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姑娘,往后可不能进产房了,对你不好。”
周大丫不放心地叮嘱着陈小满。
见陈小满答应下来,周大丫才放心。
等大家都睡了觉,陈小满进福地后,发出一声惊呼:“好大的湖啊!”
此时的灵湖,比之前大了足足一倍,灵水都快要漫出来了。
“半仙爷爷你一天就挖了这么大的湖吗?”
张半仙抚须笑道:“是福地吸收了碗里的灵气,自行扩大了灵湖。”
“这些水一辈子也喝不完呀!”
陈小满感叹。
比她们村的水塘大多了。
张半仙心情极好。
以前他一直消耗灵湖,灵水越来越少。
就连草药他都舍不得用灵水浇灌。
可如今,灵湖直接跟他巅峰时期差不多了。
在福地待这几个时辰,他神清气爽。
来到这末法世界,他竟然还能恢复,真真是没想到。
张半仙笑道:“灵湖增加,我的能力也恢复了不少,可以帮你学学针灸了。”
手张开,往地上一放,一个满是穴位的成人大小木人就出现在地上。
陈小满早就见了许多次,因此并不惊奇。
“我买不起银针,没法练针灸呀。”
陈小满摇摇小脑袋。
张半仙手一翻,递给陈小满一盒银针。
“以前我羸弱,幻化出来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摸。今日我实力恢复一个等级,幻化出的东西能如实物般使用。”
陈小满伸出小短手,一下就捏起了一枚银针。
她惊得将针放下,随即又捏起来。
“真的能拿了,还冰凉凉的,可以拿出去吗?”
张半仙摇摇头:“毕竟是幻化之物,没法拿出去,不过也够你在空间里学习。”
以往他只能幻化出虚影,就教导小满认草药。
从草药各个部位,到各种炮制法子炮制出来后的成品,气味、形状、药性,一一仔细教导。
如今小满已经能认五六十种草药。
也是该开始练针灸。
针灸很考验功力,从下针时机、下针深浅、捻、提等手法,都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要下苦工。
陈小满很欣喜。
“那我可以学扎止住大出血的那几针吗?”
张半仙笑着往木人身上一点,那几处穴位就变成了黑点。
“你先试试。”
陈小满黏着针兴致勃勃地跑到木人面前,照着黑点就戳下去。
木人的黑点处是柔软的,她一用力,针就刺进去了。
陈小满高兴得小脸红彤彤。
下一刻,木人的头竟然一歪。
陈小满看向张半仙。
张半仙嘴角一抽:“下针太重,人被你治死了。”
陈小满被吓得拍拍小胸脯。
“还好是木人!”
张半仙又是一挥手,银针回到陈小满的手上,木人的头又扭回来,趣÷阁直地躺着。
“扎针极有讲究,下针的顺序、速度、深浅,都要注意。”
张半仙边讲,边告知陈小满大出血的原理,再将银针一一扎进木人的穴位上,一一讲解要点。
陈小满连着扎了三次,木人都死了。
她并不灰心,拿着针继续试。
张半仙笑道:“不用急,学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今儿不过是让你试试。”
通常学针,都得从背穴位图开始。
将穴位图倒背如流了,再在木人身上找穴位,一找一个准后,才在人身上找穴位。
至于下针深浅,还得练个十年八载。
今儿小满才见识到银针止血,正是兴趣浓厚时,他就让她玩玩,让她以后能耐得住枯燥的练习。
见小满专心练习,张半仙也不打搅,拿出葫芦,咕噜了好几口。
他自己用灵水酿的酒,滋味真不错。
“我扎完了,木人怎么不动呀?”
陈小满疑惑的声音响起。
张半仙一愣,低头看去,就见木人身上那几个穴位全是银针。
他不敢置信地擦擦眼睛,又去看木人,头还是一动不动。
“不可能!”
张半仙惊呼一声,几步冲到木人面前,将上面的银针仔细检查了一遍。
深浅竟然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
陈小满疑惑:“是不是木人坏了?”
张半仙猛得扭头看向无辜的陈小满,又低头看向木人,整个人都震撼得呆住。
“怎么可能?连穴位都没背全,怎么可能下针全对?”
陈小满明白了:“我终于扎对了?银针太难了!”
张半仙被噎住。
才一晚上就学会一套止住大出血的针法,还嫌慢?
他当年走到这一步,足足用了八年!
八年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小满见张半仙脸上全是悲愤,关心地问他:“我学得太慢,半仙爷爷生气了吗?”
张半仙差点吐血。
这还叫慢?
他的八年叫什么?
张半仙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厉害,只得道:“不算慢,还可以吧。”
难道要他承认他比小满差那么多么?
陈小满就长长叹口气:“半仙爷爷不用安慰我啦,我会更努力,不会让半仙爷爷失望。”
你需要安慰吗?
需要安慰的是老夫!
张半仙觉得自己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也没心思跟陈小满说话了,抬手对着他的两层小楼招了招。
一个画卷从小楼里飞到他手上,他将画卷往陈小满手上一放,板着脸道:“这是人体穴位图,是我以往的收藏,你拿到外面去背吧。”
赶紧走,老夫要独自舔舐伤口了。
陈小满惊喜地接过画卷,却不愿意出去。
毕竟外面是晚上,她得点灯才能看,多浪费灯油啊。
在福地里就是白天,可以一直看呢。..
张半仙整个人都不好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翻身坐上飞行葫芦,钻进屋子就不出来了。
陈小满忧伤地叹口气。
“半仙爷爷还是嫌我学得太慢了。”
半仙爷爷人好,都不训斥她。
她要更努力才行。
摊开画卷,里面是一个男子的身形。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穴位和经脉。
陈小满还没看过这种画,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不认识的字,她就写在药田里,等着第二天问半仙爷爷。
老李头的玉米真就两天都掰完收回来了,再把玉米杆子都收回来,堆在院子里晒着当柴火。
陈小满跟李初元一人抓了一根啃着。
陈小满等了半上午,张半仙都没从屋子里出来。
她就忧伤地叹了口气。
李初元打死一只麻雀后,扭头看她:“你怎么了?”
陈小满还没回答呢,又是叹口气:“我太笨,把半仙爷爷气着了。”