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芯片
席弘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小非有被抛弃的感觉,所以不可避免地,席弘有些内疚。
“我没说赶你走。”为了转移彼此的尴尬,席弘故yì
大声地喊痛,“小非,我快要被疼死了,你快点背我找医生吧。”
“哦,好好。”小非赶紧蹲在席弘的前面,好让席弘爬上自己的背。
小非背上席弘,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席大哥,这里的医生都归私人所有,我们该去找谁?”
席弘回答到,“我来这里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有一个从冷家出来的医生叫做冷羽,他不仅医术很好,而且还专门为花盘街的普通人看病。我们可以去找他,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打听他的诊所在哪儿。”
这时,冷穆和夏帆从黑暗里走出来,“我们可以带你们去冷羽那里。”
席弘没有见过冷穆和夏帆,所以下意识地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枪。
夏帆救过小非,小非在冷家的时候还见过冷穆几次,所以这两个人他都认得。感觉到背上的人的身体突然绷紧,小非赶紧对席弘解释到,“席大哥,他们就是我们刚才监视的冷穆和夏帆少爷,虽然刚才我们没看见他们的模样,但是我早就认识他们了,而且他们不是坏人。”
席弘收回放在枪上的手,对冷穆和夏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下轮到夏帆和冷穆诧异了,“你认识我们?”
“夏帆少爷,你曾经救过我的,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小非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失落。
夏帆这一辈子杀了不少人,但是救人只有那一次而已,夏帆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小非的模样与当初相比变化了很多,夏帆一时没有认出来。
但是夏帆不喜欢看到小非的眼里写着‘我欠你’之类的不明情绪,于是回答到,“抱歉,我不记得了。”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欠你一条命,我会报答你的。”在花盘街生活过的小非,总是能做到恩怨分明。
夏帆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随便,和我没关系。”
小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席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冷穆率先提议,“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于是几个人走到黑暗中的小巷子里,向冷羽的诊所迈进。
四个人就这样快速走着,没有人说话,行进到路程的一半时,冷穆对小非说到,“让我背他,你可以歇一会儿。”
小非虽然掌握一些防身术,但毕竟不是练家子出身,背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席弘的确非常吃力,所以冷穆刚提出来,小非背上的席弘就同意了。
席弘爬到冷穆的背上,对冷穆说了一句,“谢谢。”
冷穆淡淡地说到,“你不用谢我。刚才你明明知dào
我和夏帆藏身的地方,却没有告sù
那个领头人,是我和夏帆先欠了你,现在还给你正好。”
冷穆的话,让席弘认为冷穆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人,所以不管冷穆之后说的是什么,席弘对冷穆的好感度总是在慢慢增加。
但是对于冷穆的‘一报还一报’,席弘还是有些惭愧的,“我刚才没说,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少爷给我的命令就是要帮你们别被那些人抓到。”
“你们少爷?不是席央吗?”夏帆当初可是差点死在那个人的手里啊,所以夏帆警惕地说到,“他又想干什么?一个‘禅’被他吃了难道他还不饱,还想打‘清脏’的注意?”
席弘赶紧解释,“当然不是!席殊当成人质被软禁在冷家,少爷只是想和你们合zuò
,一起扳倒冷丁,好救出席殊。少爷还说,只要冷丁死了,‘禅’就可以还给你。”
“一群叛徒,我要他们回来干什么!”夏帆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是被那些人亲手绑在祭坛上面的!已经背叛了的人,就不再是他夏帆的兄弟。
席弘冷笑到,“真是可悲,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吗?”
夏帆看向冷穆,想到了自己当初背叛冷穆的事情,但是夏帆还是说到,“不管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说的没错,‘清脏’的‘童子’夏帆果然固执得可笑。”席弘从舌头下面拿出一个芯片,去掉外面一层防水膜,然后交给夏帆,“这是‘禅’的所有成员的名单,还有你三年来下达命令让他们去杀的人的资料。你找个时间仔细看,然后再告sù
我要不要和少爷合zuò。”
夏帆只是接过芯片,一句话都没有说。
冷穆能够感觉到夏帆的情绪在接过芯片的那一霎那起伏很大,冷穆没有安慰夏帆的打算,毕竟有些事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冷穆是无法帮zhù
夏帆做出判断的。
“到了!”席非高兴地指着不远处说到,“那里就是诊所吧,我都闻见西药的味道了。”
冷穆在心里想,又一个‘属狗’的,鼻子真灵。
突然,冷穆和夏帆同时停下了脚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冷穆慢慢地放下席弘,“有几个人隐藏在诊所的门口,从隐藏方式来看,不像是冷家的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夏帆就不陪你们了。”
席非很自然地重新背起席弘,“看来你们已经知dào
了今天晚上抓你们的是冷家的人。打了席大哥一枪的是冷爱丁,是冷德恒最宠爱的儿子,据说他和年轻时候的冷丁长得很像。”
冷穆想起来冷爱丁傲慢的样子,不由得说了句,“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我有一点不明白,冷丁为什么突然要抓我们?”这句话是夏帆问的,“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不知dào
吗?”席弘觉得很奇怪,“现在所有黑道上的人都知dào
了,冷丁让所有的人给你们捎带一句话,他说他玩够了。”
听到这句话,夏帆没什么感觉,冷穆的心却止不住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终究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