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好的儿童,如果生活在组织不好的集体里,也会很快变成一群小野兽。
——马卡连柯(苏联教育家,作家)
无论军营里的高级将领们想到了什么,也无论下面的普通将士如何表现,脸色依旧难看的白峰,并没有就此停下来,他语气略显沉重道:“但今天,我却要亲手把我的卫队解散掉!”
此言一出,偌大的军营里顿时一片哗然,难以置信的士兵们议论纷纷,倍感屈辱的军官们则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撤销一支军队的编制,对这支军队的将士们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咚!”“咚!咚!”“咚!咚!咚!”……
不待白峰出面,督府卫队第一总旗司令官阿吉斯和四名旗团长同时擂响的战鼓,就把所有将士的议论声给强行压制了下去;军鼓,是一支军队成军之日应该擂响的,而不是解散除编之日。
激烈的军鼓声,好像锤子一样敲打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让心里满是烦躁、恐慌、不安的将士们迅速平静下来;直到军营内重新恢复安静,阿吉斯等五人才停下来,放下他们手中的鼓缒。
“你们是我最信任的卫队,本应该成为东方大都督府战力最强的精锐之师,但你们辜负了我对你们的信任!”白峰的语气之中渐渐有了愤怒,但更多的还是他满脸遮掩不掉的失望和心痛。
“你们穿戴着我竭尽所能为你们打造的武器装备,领着我竭尽所能为你们发放的高额军饷,住着我竭尽所能为你们建造的舒适军营,甚至你们的家人都被我竭尽所能的安置了起来。”
白峰的四个‘竭尽所能’,说的在场的将士们无不红了眼圈,情绪波动较大者和家境贫寒者更是直接落泪;诚如白峰所说,他为督府卫队每一名将士所做的事情,确实担得起这四个字。
“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的呢?”怒火与心痛交织在一起的白峰,高声喝问道:“难道背叛,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吗?天下谁背叛我都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们,但现在是你们背叛我!”
“我耗费无数心血、精力、财富组建起来的卫队,我最信任、最心腹的一支部队中,竟然有人为了权力和利益而背叛我!”白峰压抑了自己欲要拔刀的冲动,怒声道:“是我给你的权力不够大,还是利益不够多,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你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
“你的人生可以选择的路很多,但你选择的却是最可耻的那一条!你以为背叛了我,你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吗?不,你得到的只有别人的唾弃,因为没有人会信任叛徒!”
“今天,你选择背叛的不是我这个大都督,而是一个视你为袍泽的兄弟;因为你的背叛,你会失去一切;因为你的背叛,我会不再信任你们;因为你的背叛,督府卫队会成为历史名词!”
怒气正盛的白峰,直接对马克西下令道:“马克西,你立即带人把督府卫队第一总旗所有正式军旗全部收上来,今天我要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亲手烧掉我颁发的军旗撤销他们的番号!”
“都督!!!”马克西还没行动,阿吉斯五人就跪倒在了白峰面前。
“你们给我起来!”白峰对跪倒在地的阿吉斯等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们一个个跪在我面前,除了能证明你们是个不负责任的懦夫,还能证明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用担心,我今天解散第一总旗,明天我会让军务部立即征召十万新兵,给你们每个人组建一个新军团!”
“都督,第一总旗出了叛徒,全是我这个司令官的失职和过错,与其他将士无关;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我愿意以死向您谢罪!”阿吉斯抽出他自己腰间的短剑,双手把剑递到白峰身边。
“你!”愤怒的白峰拿起短剑后,却是一脚把阿吉斯踢翻在地。
“都督,我们麾下的将士里出了叛徒,理所应当由我等来承担责任,请都督责罚!”史蒂夫、麦尔肯、莱昂纳多、温克四位旗团长,全部抽出了他们的佩剑,摆出一副任由白峰处置的模样来。
“好,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着,白峰举起了手中短剑。
正当白峰高举起的短剑就要对着史蒂夫斩下的时候,一名第一旗团的联队长突然冲出来,跪倒在点将台下悲戚道:“都督,背叛您的人是我,我愿意以死谢罪,求您饶过我们旗团长吧!”
早就知道背叛自己的那两名联队长和三名大队长是谁的白峰,当然知道这个主动站出来扛下所有罪责的联队长,并不是背叛自己的人,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冷眼旁观着其他将士。
“都督,我背叛了您,您就杀了我这个罪人吧,但我所做的一切与督府卫队无关,求您不要解散督府卫队,因为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又一名第三旗团的联队长站出来,扛下了罪名。
“都督……”
看着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昔日亲密无间的袍泽,为了自己的背叛而承担罪责,心里防线已然失守的背叛者们,终于还是站了出来;一名第一旗团的联队长,边往点将台前走边抽出他的佩剑。
手持长剑的他走到点将台前,惨笑着对高高在上的白峰认错道:“都督,您说的对,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是我自己选错了路辜负了您的信任,但我还是希望我的鲜血可以洗刷这一切。”
“砰!”第一名背叛者,选择了用抹脖自尽的方式来救赎自己。
“都督,我也错了,但愿我的鲜血可以让您息怒。”又一名背叛者选择了自我了断。
不多一会儿,点将台下就多了五具尸体,正好是两名联队长和三名大队长;督府卫队中所有背叛白峰的人,都付出了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但这件事情却没有到此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任由自己的亲卫部队被人渗透而不反击,可不是白峰的一贯作风;选择背叛的叛徒已经全部身死,作为始作俑者的普洛斯皇子,白峰更不可能给他好日子过,暴风雨般的报复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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