吕……吕奕的……”
那人恍若未闻,命人割开了小弃的手,血汁滴落在碗里,那人头也不抬,一动不动地看着水中的血丝……“你到底是谁?”
“林七,因家中排第七,所以人们又叫我林七……”
“你一个女子,只身来此,有何企图?”那人沉下脸。
“我不过是迷路,才走到此处,你们这么不欢迎外人,请赠与一顿饱饭,我离去便是了,怎么如此不依不饶?”小弃此时亦是有些恼怒,这些人不由分说就点了穴道,还有几分咄咄逼人。
“你们看!”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声音指着血碗惊呼道。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只见那本是鲜红的血液,此时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紫色,碗里的紫色血液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一丝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